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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是害羞的时候。他走过去,拿起茶几上那啤酒空罐掂了下,皱了皱眉,再去看趴在沙发上的眼皮子抖啊抖的华临…… 按道理来说,就华临那可以忽略不计的酒量,这罐啤酒喝完,应该是不能够还套路张作和现在装睡的……文东深深地怀疑华主任很心机地把9/10的啤酒都倒掉了。 但拆穿是不可能拆穿的,他又不是傻子。 他只能憋着笑,关切地小声叫“临哥”。但大家都知道,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文东憋得快内伤了,别过头去轻轻地咳嗽一声,半搂半抱着华临去卧室。 华临深深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倒掉那9/10的啤酒。他应该都喝了的,那样他就会真的醉到不省人事,那样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羞耻到要爆炸!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用这招的,他后悔了,他许愿时光倒流…… 但是大家都知道,时光是不会倒流的,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于是华临只能从别处想办法,比如拼命地催眠自己:我真的喝醉了我真的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他什么都不知道,羞耻的就不是他。 以后文东敢提这件事情的话后果自负! 华临十分配合地(如同死鱼地)躺到了床上。他感受到文东凑近自己,甚至能听见文东的呼吸声。 他发誓,如果文东这下子不亲他,他就看不起文东,他就要怀疑文东不爱他了,他就要拒收保温桶了。 文东的脸凑近了华临好一会儿,然后离开了。接着床面微微地往下沉了一点,应该是文东坐在了床沿上。 华临:“……” 坐什么坐,床是我买的,同意你坐了吗,坐一次八十万。 文东知道华临的意思。说实在话,他现在已经想抱华临想得要炸了,他比华临还想。 但是,然后呢?然后他俩跟之前一样,当中间这段事儿都没发生过? 他不是想扯着这事儿不放,只是,他俩总要面对那些问题。他愿意和华临坐下来好好地谈清楚,可他不想俩人上完床再去谈。 问题在于,现在他又不能拆穿华临在装醉的事实……那样的话,华临脸上肯定挂不住…… 华临已经要挂不住了! 他闭着眼睛,在心里从文东骂到文西,从文西骂到文北……当他骂到文左的时候,文东凑回来了。 华临不骂了。 文东一开始像是试探地轻轻亲他,跟羽毛拂面似的,但没试探几下,就实实在在地吻住了,呼吸也越来越重,手也不老实起来。 然后,突然,文东把脑袋埋在华临的脖颈间,不动了。 接着,他低声说:“临哥,我没带套。” 临哥觉得他有毛病。 华临感受到文东转身去翻床头柜了,心头又开始疯狂长草。别找了,找不到的。他千算万算,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买! 但他总不能现在诈尸说“不用”!那他不要活了!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 文东比较迷信,他觉得这像是天意。老天的意思就是让他俩能谈妥了再干别的。他不太想这时候逆天而行,不太吉利。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冒着可能会被华临拉入黑名单的风险,轻声说:“临哥,你休息吧,我等下把衣服洗了就走了啊。” 临哥非常想打人。 第86章 华临恼羞成怒,到极点反而想笑了。他今天来这么一遭,等于是把眼一闭脸一扔,豁出去了。如果文东还不识相,那……那就这么着吧。 这么一想,他动也懒得动,话懒得说,眼睛都懒得睁。也许是那口啤酒闹的,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静不下来。心里也很难受,还委屈。 忽然,床垫又略沉了下,一个人爬过来,轻轻地抱住华临,亲了亲他,然后两人靠在一块了。 华临嫌弃得要命,想要甩脱这家伙,但想起自己还在装醉,只好继续挺尸。 文东也闭上眼睛,侧身躺着,揽着华临,额头贴在他的脖颈处,低声说:“我问过作总和代总他们关于做那个工作室的事情了,他们帮我出了很多主意,还让人教我怎么弄。我挺多都不懂,什么合理避税啊之类的,脑袋大。” 不关我的事。华临冷酷地想。 文东叨了一阵那个工作室,又说起他妈,说老太太本来跟个老头儿夕阳红,老头儿家里生怕他妈是去蹭拆迁的,不答应。正僵持着,忽然在老太太的广场舞队伍里蹦出另一个老头儿,也看上他妈了,这老头儿没孩子,倒也清净。他妈左思右想,跟前一个分手了,要跟第二个在一起。前一个不干了,觉得是孩子们害了他失恋,跟家里闹起来……总之就是上演超龄版虐恋偶像剧。 华临:“……” 这都什么跟什么! 说完妈妈,文东想了想,说起沈谓行最近认定了是他劈腿,为华临打抱不平,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华临暗暗地给沈谓行加分。虽然沈谓行日常偏离轨道把事情脑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但这份义气摆在那! 说完沈谓行,说别的,比如文东私下里求过左咏的指点,看怎么把他那潮牌长久地做下去、做大,至少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左咏人也很好,百忙之中抽空认真地看过文东那潮牌的经营状况和其他情况,然后居然还特意帮他拉了几个商场常驻品牌的线,对方有意合作这块。如果能成,收益先不说,无疑是“身份”“履历”上的一个突破,以后干什么这都算实绩。再说了,那收益肯定也是不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