第27节
季鱼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反而夹得更紧。 她身上的礼服裙,在她挣扎过程中,一直往下掉,如果不是她胸比较大,勉强把前片挂着,早就全露一光了。 “别动。”海坤胸口发闷,声音也闷闷的,像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他行动自由的手,从碗里拿了一片姜。 “我不擦!”季鱼最怕疼了,眼看着生姜就要贴在伤疤上,急得不行,低头直接咬住生姜,连同他的手一起咬住。 好辣! 海坤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觉察到手中的姜被她咬走,他放开了她,把她转过身来,还在她嘴里的手,想要把姜抠出来,却被她咬住。 他食指和拇指被她含在嘴里,又热又湿,身体像突然被通电了一样,强压电流随着血液迅速遍及全身各处。 海坤屏住一口气,把几乎要冲出体内的热一流强行压回去。 季鱼咬住生姜,双手获得自由,立刻把他的手拔一出来,用力嚼生姜,没嚼两下,眼睛开始发红,眼泪都流出来了,用一种胜利的眼神看着他。 他凝视着她,黑眸里闪过一团火,喉结上下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季鱼还没反应过来,腰上突然一热,被男人拽进怀里。 唇上砸下来烙铁一样滚烫的东西,湿湿的,有点硬,又好像很软。 这不是男人的嘴唇? 他在吻她?! 第24章 季鱼完全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火热的唇,在她唇上来回摩擦,舌一头很快就伸出来,在她唇上舔了一下,两下,三下 这阵势她怎么那么熟悉? 季鱼似乎明白他在做什么了,上次在海里,她舔了他的唇,也有好几下。 所以,他来找她算账?她心里苦笑,这男人记性还真好啊! 问题是,他舌头舔完了她的唇还不走,从她双唇间的空隙趁虚而入,舌尖抵住她的牙齿,似是要撬开,伸进她嘴里来。 季鱼慌了,他这是要干嘛?真的要吻她吗? 她紧咬住牙关,不让他得逞。 这次要让他占了便宜,下次她想撬开他的嘴讨回来,肯定没那么容易。 可是,她的抗拒,似乎没让男人退却,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没有再直接撬她的牙关,后退了小半步,开始吮吸她的唇,力度不小。 这男人,力气怎么那么大?就连这两片唇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她很快感觉到双唇火辣,像是直接被烙铁夹住,底下燃起烈火在灼烧,刚才她吃生姜好像都没这么辣。 季鱼微微皱眉。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白色瓷碗掉落在地的声音,他双臂圈住她,把她抱得很紧,紧到她几乎要窒息。 季鱼呼吸越来越艰难,大脑已经开始缺氧。她潜水这么多年,都很少有这种感觉。 她感觉他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把头往后仰,双手按在他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他紧抱着她的双臂松开了一点,一双大手贴着她的脊背,上下浮一动,似是反复在感受她脊背和腰的曲线。 没多久,他刚松开的双臂,又开始发力,一只手往上,滑到她的后脑,按住,不让她的头后仰或有丝毫偏离,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把她的身体按在他身上。 她身体往后仰,他身体靠上来,步步紧逼。他像个渔夫,用他身体这张网,把她这条鱼牢牢网住。 他的每一个动作,季鱼都能感觉他的用意。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做一条落入网中任人宰割的鱼,她应该推开他。 可她的大脑似乎不受理智控制,悬空的手抓住他的臂膀,却使不上力。 两个人的唇和身体,密不透风地紧贴在一起。 季鱼感觉心脏跳动越来越快,脉搏也超出正常律一动范围,大脑里越来越空,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海上起了雾。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也不知何时,他的舌已经滚到她嘴里来,在她口中扫荡,像是搜救人员在打捞海底的什么物体一样。 地毯式地扫过一遍之后,他舌头一卷,像是打捞到了目标物体,迅速往后撤。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季鱼才意识到,她嘴里的姜不见了。 季鱼气喘吁吁,仰头看着男人。 他也喘着气,偏着头,没有正面看她。嘴角动了几下,像是在咀嚼什么,嗓子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才停下来。 季鱼只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动静,一清二楚。 诱一惑! 季鱼上齿紧咬住下唇,心底竟然有一股冲动,冲上去,也去他嘴里打捞一番,不能白白让他占便宜最后却没动。 一惯洒脱的她,这个时候有了顾虑,生姜明显已经被他吞下去了,她去捞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觉得,这种事情是没办法扯平的,你来我往之间,会牵扯出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海坤往后退了两步,俯身把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和生姜一一捡起来,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他脚步很急,也有些乱,从船长舱走到甲板上,他脚步顿住,左右看了看。 