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祖国之崛起而穿书 第99节
张学书扫了三人一眼,“公路规划设计院。” “你们应该听说过,” 张学书说,“沪城首座跨江大桥还没修好,浦东刚刚开始开发的那年,公规设计院就已经修建并通车了华国最早的高速公路,当时报纸上都写,说这是神州第一路。而他们不只是修公路、高速,更关注华国桥梁的发展。上次方案设计大赛来的几个专家,就是从公规院请来的。” 华国的公路规划设计院,英文译名,。 这四个c,不只是个名字, 更是华国公路交通的代名词! “公路设计院为什么找我们?” 方斯闻这句话,也问出了评论区的疑惑。 他们是桥梁工程的学生。 其实,同舟大学参与建设的跨江大桥,大多都是公路桥,目的是解决浦江两岸车辆过江问题。 华国因为多山,多河,多湖的地质条件,导致很多地方修路的难度极大。 久而久之,公路桥——这种特殊的交通路面,在华国的需求越来越大。 这个时代的华国,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上飞速发展着,全国的建设如火如荼,与此同时,交通运输也成了各地发展的一个关键。 正如公路桥解决了沪城浦东的发展困境,断崖村外的小村子因为公路而发展成县城一样,公路和高速路,正在飞快改变华国的面貌,以及各地人们的生活。 公路桥,就是帮助公路和高速路跨过大山,跨过江河的一种关键工程。 “两年前,华国提出了‘五纵七横’的国道主干线构想,这不仅是“八五”计划的重点工程,更是未来的重点,计划完成时间是——三十年。” 所谓五纵七横,即是在华国的土地上,以纵横的方式,将首都、省会城市、经济城市和重点区域连成一片整体,覆盖连接全国十分之七的城市人口,促进各地的经济发展。 “除了基本的主干线以外,西部的交通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赵图强跑货运的,因此谢雁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公路相关的情况。 当年赵图强开车送他们来沪城的路上,一路走了很多土路,废路,甚至一些都不能算作是路的地方。 正是这样的交通环境,大大减缓了货运的速度,以及各地之间来往的时间。 华国的客运和货运依赖于公路和高速,但如果要在西部、中部多山区域修公路,要在多江,多河,多湖泊区域修公路,就必须要依靠——公路桥。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来桥梁工程借人。 “五纵七横”就像是给这只“雄鸡”搭建“动脉”,将发展的血液传送到它身体的每个部位,在从这些“动脉”中,会有无数“静脉”延伸出去。 这是一项将会奠定华国全国基本交通网和未来基建的超级工程。 三十一年的时间,能做到吗? ——后来的事实证明,华国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而且只用了十三年的时间。 但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你们去的地方,不一定固定,你们要随着工程队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但有一点可以预见,你们要去的绝不是平坦舒适的地方,因为那样的地方,不需要你们。” 张学书说,“你们要去的,是穷山恶水,是荒漠深山,是汹涌江海。” 他盯着三个人,“去了那里,就不是坐在教室里画设计图,而是实打实的风里来雨里去,烈日下坚持工作。” “我们学院下学期,有几个出国学习的名额。” 张学书说,“你们也可以选择先去国外学习先进的技术,攻读更高的学位,取得更好的成绩。” “我不会替你们做决定,” 他说,“你们要自己做决定。” 公规院来借人,张学书自然先问的是他最看好的三个学生。 谢雁是第一个回答的。 “茅以升曾经说过:人生一征途耳,其长百年,我已走过十之七八。回首前尘,历历在目,崎岖多于平坦,忽深谷,忽洪涛,幸赖桥梁以渡。桥何名欤?” 她一笑,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 三人一同回答,“曰,奋斗。” 这句名言,就贴在桥梁工程系的办公室外面走廊上。 “您说的对,我从决定学桥梁工程专业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深谷、断崖、江海——必然是崎岖多于平坦的。” “平坦舒适的地方,不需要我们。”谢雁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祖国需要我们的地方,需要我们去修桥的地方,必然崎岖难行。” 她说,“我愿意去。” 苏擎笑,“小孩都敢去,我还能怕环境不好?” 方斯闻扶了扶眼镜框,“我不跟着去,没人给他们做饭。” 