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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很不要脸地说道:“麻烦师兄善后了……对了,我护着的那个孩子没事吧?” 说完这话,他艰难地移动脖子向去看萧鸣泓的神情,但触一发而牵动全身,最终失败,唯独听到了萧鸣泓的两声冷笑:“呵呵。” 叶诀放心了,萧鸣泓这般回答,定是阿枫无恙。可他内心的小人摇了摇头,果然,萧鸣泓这般温润如玉的君子,也被他气到了。 “啪。”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烧火棍被扔到了他眼前。 叶诀细细一瞧,大惊失色:“师兄你把这玩意扔到我面前干嘛?你不会真要用这烧火棍教训我吧?” “不是。”萧鸣泓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叶诀更诧异了:“哈?难不成要我自己揍自己?” 这也太惨绝人寰了吧?孤鹤峰的门规里有没有不准不准虐待师弟这一条?师尊你在哪里,萧鸣泓又欺负我啦! 他心里哀嚎着,而萧鸣泓气得直磨牙,狠狠道:“你给我低头,好好看看这烧火棍是什么!” 叶诀闻声低下头,仔细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棍子,依稀能看出棍子以玄铁炼制而成,上头的流云花纹颇为熟悉,似乎是…… “对,你的本命灵剑。” ????? “是的,你的本命灵剑硬生生为你扛住了紫雷,同时它被劈糊了,我捡到它时,还散发着一股烤肉味呢。”萧鸣泓气得咬牙切齿。 “咔擦。” 叶诀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那紫雷又劈了一下,成了一团浆糊,一时思维混乱反应不过来。 他的本命灵剑,劈、劈糊了? “虽然它被劈得焦糊,但丝毫不影响其威力,用刷子刷一刷,还是能用的。”萧鸣泓心有不忍安慰道,同时拿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然而叶诀已经傻了。 他堂堂叶诀仙君、金丹大妖,出站时拎着一截黑乎乎的烧火棍,画剑诀时还掉渣,比试到一半还要暂停,对对方说:“稍等片刻,容本仙君拿刷子刷一刷它上面的残渣。” 啊啊啊啊啊! 他的脸都要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头的南海了!说不定在外游历的师尊都能听到他的事迹!未来归来时,师尊给萧鸣泓带回一块南海极地的珍奇玉石,给君长宴采来一株水系灵草,唯独给他带来一根烧火棍,并笑盈盈说:正好和你的烧火棍凑成一对儿,以后你就练双剑吧。 “……” 叶诀忍着身体的疼痛,颤抖着抬起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我方才喂你服了青灵丹,可是与你体质不合,有了异状?”萧鸣泓紧张地问。 “不。”叶诀泫然欲泣,委屈道:“我心里疼,肉.体的只是短短的一瞬,心中的疼痛却是永恒的。” 萧鸣泓一顿,收回了手。 二人沉默,空气就此陷入寂静,萧鸣泓准备给他一些接受的时间,便偏头不语,又不知过了多久,叶诀突然出声:“师兄,我有个疑惑。“ “说。” “你说咱师尊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灵玉,给君长宴带仙草,唯独给我带来一节烧火棍吗?”叶诀认真地问道。 萧鸣泓正回身倒茶,闻言手一抖,茶差点泼在地上:“你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叶诀委委屈屈低头,把下巴缩在被褥里:“还不允许我想想了。” 一根玉指抵在他脑门上,萧鸣泓冷声道:“如此,你最好想想怎么同我解释青木城的事。” “我……”叶诀刚开口要说说,后背突然一凉,对,他自己无所谓,阿枫的事的确需好好编一编。 萧鸣泓正色,同他说了当下情形:“那少年服了药,正在隔壁休息,早已无大碍,倒是你,叶诀,你突破失败身体早已损耗,这次雷击,可是伤得不轻。” “反正我这身体也从来没好过……”叶诀喃喃着,突然想起一事:“师兄,这紫雷真是我移动城门巨石而引来的么?” * 孤鹤峰的议事厅,弟子寒蝉若惊,一个个垂首低身不敢出声。 “你们在坐难道没听过我家师弟的名号?那是叶诀仙君!天资聪颖,即将突破元婴的修为!”君长宴难得一本正经坐在首座,气势汹汹,满脸怒容,桌子被他拍得啪啪直响。 “偏叫你们私下布置的紫雷一劈,修为骤降,突破元婴无望了!” “药尊莫气……”剑盟的长老连连躬身致歉。 首座下方站着一排剑盟弟子,槐丰子脸色铁青坐在客座处,此事事关重大,连剑盟的几位长老都迅速赶到了孤鹤峰,正好挨君长宴的骂。 毕竟私布紫雷着实触怒了孤鹤峰。 一则,青木城虽在名义上是无主之城,但紧临孤鹤峰,几百年来出的邪妖、降的天灾,皆是孤鹤峰出手相助,众人已经默认青木城由孤鹤峰管辖,这次紫雷伤及了不少城中人。 二则是叶诀仙君,当日天降紫雷,不知怎么劈到了叶诀仙君身上,据说现在人还在昏迷中。 这紫雷是南槐剑盟的三大镇山灵宝之一,百年间只动用过两次,这次为抓祁泊枫才布下的,威力自然非比寻常。 “我怎么记得叶诀仙君突破失败了呀,修真界都知道。”有剑盟弟子悄悄质疑。 “得了,现在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挨骂就好。” …… 而君长宴继续横眉冷眼怒骂着:“你南槐剑盟真真是不将我们山门放在眼里,我师弟将来若是修为出了问题,定找你们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