海坤寻思着,是直接回驾驶舱,撒手不管,还是去餐厅,找枇杷再要点新鲜生姜片,再回船长舱,把剩下的事情做完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枇杷从餐厅出来,跑到他面前,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去给她送点生姜。”海坤把手中的生姜递给他,指了指季鱼住的房间。 他转身走向船尾,走到床沿,纵身一跃,跳到了船舷以外的狭窄的横板上,快步走入鲸鱼嘴里,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所,长舒了一口气。 海坤直接往地板上一躺,看着天空,碧蓝如洗,很像一个人的眼睛。 他匆匆侧转身,转移视线,看向大海,海水很蓝,澄澈,更像一个人的眼睛。 他简直要疯了,索性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脑海里却闪过一幕幕清晰的画面。 异国他乡的海滩上,女人提着裙摆逃跑,浑身湿透,落魄无助; 海底里,女人手中的衣服将穿未穿,洁白如玉的裸一体,性感诱一人; 对战捕鲸船,女人被三戟叉刺伤,伤口流血不止,染红了海水,身体虚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地下美食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在灯火阑珊处回头遥望他。 海坤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迅速坐起来,极力打住海浪般狂涌的思绪。 “船长大人,你这幅德性,是吃错了药,还是被色字头上的那把刀刺中了?”郑淙不知何时跟着过来了,站在侧边入口出,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给我一支烟。”海坤朝他勾手,黑眸盯着虚空。 “”郑淙想继续损他,看他神色焦躁的样子,不忍心再火上浇油,无声地坐下来,把烟和打火机推到他面前。 海坤点燃烟,抽完一支,又点了一支,再点一支 郑淙看着自己刚拆包的烟,一点点瘪下去,想死的心都有了。在一整包烟被消灭前,他伸手把烟收回。 “你当我开烟卷厂的?省着点行不行?” “不行。”海坤抢先把烟拿走。 “我艹,他们不就搭个顺风船吗?又不是海上风暴,瞧你这鬼样。”郑淙不跟他抢了,知道抢不过他,只能在嘴上捞点口快。 海坤冷静下来,把烟盒还给他,静静地吸完手中的半支烟,责备他:“郑小姐说的两个人,你明明知道是谁,为什么不早说?” 郑淙笑答:“你当我白痴?我说了他们还能上船吗?” “以后再发生这种破事,你也别上船了,直接滚回北欧去。”这一次,他就只能继续忍。 郑淙很欠揍地戏谑他:“听说,色字头上有把刀,忍字头上也有一把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海坤不理会他,经过一番整顿,他自我感觉已经基本恢复原初,起身离开了鲸鱼嘴。 他再次敲响船长舱的门,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季鱼站在门口,自露出头,冲他笑,“那个,枇杷把生姜送过来,我自己已经擦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吃” 海坤一眼就看见船旁地板上放着的白色瓷碗:“你的手比大猩猩的手还长,可以伸到后背?还是你的头跟机器人一样,可以旋转一百八十度?” “”季鱼伸手试了试,果然伸不到后背,够不着伤疤,再把头转了转,最多转九十度多一点点。 她怎么那么蠢,撒个谎也漏洞百出! 季鱼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房间,走到船边,直接在地板上坐下来,示意她也坐过去。 她想象一下生姜刺激皮肤的感觉,心里直发毛。 最可怕的是,不久前,男人海底捞姜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晃了晃脑袋,再次驱散那些想起来就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景象。 季鱼把门关上,转身看向他:“一定要擦吗?” “听话,女孩子身体娇贵,留了疤不好看。”他声音低沉下来,像是在哄小孩,拍了一下前面的空地。 “”季鱼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像清晨的海水一样,带着一丝清凉。 她心底最隐蔽的角落里,一直横着的那个硬硬的东西,突然化了。双脚不听使唤地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在地上坐下来。 海坤起身,拉开书桌的抽屉,翻找了一番,找到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吸了两口,重新坐下来,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送到她嘴边。 不用他解释,季鱼也知道,是给她转移注意力用的。 她张嘴含住烟蒂,没吸,用舌尖舔了一下烟蒂,上面有男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季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又冒出那个问题,他们刚才到底算不算接吻? 她经常做那种疯狂的春一梦。可在现实生活中,她一直对接吻做一爱这些事,从生理上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