张学书其实问之前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能听见这段话,依然激动的盈了泪光。 他是故意拿出国的名额来激他们,然而他们的选择,没有一点犹豫。 “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学习桥梁技术,在大学的这几年,我们接触了太多的理论和论文资料。” 谢雁说,“但最好的桥梁老师,还是在工程队!” 张学书点头,笑道,“好,你们可要早点完成任务回来,我还等着你们的彩虹桥方案出现在浦江上!到时候,彩虹桥的设计队里要没有你们,那可就是你们的遗憾了!” 苏擎站定,“保证顺利回来,” 他回头看了眼身侧同样年轻的两张脸庞,“带着我的两个组员,全整地回来!” 少年班破格收入同舟大学的三个小孩,都不负众望,三年的时间完成了本科学业,参与多个项目和实验,并且在国际上发表了数篇论文,尤其是谢郁,在力学专业简直一枝独秀。 因为太强了,导致第二名都黯然失色。 宋修竹特意找了谢雁,问她毕业后的打算,得知她要跟着工程队走,并不打算换别的学校或者出国读研,且短期内不会回到沪城。 他沉默了许久,在谢雁走之前,还是拉住她,“我回国后会来找你。” 宋修竹要出国,去国外最好的建筑学院,继续读研读博。 她笑,问他,“找我做什么?” 他看着她那双漂亮而明亮的眼睛,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喜欢她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种对一个人的态度与别人不一样,对她的笑容和眼神不排斥,甚至常常想起来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谢雁说,“我倒是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能拿出点成绩来。” 不是学历上的成绩,也不是天才的名号。 而是真正的,为这个国家,或者为这个世界做出的成绩。 这样,才能对得起天之骄子这个称号。 苏擎靠在远处的墙边等她。 宋修竹看了他一眼。 对方也看过来,眼神仿佛要将他切成两半。 宋修竹收回目光,看向谢雁,“我会的。” 常奉献去世后,两姐弟就再也没有回过谢家,她已经满十八岁了,谢郁也快成年。 谢雁问过谢郁的打算,她如果离开沪城,以后就不能一直陪在谢郁身边。 “姐,我已经长大了, ” 以前躲在她背后哭的小孩,现在已经有一米八五的个子,因为受谢雁的影响,他经常保持锻炼,和那些经常抱着书啃的学生不一样,力气大,一身的肌肉匀称而流畅。 偏偏他的骨架好,穿上衣服,看着还有点瘦。 他和谢雁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放心去,到时候平安回来,赵叔说他家的钥匙,永远给我们多配了一把。” 谢唯意的文化课成绩惨不忍睹,就连艺考生都没戏,常晓菱干脆拿出家里的大半积蓄,要让她出国读书。 “要我说,小意在国内读个普通的学校就行了。” 谢江飞皱眉,“她成绩又不好,出国花那么多钱合适吗?小郁的成绩更好,我觉得——” “你什么意思?” 常晓菱忍受不了每天都和他吵架的日子,临近毕业,谢郁和谢雁毫无悬念可以继续读硕士,区别只是在哪里读。 但谢唯意却难说了。 而谢江飞的态度,这个日渐秃顶发福的男人对他们的态度,让常晓菱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你是要用我挣的钱,供你的儿子读书,然后让我自己的女儿连大学都没得上,是吧?” 去国外某些学校镀金,不需要太好的成绩,只需要钱。 “谢江飞,原来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你的儿子,我和女儿和谢雁他妈妈一样,必要时都可以牺牲,对吧?” “你说什么呢!” 谢雁的母亲一直让谢江飞心里有根刺,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一摔,“一个死了的人,你老是提,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你自己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 “你要是忘不了她,要我帮她养儿子,那我们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常晓菱和谢江飞离了婚,带着女儿和大部分的积蓄去了国外。 沪城的两套房子,一套卖了,另一套算“租借给”谢江飞住。 谢江飞冷静下来的时候,房子没了,妻子也没了,孩子没有一个在他身边。 因为状态不好,工作出错,他又被设计院扣了一个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