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贝贝：“嘟嘟。” “嗯。”石如水眉眼弯起，眼底温柔成一汪泉水，这些故事其实都是他给贝贝讲过的，他凭借着记忆边想边道：“有一天呢，猪妈妈对小猪们说：孩子，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应该学一些本领。你们各自去盖一座房子吧……” 柔媚的阳光之下，高天祎早已把鱼缸放到一旁的圆木桌上，左脚踩着摇椅的底座使摇椅有节奏的晃动，胳膊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望着沉浸在思考、讲、轻哄的石如水温柔的眉目里。 石如水：“老二噜噜和老三嘟嘟一起向前走去，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有……” 石如水两次小卡壳后，高天祎抱着手机，提醒道：“木头。” 石如水：“……看见前面有一堆木头。老二噜噜连忙说：我就用这木头盖间木房吧。” 讲着讲着，石如水突然发觉，又要讲到大灰狼了，表情怔了怔后：“山后边住着一只大老虎，它听说来了三只小猪，心想：三只小猪来得好，正好让我吃个饱！” 抱着手机的高天祎第三次提醒道：“不是大老虎，是大灰狼。” 贝贝突然怒了，小家伙小腰直起来，小手卡在两腰侧，对着高天祎大吼：“你闭嘴！” 石如水咽了口口水：“……” “好。”高天祎收起手机，凑到前亲了下贝贝的小鼻子：“粑粑不说话了，粑粑闭嘴。” 石如水轻咳一声，接着道：“大灰狼来到草房前，叫小猪呼呼开门。呼呼不肯开……呃……” 高天祎突然捏着一颗鲜红的车厘子，往石如水嘴里送，正沉浸在讲故事的石如水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吧唧一声，就咬住了高天祎投喂的指…… 是委屈，还是，一时间，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头。 石如水脑子里轰的一声后，眼睛无意识的眯起，牙齿重重用力：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要尝到高天祎鲜血的味道。 第91章 他要尝到高天祎鲜血的味道。 一阵风从石如水身上滚过, 撞上高天祎壮实的胸肌，灌了高天祎一鼻子熟悉的清甜味儿。 石如水咬住他的食指和拇指，唇角崩出两条冷硬线条, 洁白整齐的牙齿狠劲儿下压，眸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望向他, 眼底带着少有的戾气。 从来，都是这个男人让自己疼。 石如水望着高天祎脸上放荡不羁的微笑, 缓缓眯起狐狸眸。 从第一次被高天祎夺去贞洁，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疼痛, 那种由内到外撕裂的疼痛到底和外部肌肤受伤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 他从不舍得让高天祎疼一下。 自从他的指甲在第一次没忍住轻微的划了下高天祎的背部, 那以后，他便每天都仔细的修剪指甲，唯恐伤他分毫。 可是, 这个人却总是毫不含糊的对他展示他的施虐本性。 久久, 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高天祎弯起的眉眼慢慢恢复以往的弧度, 但是眸子里的淡色彩却变成了炽热。 他这次真的只是想喂石如水吃个果子而已，小家伙不会又以为他要调戏他吧？ 这么想着，高天祎抬起另一只手摸摸石如水的后脑勺：“想咬我？” 石如水咬住高天祎手指的牙齿颤了颤, 眼底闪过一道光：“……” “那就咬吧。”高天祎靠近了些, 一脸认真的看着石如水：“只要你高兴。” 声音有些宠溺。 这不是以前的高天祎, 那个悍霸□□的□□者, 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说让他咬, 要在以前，他早就被高天祎一掌甩到地上，跪趴着挨炮了，哪里会…… 当然，以前他没这个胆子挑战高天祎的脾气。 心思极重。 