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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玺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可以吗?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他走过去,拍了拍宋骥成的肩膀,“你很幸运,我暂时还抓不住要你命的把柄。” 宋骥成说:“我们演员拍戏常有一句玩笑话——反派死于话多。” “可惜我不惧死。谢欢也不可能不信我。” 宋骥成确实起了那样的想法,但他很清楚,谢欢对陆玺的信任远比对他的多。 陆玺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只能说明他稳操胜券,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就当作我同情你的遭遇。”陆玺折了一张支票,塞进宋骥成的大衣口袋,“这些,足够抵你那破车,也足够付你下部戏的片酬。” 这话倒是有意思了,宋骥成一时没听懂。 紧接着他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说片方突然反悔,谈好的合约签不了了。 宋骥成这下懂了,难怪中午的聚餐取消得那么仓促,他捏着手机问陆玺:“你做的?” “你不是想让谢欢接下那部戏吗?”陆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可以,只要你不演。” “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宋骥成从来不是软柿子,一忍再忍不是因为怕了。这件事一开始他觉得自己不占理,但陆玺做的也太过分了。 陆玺抬起手指,点了点宋骥成的心口,理所当然地嚣张道:“我就做绝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你还想翻天不成?你有这个本事吗?你有这个资本吗?” 步步紧逼,句句锥心。 但就像陆玺说的,他不能拿他怎么样。 宋骥成彻底被气笑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 “我早说过,来日方长,你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再出现在谢欢面前,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管不住他,但对付你,我有的是手段。” 说完,陆玺转身进了旁边一辆车。 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满心想的都是回到谢欢身边。 回到了谢欢身边,他就又是那个纯情无害的陆玺了。 他说:“你可以随时后悔,但请让我待在你身边。” 因为无论你后不后悔,你都甩不掉我了。 耳边是带着鼻音的喘声,不会是要哭吧?谢欢赶紧用空着的那只手给他顺背:“你跑去哪儿了,喘成这样。” 然后就感觉脖颈一热,泪珠哗哗往领子里钻。 “你哭什么?”谢欢想扯扯不开他,“喂,陆玺,说话啊你!” “求你……别后悔……” 声音低低的,断断续续夹在喘息声里,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谢欢一愣,扯他的手也不动了。 “求你别后悔。”陆玺又说。 谢欢眸光闪动了一下,慢慢才道:“那你得说清楚,为什么半年不回我消息。” 就着拥抱的姿势,谁都看不见谁的表情。 陆玺皱了皱眉:“因为想让你想我,想让你特别想我。” “没有别的原因?” “……没有。” 良久,谢欢说:“下次不许这样。” 陆玺抱紧了他:“再也不会了。” 到最后,谁也没问明白,谁也没说清楚,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谎言堆砌出来的桥梁,要是没有一层保护,就会被轻易踩塌。 制造者藏匿恐慌,途经者心怀不安。 他们都需要时间,去加固通往彼此的路。 ☆、040 “陆玺。” “嗯?” “那个……你想不想听我跟你道歉。” 浸在水中的手一顿,陆玺抬起头,探究的目光生生打断了谢欢的镇定。 “你说什么?”他问,“你想跟我道歉?” 谢欢哼了一声:“不可以吗。”他从水池边走到灶台,背对着陆玺低声嘀咕,“反正跟你道歉又不丢人。” 要改掉暴躁脾气的第一步,应该是先学会道歉,可早上的事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不过谁叫他比陆玺年纪大,再怎么着,他也不能跟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小孩儿计较。 谢欢觉得自己牺牲大发了,在正常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样的话,陆玺居然还半天不接茬儿,把他给气的。 “喂,你到底要不要听啊!”谢少爷发脾气道。 陆玺盯着谢欢的背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和谢欢到底谁错了,谢欢又是因为什么想要道歉。 突然听见“啊——”的一声。 慌忙看去,是谢欢徒手掀砂锅的盖子,被烫着了。 来不及思考什么,陆玺赶紧把他拽到水池边,责怪道:“要掀盖子怎么不戴手套?” 烫得不算严重,刚被热气一蒸,谢欢就撒手了。 “谁想到我这手不听使唤啊,也不知道怎么就放上去了。” 上午才在宋骥成家被烫了脖子,这会儿又被砂锅烫了手,他也是够倒霉的。 “疼么?”陆玺打开水龙头对着他手指冲。 谢欢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注意力不集中才闹出这些破事。 “下次小心一点。”陆玺看那块红很快消散,这才松了口气,“粥还没煮好,等好了我会给你盛的,不用你自己动手。” “别说得我好像个废物。”谢欢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往客厅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