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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邱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汪福福给他传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人正是温远毓和方蓝,俩人亲密的姿态让冉邱瞳孔骤然一缩,心跳也空了一拍。 冉邱片刻的停顿已经让汪福福敏锐地捕捉到,“吃惊吧?” 冉邱镇定心神,“吃什么惊,这照片是很久以前的。”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劲儿来,照片里的温远毓还留着几年前的发型,他忍住内心关于这俩人好过一场的疑惑,反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我说了证据在我男朋友手里。” “肖夜根本没有证据,如果他真的有证据,那他为什么还用你来问我要温远毓‘偷情’的证据?男的想睡别人是什么说辞,你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代表不了所有男人。”汪福福不知是不想听,还是躁狂期根本听不进去,她不答反问,“我猜温远毓没跟你说吧,方蓝结婚前,他们交往过整整一年。” 冉邱在看到这张旧照时,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低下眼皮,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如果手指能触碰到手机里的相片,他现在早把温远毓和方蓝的亲密合影撕碎了。 温远毓说过的不爱照相片,原来都他妈是在放屁吗? 他只不过不是110多斤,但他上镜难道不比方蓝帅的多得多?可怎么着,就一定要瘦的、乖的、可怜的,才配跟温远毓搂搂抱抱合影吗? 虽然说交往过不代表旧情复燃,更不代表温远毓在和方蓝偷情,但这确实代表温远毓再一次避重就轻,把前男友那一段跳过去,用‘只是朋友’敷衍他。这非常符合温远毓的作风,乍一看,谁也不能指认他和方蓝现在就不是朋友,但细想是不是欺骗,他管呢,反正谁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够了。 冉邱叮嘱了汪福福几句,让她先别急着对媒体承认关系,至于让她和渣男分手的话,冉邱没说,因为他知道汪福福不会听他的。 冉邱又给温远毓的私人手机拨去一个电话,但温远毓的手机关机。他决定直接去温远毓的公寓找他,就算再忙,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温远毓还能闻鸡起舞,或者彻夜不归吗? 出门前,冉邱收到了一个信封,送信的男人说是给汪福福的,冉邱以为是汪福福网购的什么东西,也就没有看,接过来就随手放到了茶几上。 冉邱去温远毓家的路上,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见到温远毓不要着急发脾气,有气晚点儿再发,现在不是时候。汪福福搅进这趟浑水里,让他不得不弄清楚方蓝对这场婚姻的态度,最好的结果就是方蓝还想维系婚姻,肖夜否认恋情,否认出轨,这样汪福福只需要否认就会大事化小,而在这之后,他会把汪福福送进医院。 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方蓝想维系婚姻的可能性非常微薄。 对此,方蓝虽说也算是他半个情敌,但他还是挺愧疚的,也希望方蓝能在这场婚姻里多拿些钱。 温远毓住在市中心的平层公寓里,冉邱经常过来,也有温远毓门锁的密码,他一入玄关,就看到了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扔的袋子,里面堆积了不少烟灰烟头。 冉邱犹豫了一下,还是扒开垃圾袋看了看,在看到里面是什么烟时,他忍不住指尖一颤。 温远毓平时很少抽烟,也不让他抽烟,所以家里只有一包他藏在卫生间里的玉溪,但垃圾桶里的烟屁股是六块一包的黄果树,难道是温远毓带别人来了?冉邱在短短三分钟内,把温远毓关系不错的人都在脑内过了一遍,也没想出温远毓有哪个朋友会抽六块的黄果树。 他听到客厅的动静,径直走过去,看见了正在拖地的保洁阿姨。 “小帅哥来啦?”阿姨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边拖地边朝另一侧的卧室指了指,“远毓在那边呢。” 冉邱抬脚就往卧室的方向转身,走了几步,又实在没忍住,扭头绕了回来,沉着脸道:“垃圾桶里的烟是谁抽的?” “啊?”阿姨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温远毓老师昨天问我要了包烟抽,我哪抽烟啊,但是正好兜里有给我老公带的黄果树,他也不嫌弃就拿了。” 得到阿姨这个答案,冉邱不禁在心里狂骂自己,他真是太失控了,竟然会因为怀疑温远毓带人回来,不止丧心病狂地扒垃圾桶,还问出这种问题,这短短几天,竟是把他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跟温远毓的关系已经是一团乱麻,汪福福的热搜简直是雪上加霜,让他一时间都无暇顾及他和温远毓的感情。可他心里清楚,他无法再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虽然汪福福的那句‘地下情人’谈不上有多刺激他,他可以做温远毓因为事业不能公开的爱人,但他绝不会接受温远毓把除了事业以外的任何人,也排在他的前面。 冉邱实在没脸再看一眼保洁阿姨,只能用冷淡的表情掩饰内心的波澜,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卧室那边过去了。 过道里挂着的时钟显示才刚过七点半。 冉邱不知道温远毓是不是在睡回笼觉,他控制着步伐,尽量不发出声音,他不想吵醒温远毓,但刚才垃圾桶里的那些烟头,让他心情动荡不安。温远毓一反常态地抽了这么多烟,到底是被什么牵动了情绪,总不能是替方蓝的婚姻鸣不平吧……如果是这样,温远毓会不会怪他,毕竟婚姻破碎也跟汪福福的行为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