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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叶诀想起一事,这也是多年来环绕在他心头的一个疑问,今日见到了萧鸣泓,终于能问出来了。 “萧师兄,你们早就知道我是邪妖了?”叶诀问。 萧鸣泓点点头:“对啊,这是你亲口对我和君长宴说的。” “我亲口所说?”叶诀诧异,他身为大反派,应当隐藏身份,怎么还主动暴露身份呢? “是。”萧鸣泓道:“当时你一副害怕的模样,跑到我和君长宴面前说自己是邪妖,见我二人不信,你还亲自变出了一双兔耳朵,你……都忘了?” 而叶诀不是忘了,此时他双目圆睁,已是彻底傻了。 * “祁泊枫,你今日必须给我剑盟一个交代!”苍老的怒吼声彻响在孤鹤峰的山顶。 躲在殿后的叶诀吓了一跳,差点被殿前的人发现,他磨着萧鸣泓问议事厅发生了何事,这才知槐丰子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前来问罪了。 槐丰子身后放着一具棺材,应是槐景的,且跟随之人不仅仅是剑盟之人,其他门派也派出了不少人。 看来近些年来剑盟的声势日渐浩大,不少修真门派已私下暗暗投靠。可让叶诀最感兴趣的不是这点,才区区五十年,槐丰子竟发须皆白,整个人憔悴苍老。 “槐丰子不会突破失败了吧?”叶诀见状猜测道。 “没有。”君长宴在一边回道:“这些年都没听说他遇到什么损修为的大事,我和萧师兄猜测着,是不是槐丰子将自身的修为渡给了槐景。” 叶诀皱眉细细一想,感觉大有可能,这槐景看似剑招飞速,整体实力却极低,估摸着是他爹槐丰子给他渡了修为。 可如今槐景已死,这槐丰子怕不是要气死了。 果然,殿前的槐丰子高呵:“孤鹤峰五十年前便出了邪妖,我等见尔等为太虚仙尊弟子,便相信了你们,没想到五十年后,你们竟然杀了我儿!” “槐景说捉到了邪妖叶诀,老夫便让他将人带回来,可万万没想到他一代天才竟丧命于仙舟内!” “祁泊枫,你当时也在仙舟内,你敢说不是你,为了救下叶诀,而残害了一舟的人!” 槐丰子字字泣血,听得人心中不忍,而最后的指控也颇让人信服,毕竟是天才剑修,能与之抗衡者,世间人寥寥无几。 “可眼下没有证据能表明是祁泊枫杀了槐景。”孤鹤峰的一位长老反驳道。 “怎么没有!”槐丰子白发狂乱,像只疯狗一样乱咬:“我儿周身,处处是祁泊枫的剑伤!这叶诀一定藏在你们孤鹤峰内!” 此话一出,身后的人也随之呼喊: “搜查孤鹤峰,找出邪妖叶诀!” “这么多年,叶诀做下了种种恶事,一定不能放过他!” “连同孤鹤峰也查一查!” …… 祁泊枫一直沉默着,可以说从进入议事厅开始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槐丰子,只眉眼微垂,盯着窗外的莲花池,直到议事厅中的人声渐歇,他才开口。 “槐景他,入魔了。” “什么?”众人大惊,连同殿后的叶诀也心中一跳,他怕祁泊枫编出谎话,又圆不上。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祁泊枫已是独挡一面的天才剑修了,在槐丰子满是怒气的反驳声中,他缓缓抬首,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终于露出了他嘴角尖锐的獠牙。 祁泊枫一步上前,扯掉衣衫,露出包裹白布的肩头。 “槐盟主,这是你儿子入魔时,刺向我的伤口,剑的戾气还在。”祁泊枫道:“槐景浑身鬼气,已然入魔,以邪法杀害仙舟之人……” 槐丰子高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槐景自小受我教导,怎可能入魔?” 而祁泊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脚踢翻了棺材,槐景的尸首顺势滚出,他指着槐景道:“各位看看,这槐景身上的剑伤确实出自我手,却是我在不得已的防御之下做下的,而致命伤却是邪气。” “是槐景入魔,邪气反噬所致!” 众人一瞧,果然,这槐景虽满身剑伤却都未致命,反而邪气缭绕,极像入了魔。槐景身为天才横空出世,众人本就好奇,如今和入魔联系到一起,不禁引人乱想。 眼看众人说着说着,要怀疑槐景的修为,槐丰子气得两眼通红,高喊道:“当时只有你在场,你想怎么说都行,你怎么不说是邪妖叶诀害了我儿!”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叶诀也在床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邪妖! 而孤鹤峰却不慌不忙,仿佛早已预料到槐丰子会说出这话。 萧鸣泓一步上前:“确实如此,于是我想着,今日重门派相聚于此,不如将多年来叶诀的罪证交出,大家一起追查,正好查清槐景身死之事,您看如何?” “啊?”槐丰子愣住,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呵呵,槐盟主难道不愿交出叶诀的罪证,查清槐景的身死之事么?” “若槐盟主不愿意,这槐景……我们怕是只能定他是自己入魔了,毕竟也将我祁师弟重伤了呢。” …… 萧鸣泓一通讲下来,槐丰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失了儿子,本来就损耗了不少心神,只是强挺着一口气来孤鹤峰,没想到萧鸣泓还是那个萧鸣泓,几句话便逼他将这些年叶诀的“罪证”交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