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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华临手里。 华临满脑袋雾水:“喂?” “我谓行啊,看这边!” 华临眯起眼睛看刚刚文东指的那车,勉强辨认出驾驶座上边打电话边挥手的人是沈谓行。 沈谓行问:“怎么了?我看这边人多就没下车,让文东去接你。唉,上回他是胡闹了,我骂了他一通,现在老实了,我带他给你认个错儿。先上车,车上说。” 华临这才放心,总之他信沈谓行不会绑架自己。 他结束通话,把手机还给似笑非笑地瞅自己的文东,莫名尴尬,就很欲盖弥彰地说:“你直说一声就行了,还打个电话干什么。” 文东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 华临脸上有点挂不住,暗道这社会哥果然很欠揍。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舒服,主要是华临和文东的气场十分不合。 华临瞧不起文东这种混子,虽然他已经尽力遮掩了,但文东很敏锐,能感受得到,心里也挺不爽的。 要不是碍于沈谓行还在那嘻嘻哈哈地傻白甜着,华临和文东早就起身散席了。哦,不,应该说,如果没有沈谓行,他俩就压根不会在一张桌子坐下来。 沈谓行左右看看,说:“哎,文东,你还是要认真给华医生道个歉。” 文东听话地举起酒杯:“华医生不喝酒吧?就我敬你,你不用喝。我自罚三杯赔罪,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我的妈呀,这才多大的人啊,感觉好low,好油腻啊。华临尴尬得都要脚趾抠地了,忍着笑了笑:“没事。”然后敷衍地举起茶杯喝了口。 文东刚把三杯赔罪酒下肚,“救火队员”沈谓行突然接到个电话,说朋友有急事儿叫他帮忙。 华临见他为难,说:“都是朋友,别讲客套,下次再吃,那边急你就先去吧。” 沈谓行点点头,拍了拍文东:“你结下账啊!”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 华临看着沈谓行离开餐厅,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放下筷子,招来服务员结账,然后对低着头自顾自吃饭的文东说:“不好意思,我医院有点事,也急着走,你慢慢吃。” 文东抬眼看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儿,好像看透了华临嫌弃自己。 就,很中二。 华临并不在乎这人看没看透,扔下那句话就走了。 如果不是沈谓行,华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跟文东这种家伙有什么交集。 文东看着华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垂眸看着碗碟里的菜,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使劲地咬。 …… 华临没想到,自己和那个小混混居然还有下文! 起初是沈谓行想开餐厅,但他帮文东还完赌债就没什么钱了,又不愿意跟朋友们借,华临就给他出主意让大家投资入股。 华临自己也入了股。一方面是出于华临对沈谓行的私人友情;另一方面,华临有些私心,想从中混人际关系。 沈谓行这人吧,很神奇。 他本身只是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毫无背景的小明星,但愣是一路结交到了许多大佬,不是被潜规则的那种“结识”,也不是一起嫖赌混欢场的酒肉朋友,而是正儿八经的朋友。 其中有个朋友叫卢长安,是国内一线传媒集团的CEO。 但这个不重要,华临家是开医院的,能和传媒搞好关系最好,搞不好也没太大问题,只要不搞坏就行。 重要的是,卢长安的男朋友叫庾庚,是个非常有背景的人,非常不容易认识到。沈谓行结识庾庚的过程就很戏剧化,难以复制。 人脉这种东西嘛,不是说非得就求着要,但如果能顺便混一点又为什么不呢?只是开个餐厅嘛,又花不了几个钱,对华临而言就和过家家似的。 其他入股人多多少少也是华临那想法。 虽说大家的领域重合度不高,甚至表面上看来基本没关系,但一来看重沈谓行,二来,顺便和其他人联络下感情嘛,反正只是小小一点钱。 餐厅的钱火速到位,可真张罗着准备装修、设计、雇人、培训、开张等等,大家都没空、没兴趣管。 沈谓行倒是有兴趣,但没精力,他拍戏开始走红了,通告任务很繁重。 沈谓行就暗搓搓地开后门,在餐厅股东的线上群里发言说他举荐一个信得过的发小文东,巴拉巴拉。 其他人没当回事儿,纷纷说让沈谓行看着办就好。 华临心里却嘀咕起来。 他第一反应就是:那社会哥能不能撑过一个星期才携公款潜逃? 华临没直接说这话,他装作没看见群消息,没发言。 沈谓行估计也有点自觉,又见华临一直不说话,就主动私聊他,说跟文东长谈过,孩子这回是真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再出事就自己一力承担后果,巴拉巴拉。 华临嘴上说“哦,没事,你别想多了”,实则自己心里想挺多的。 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就那点钱,文东携就携了吧,到时候也不用我跟沈谓行说了,伤感情,犯不着。 开张的时候,华临正好有空,过去凑热闹,见餐厅搞得像模像样。 他正准备问沈谓行在哪,就有人叫他:“华医生。” 华临一抬头,看见了焕然一新的文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