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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痛忘心草的君长宴一怔,赶紧问:“何时制定的额度?我怎么不知道。” 萧鸣泓正走到门口,抛下一句:“今日。”而后飘然离去,留下一脸震惊的药尊。 * 萧鸣泓直走到小兔子的帐篷外,将纸包交给阿枫,交代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阿枫嗅了嗅白纸包,梨香扑面,沁入心扉,他这等毫无灵力之人都能感受梨花的灵力充盈在口鼻间,可见效力之强。 “大人、大人。”阿枫轻轻晃了一下怀中的白毛团子,开心道:“萧门主方才送来了梨香玉露散,听说此药效果极佳呢!” “梨花玉露散?”叶白兔顶着润红的双眼,泪眼朦胧,他哭了太久,意识有点发懵,只知晓此药非同寻常。 阿枫笑了笑,小心翼翼展开纸包,纸包中是淡黄色的药粉,梨香更甚,他按照萧鸣泓的吩咐,用中指轻轻蘸了些药粉。 “大人,您张开嘴,露出牙。”阿枫道。 叶白兔“啊”了一声,呆呆愣愣的,显然还在发懵,但他心里本能信赖着少年,顺着这句话,长长张开嘴,呲起白生生的兔牙。 一颗兔牙在晃动。 肩负重任的阿枫谨慎又谨慎,蘸了药粉的中指伸出,去涂兔牙,然而在指腹触碰到兔牙时,兔牙受力,又晃了下。 “哎呦。”阿枫吓了一跳,看到小白兔乖乖张嘴毫无所觉的样子,才放下心。 于是他更加小心,生怕自己这丁点儿力气将堂堂金丹大妖的兔牙嗑掉,中指指腹蘸取药粉,涂上晃动的兔牙,几个来回,药粉涂完。 叶白兔倒觉得少年的力度轻柔无比,第一次涂上时满口的春日梨花香,灵力充盈直窜入额心,全身舒服极了,好似浸在梨花树旁的泉水里。以至于第二第三遍时意识便有些飘飘然。 到第四遍药粉涂完,他整只兔子像喝醉了梨花酒般,迈着外八步,醉醺醺地晃悠了两下,“啪叽”一头栽到少年腿上。 阿枫毫无意外接过浑身发烫的小兔子,双手一拢抱入怀中。 这等反应,萧门主方才已经说明,说用了梨香玉露散的人会意识模糊,仿佛喝醉了般晕乎乎,叫他好生照料着。 阿枫严格遵循萧门主所说的每一句话,帐篷的大门关好,窗子开一条细细的小缝,垂下纱帘,和小兔子一起躺到榻上。 小兔子最初喊着“好痒、好痒”,娇气了几句后便没了动静,真如同醉酒之兔趴在少年的衣袖上呼呼大睡。 清风阵阵飘入屋内,因为梨香玉露散的灵力在全身循环发力,小兔子全身粉红,鼻尖红粉如熟透樱桃,耳尖白毛最稀疏处也透着一点艳红。 阿枫手持折扇给小白兔扇风,忽而想到,小白兔的兔爪是否也是粉红粉红的? 他想伸手去看一看,但不敢逾矩,便忍住,谁知小白兔睡着睡着,似乎做了噩梦,白绒绒的小爪子向虚空中抓着,嘴里喊着:“阿枫!” “在呢。”阿枫应了一声,一手握住小爪子。 兔爪的触感异常柔软,短短的毛似乎在撩拨少年的心间,同时热乎乎、软糯糯的,阿枫感觉自己像握着一块刚出锅的糖糕。 叶白兔含糊着不知说了什么,栽头再度睡去。 阿枫便继续为他扇风,风轻轻吹起白毛,散出热气,一直到傍晚,银月升起,室内黑暗寂静,唯留一盏夜明灯放在床头。 夜明灯散出柔和的光芒,映亮了床榻一角,小白兔睡得很深,阿枫轻手轻脚铺开被子,忽而感到身后一重,一双手臂自他身后探出,环住少年的腰。 阿枫条件反射转过身,一个温热的东西便撞进了他怀里,他还未看清是何物,一个黏腻软糯的声音响起:“阿枫……阿枫。” 是大人的声音。 大人又变回了人形。 阿枫镇定了一瞬,扶住肩头的脑袋,小心翼翼想移到枕头上,然而大人太重,他移到半路便手臂发酸,抬不动了,而大人不耐烦地拨开手,顺势躺下。 躺到了他的大腿上。 阿枫刚想开口说,抬眼时却发觉自家大人睁开一双眼,静静地望着他。 少年的心漏掉了一拍。 许是药粉的作用还在,叶诀全身肌肤粉红,眼角两侧更是泛着一层薄红,衬得雪色肌肤愈显白皙,眼角微挑,像是在诱惑着谁。 阿枫移开目光,转移话题:“大人可是口渴……” “本座是不是要死掉了。” “哈?”阿枫被叶诀问傻了,好好的为何谈论生死。 “本座感到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烘烤一般,好热啊。”叶诀双眼亮亮的,认真道:“本座难受,所以本座要死了。” 阿枫再次被这个逻辑弄糊涂了,但他想到萧门主所说的醉酒状,心中了然,回道:“大人喝多了,睡一觉便好了。” 谁知叶诀毫不听哄,固执地抓住少年的手臂,一字一顿说道:“天道轮回,我本就是该死之人。” 阿枫的心重重一坠,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有人会杀了我。”叶诀委屈道。 几乎是一瞬间,阿枫眉间尽显冷冽,他紧紧盯着自家大人的双眼,探身询问:“是谁?” “他叫……他叫祁泊枫,我是不是不该提起他,不说了不说了,头好晕。” 阿枫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个名字他如何不清楚?几乎是他的噩梦,而众人寻此人是为了什么破灵玉,大人寻他却是为了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