石如水的牙齿无力的松开高天祎的手指，可是他这边儿刚松开，贝贝就猛地窜过来，张嘴咬住了高天祎小拇指下侧的硬肉。 贝贝小嘴刚费力的撷住高天祎的手侧，只听石如水闷哼一声，脸色大变，含在口中的车厘子差点滚到嗓子里。 “宝贝！”高天祎见石如水脸上吃痛，往下一看只见贝贝的右膝正跪在石如水的小腹上，膝盖抵住石如水的胃口处，他慌忙松开石如水把贝贝抱了起来。 把贝贝随手拎进怀里，高天祎询问着石如水并快速撩起他的衣摆，检查他的小腹：“宝贝，怎么样？” “……”猛然受疼的石如水眼里盈着泪，眉骨鼓起，额头上也溢出一层细汗：妈的，为什么到最后疼的还是他！ 缓过来劲儿后，石如水推开高天祎的手，起身抱过他怀中的贝贝，快步走进卧室，关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石如水一脸惊慌的咬烂嘴里的车厘子，当一股酸甜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他的呼吸才稍稍平复。 “嘤嘤，”贝贝见石如水背靠着门不说话，抬头望着他：“粑粑。” “嗯。”石如水握住贝贝的后脑勺，低头吻上贝贝樱红的小嘴，把一半果肉渡到贝贝口中。 看着贝贝从刚才的受惊中走出来，惬意的舔舔嘴唇，石如水宠溺的抵住他的小额头：“甜吗？” 贝贝点点头：“甜，还要。” 石如水意犹未尽的把车厘子的小核卷到舌头里，他也觉得有点甜。 以前，他总是渴望高天祎对他的一点点温柔，但是，现在，他怕。 从凳子上起身的高天祎望着紧闭的房门笑了笑：真是小气！又不是他弄疼他的！ 高天祎以为石如水是恼羞成怒耍脾气，便由着他抱着贝贝进了卧室，挑了挑眉梢坐到石如水刚才躺的躺椅上，惬意的眯起眼睛，拿出手机查阅邮件，但是邮件还没有看两封，就忍不住看【三只小猪盖房子】、【大灰狼和小红帽】…… 最后翻到【狼和七只小羊】。 突然觉得石如水能给他生七只小崽子也不错，算了，生孩子太辛苦了，再生两只就好了…… 中午，高天祎进卧室叫石如水下楼吃饭，石如水正抱着贝贝坐在床上看动画片。 高天祎直接抱起贝贝，石如水也没有抗拒，乖巧的下床跟着高天祎出了卧室，只是饭桌上，父子俩坚决不和他讲一句话，搞的他像透明人似的。 吃完饭，贝贝闹着喂鱼，高天祎便带着父子俩到主屋前面的池边儿。 午后的太阳有点大，石如水带着贝贝坐在东墙角的柳树下，鱼儿也嫌热，不是聚在木桥下面，就是聚在东边儿靠岸的位置，池塘里飘着的小睡莲根本不足以它们纳凉。 刚开始一些昨天新来的小家伙们儿怕生，贝贝一靠近就游走了半数，当贝贝把鱼食洒进池塘，不多时，整池鱼都聚拢过来了。 高天祎点了一支烟，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叉，背靠石如水身后的柳树上，眸子里烙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微勾的唇角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白子炎、高权和高成从外面回来了。 高成和高权是亲兄弟，都是高天祎的表哥，三个人的爷爷辈是亲兄弟，高权比高天祎大三岁，高成则比高天祎正好大一轮十二岁。 在高启天和武泽敏出事以后，高成在高天祎身边儿保护高天祎三年，现在高家的灰色板块都是他在处理，地位仅次于高天祎。 几个人还未走到桥前，高权浑厚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他问修剪草花的李友：“柚子，老大呢！” 李友：“呃，祎哥……” “艹！”李友还没说完，不走正道的白子炎一声惨叫：“谁特么把剪子扔到这儿了！” 李友一听慌忙放下手里的大剪刀，跑了过去，一看白子炎没受伤，才猛地松了一口气：“炎哥，对、对不起，是……是我放的。” 听到高权的声音，高天祎走到石如水身边握住他后脑勺飞快亲了下他的额头：“我过去一趟。” 石如水没说话，只是高天祎离开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成哥。”高天祎大步走到桥头，率先开口道：“回来了，辛苦。” “呵呵，哪有你辛苦。”虎背熊腰的高成痞笑一声，拍拍白子炎的肩头大步走来：“这憋了那么久，一天不得干他娘的十来炮！” 