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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望耳朵一麻,哑着嗓子说:“谁哭了啊,我才没有。” “好,你没哭。”启明晨简直逆来顺受。 迟望站起身时趁启明晨没注意,背过身去迅速擦了擦眼睛。 启明晨果然是骗他的,根本没湿。 他们俩并肩往外走,迟望说:“我再去买一对钻戒吧,说好了是我娶你,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全抢了。” 启明晨笑笑说:“好。” 迟望没忍住,在启明晨弯下腰去换鞋的时候,手指迅速地划过启明晨的脸颊。 他本来是想掐一下启明晨的脸,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伪装。 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到启明晨的脸,触感就不说了,心理压力也非常大,让他做贼心虚,只是碰了一下就赶紧收回手来。 “怎么了?”启明晨转头看着他。 “没怎么,你脸上有脏东西。”迟望说。 启明晨似笑非笑地看了迟望一会儿,手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给迟望示范,什么才是真正的“摸脸”。 两人一块儿去吃了个午饭,就基本没什么能共同做的活动了。 迟望找了个借口说想回公司一趟,启明晨点头答应,送他到了公司楼下。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完了。 迟望解开安全带还没下车,又听到启明晨说了句:“我们找个时间去注册登记,再定个日子邀请亲朋好友吃个饭吧。” “这么快?”迟望仓皇地回头。 “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是越快越好。”启明晨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考虑一下,晚点答复你。”迟望启动拖延术,落荒而逃。 迟望回公司的确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光是临时会议就开了两个。 会议结束之后他又跟吉市分公司的负责人打了许久的电话,等到忙完所有事情,时间已经到了六点。 迟望按照惯例还要再去一趟仓库,于是跟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会迟些时间回家,让他们先吃饭。 迟望走到公司楼下,刚要去路边拦车,又接到启明晨的电话。 他和启明晨的关系有所改变,联系也将变得越来越频繁,这是他必须适应的。 “下班了么?”启明晨在电话里问。 “下班了,怎么?”迟望在路边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摇下车窗问他要去哪儿,迟望说了仓库的地点,然后听到启明晨在电话里说:“我五分钟就到,你先别打车。” 迟望:“……” 他只得跟司机道歉,后退到了人行道上。 启明晨说让他等五分钟,就真的一分钟也没超,准时赶到了。 迟望看他这个积极的劲头,还以为启明晨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这儿。 接着他挠了挠头,想起了自己放在启明晨车上的西装。 原来是他落下了东西啊。 启明晨停下车,迟望打开后排座的门,果然看到自己的西装正好好躺在座椅上。 他跟启明晨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西装拿在了手上,关上车门。 启明晨没有发动车子,停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迟望都能从这沉默里觉出不开心了,连忙上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座。 启明晨的表情倒没有不高兴,全程都非常淡然。 迟望话不多说,系上了安全带:“那就麻烦你送我到仓库吧,谢谢。” 启明晨缓慢转动方向盘,低声说:“不用跟我说谢谢。” 到了仓库,迟望抓着衣服跳下车,想跟启明晨说让他赶紧回家,结果启明晨也跟着下了车。 “你还不回家么?现在六点多了。”迟望说。 “不急,我回家再点餐也来得及。”启明晨说。 迟望想起了启明晨那个不开火的厨房,提议:“你不回你爸妈那里吃?” “不回,不想麻烦他们。”启明晨说。 迟望是知道启家一些情况的,启明晨自从搬出去住之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川叔那边,对此川叔杨姨都没有意见,显然是对儿子独立的性格早已经习惯了。 迟望原本可以提议启明晨跟他一同回家吃饭,但这两天里他和启明晨相处的时间实在有些超标。 他觉得他们都是即将要一起生活的人了,不应该在婚前把仅剩的单身时光全浪费了。 否则婚后启明晨马上对他腻了怎么办。 迟望打开仓库大门,仓库里停了几台货车,办公室方向的灯也还亮着,他心想应当是宁潇云还没有下班。 “我想进去看看,”迟望回头说,“你要一起么?” 启明晨嗯了一声,迈开步子走到他身侧。 迟望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又从一旁的小会议室里听到了一阵欢笑声,于是循声过去。 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饭菜香味,是锦城特色菜所独有的那种味道。 只见小会议室里的几张长形桌都被拼到了一块儿,桌上摆满了饭盒,装着菜的饭盒摆在了正中间,装着米饭的则分别放在了每张椅子前面。 小会议室里站了七个人,都是仓库的员工,除了大锋小伍等五名司机,再加上宁潇云和副主管老赵。 迟望一看便知道,这是这几个人因为要加班,所以留在仓库解决了晚餐。 在会议室里用桌子拼起来大家围桌吃饭,已经算是驰行的“企业文化”,甚至在吉市的仓库大家也爱这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