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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桌上装饰的瓷花瓶却无声无息地突然炸开,碎片飞溅,有些擦着宫冬菱的斗笠纱面而过。 宫冬菱脸色微变,眼神一下凉了下来,冷冷隔着斗笠看向牧尘林。 “我请进来的客人,可没有这样就走的道理,多没有礼貌。姑娘也看见了,我完全可以直接炸开姑娘的斗笠,可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店,只不过是要和客人互相以诚待人罢了,有什么错呢。” 牧尘林还是那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但明显是要来硬的那套了。 “我可以用高于市价的进价收购丹药,前提是对方诚心,愿意跟我说实话。” 他用意味不明的眼神静静看着宫冬菱微焦的指甲盖,那是她因炼丹时操作不当留下来的,对方似乎早就发现了她是炼丹师了…… “温玉,无证炼丹师,是想来处理掉我炼的那批丹药的,行了吧。”宫冬菱一摊手,招了。 牧尘林这才露出个了然的微笑:“拿出来让我看看成色吧,如果不错的话直接在这里便成交了。” 宫冬菱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储物戒中拿出这次带出来的几十个盒子,里面各装了一枚不同种类的丹药,因为当初她是一种一种试的,并没有考虑卖的问题,之后她决定多炼一些卖的好的、对修炼有益的丹药。 盒子一字排开在牧尘林面前,他用钳子夹起丹药,翻转着检查,细细观察起成色品相。 “为何不考证?你的成品完全能通过资格考试了。”检查完毕,他将锦盒关起来,饶有兴趣地看向宫冬菱。 “这也不算是诚意的范畴吧,恕在下不便讲明。”宫冬菱只想赶快卖了离开,保不准牧尘林又心血来潮想干什么。 “我们合作吧,你炼的这批货都是我们需要的,成色也在上等,刚好我们只看货不看人,而你又只能偷偷摸摸卖东西,当然,都以高于市场价一成来成交。” 说着,他就拿出一枚储物灵石:“这里面有五万的灵石,买你这里所有丹药,虽然比市场价高了不少,但毕竟是第一次交易,给你点甜头。” 果然!开始揽人了,人家哪里是馋你的丹药啊,是馋你这个炼丹师啊! 宫冬菱之前在原著中就看过背景介绍,说魔族自从战败后便元气大伤,魔族人大多都躲起来修养了,而魔尊为了重振族人,不惜用自己的私人财产买大量的草药丹药。 但修魔道的人没有一个会修仙的,他们必须化成正派人士从黑市中进货,还会和不少炼丹师达成长期合作,就像现在这般。 如此看来,多半都是这般要挟的,不合作就不准你走,老黑店了! 跟魔修合作有个致命点,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判勾结妖邪的罪名的,宫冬菱只想养成根正苗红好师妹,要是自己扯上这些不清不楚的,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 宫冬菱知道容不得自己拒绝,只好一口答应下来:“能有个长期卖货的渠道也不错,但我想问若是我没有精力炼丹,交不出货了能不能停止合作。”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会在进货之前先询问好的,”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个红宝石,俨然跟骨戒上嵌着的那枚很像,递给了宫冬菱,“这是本店专门用于联络的东西,若是有消息,这上面会红光闪烁,可要保管好了。” 她知道这是牧尘林用来追踪定位控制线人的联络器,假心假意收下了,盘算着一会儿就找个闹市扔掉,等她带着谢瑜跑路了,看这魔修怎么追她。 …… 裘言赶过来时,宫冬菱早就离开了。 牧尘林对他突然造访很不满,将他晾在外面半个时辰才放人进来。 两人是上下级关系,但关系却很是紧张,因为在魔界有个传统,只有强者才能稳坐高位,只要有人能打败你,你就得退位让贤,就连魔尊也不例外。 牧尘林当然怕裘言哪天成长太快会造反,早早地就各种打压他。 裘言自然也不甘心,很多事情都藏着掖着不跟上级讲,就是私心为了能变强往上爬。 “不是叫你少过来吗?若是有人注意到了,稍微再查查就能发现我俩的关系和你的身份。”牧尘林高高在上,看着裘言单膝跪地,也不让他起来。 裘言低着头跪在地上,思绪却全都是宫冬菱那事,见牧尘林根本没有提宫冬菱相关的半个字,再见还没收拾好的桌面上摆着的丹药锦盒,心里不禁有些迷惑,莫非她真是来卖丹药的? 可那些丹药是哪里来的?师尊同门给的吗?宫冬菱又为何要卖丹药? 这些问题的答案裘言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说出宫冬菱的身份,说不定还会被牧尘林怀疑居心。 “属下这次前来告诉主人,不周山众人即将前往若虚幻境争夺璇玑草,主人可有什么安排?”他咬咬牙,也换了个问题。 “你是觉得自己最近做的蠢事还不够多吗?”牧尘林一声嗤笑,甚是不屑。 他身为线人的主人,自是能掌握各位的行踪,他知道裘言最近作风很嚣张,在宗门内似乎几次兴风作浪,跟他以往游历低调的人设大相庭径。 裘言沉默了,半天才说:“属下认罪,任凭主人责罚。” 牧尘林皱眉,一挥衣袖,强劲的内力向裘言袭来,瞬间就把毫无防备的裘言狠狠摔在了门上。 裘言慢慢滑到地上,抬头时,嘴角已流下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