高天祎微微挑眉，站在桥头，接过高成递来的雪茄烟叼到嘴里，随后而来的高权给他点上火，他吸了一口才道：“午饭吃了吗？” “没，吃个球，凌晨就特么往这边儿赶了！”高成抖了下吸了半数的雪茄烟灰，凌厉的眉峰一蹙：“禄叁那个老贼，要不是老子惦着看小崽子，非找几个人干烂他的屁殳再回来，呸，敢特么关老子！” 高成从小就是道上混的，和高天祎个头差不多，但是绝对的虎体熊貌，加上胡子拉碴，活脱脱糙汉风，装也装不来儒雅绅士的那一款。 道上解决问题的方式独特狠辣，杀人放火都是常有的事，高成倒是不爱钱财，就喜欢抡拳头争底盘，骨子里带的野性，改不了。 今年他带人在京城站了半壁江山后，又往京城以南的v城伸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激流猛进就被那边儿的禄叁给扣下来。 其实禄叁也不敢真的对高成怎样，只是以留客的名义阻止高成在v城设场子，高天祎昨天外出，就是和这件事有关。 “委屈了。”高天祎拍拍高成的肩膀，转身把人往屋里带：“先进去吃午饭吧。” “委屈倒称不上。”高成讪笑，跟上高天祎的脚步：“爷在那儿一天干两个正点妞，爽着呢，就特么的怄气！草他么，v城的底盘老子要定了。” 高成就这脾气，高天祎也习惯了，加上高成是替他挨过枪子的人，对他是真的没话说，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帮他扛着，亲大哥也不过如此了，所以对他向来尊重：“行，不过这次就不要操之过急了。” “对了。”高成突然在门口刹住脚步：“你的小崽子呢，老子要先见见小崽子，怎么着，听说还是你以前养的那个小东西生的？” “嗯。”一想到石如水和贝贝，高天祎勾起唇角，侧过身子看向石如水和贝贝的方向。 “艹，了不起啊。”高成嬉笑着直接把亮着火的雪茄弹到鱼池里，搂住高天祎的肩膀开黄腔：“以前我都怀疑，就你那巨型炮那么娇小的东西能吞的下，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人特么没被玩死，还能吐出个小崽子，搞的哥也想日……” “哥！”高权虽然没有白子炎知道的多，但也多少感觉到高天祎对石如水感情不一般，于是大声打断他：“先吃饭再说！” 果然，高天祎的脸色骤变，一下子降了好几个温度，不过介于高成才回来，他没说话，只用手指关节的‘咯咯’声传达了他的震怒。 尤其是，不远处，僵硬片刻的石如水，缓缓弯腰抱起身前的贝贝，然后笔直的站在大石头上，毫无温度的望着他。 “啧！”高成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石如水，但他并没有意识到高天祎的怒意，以为高权是看到了正主才阻止他说下去，“原来在这儿啊。” 说着，高成就大步往石如水方向走去。 高天祎眼中的石如水眼睛一眯，抱着贝贝往左侧跨了一步。 “小心！”高天祎一惊，飞步擦身高成跑向石如水，在石如水抱着贝贝快要退到水里的时候，猛地把父子俩扯进怀里。 “成哥。”高天祎把石如水的脑袋包裹在怀中，感受着他身体的震颤，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声音冷冽道：“你们先进去吃饭！” 高成顿时刹住脚步，眉目也冷戾起来：“怎么着，这么有脾气，别特么养叼了，忘了自己身份！” 白子炎扯着高成：“成哥，少说两句，先进屋歇歇。” 听到高成被白子炎带走，高天祎张了嘴却最终没说话。 “好了。”高天祎抱住石如水的脑袋，把他从怀里扯了出来：“抱歉，让你听到了不该听的。” 石如水麻木的看着高天祎，脸上竟然平静的吓人：“贝贝困了。” 高天祎的心瞬间疼了，疼的他手都发了颤，他眉峰皱起又放下，反复几次，终于：“……好。” 高天祎搂着石如水进了客厅，餐桌前大声喧哗的三个男人瞬间安静下来，看着高天祎把抱着贝贝的石如水送到二楼后不久后，高天祎单独走了下来。 刚知道高天祎要退婚的高成一看到人，立马吼道：“天祎，你特么的是真的要把宁家的婚事推掉，娶那个小玩意。” “成哥。”高天祎直到下了最后一阶阶梯，才撕开衬衣领口，眯眼看向高成：“不管怎么说，石如水也是我儿子的父亲，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