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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要么放弃任务离开,要么尽快搏最后一次,带走或杀了十方。 念及此,十方开口道:“不管他们急不急,咱们都可以推一把。” 他话音一落,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褚先生从前每个月不是都会去附近的村子里义诊吗?”十方朝褚云枫道:“不如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如何?”若是他们在庄子里,大周人定然会顾忌颇深,但他们一旦离开了庄子,便等于给了大周人一个动手的机会。 “你要去做诱饵?”那护卫眉头一拧,开口问道。 十方点了点头道:“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回,总不能躲着他们躲一辈子吧?” 那护卫正要开口再说什么,褚云枫却打断他抢先道:“明日一早去镇子里义诊,只带三个人,想去的……” 他话音未落,时九和三皇子便跃跃欲试: “我要去!” “带我去!” 褚云枫挑了挑眉,伸手指了指十方,又指了指时九,最后他那只手在三皇子期待的目光中转了个弯,指向了坐在十方身边的那个护卫。 “为什么不让我去?”三皇子一脸失望。 “因为只能去三个人,人多了碍眼。”褚云枫道。 三皇子一脸不服气:“可明明是我先说的,二……他……” 三皇子一句话说了一半,对上那护卫的目光后忙缩了缩脖子,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次日一早,褚云枫便让庄子里的伙计备好了药材和药箱。 他每次去村子里或镇子里义诊的时候,都会让人提前配一些常见病的药材,以便赠送给前去求诊的百姓,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十方,你帮我背着药箱。”褚云枫说罢又朝那护卫道:“这担子里是药材,你挑着吧。” “怎么不用马车?”十方开口问道:“他昨日中的迷药才刚过去,只怕背不动吧?” 褚云枫看了一眼那护卫,问道:“你背得动吗?” 那护卫意味深长地瞥了褚云枫一眼,没有做声,径直将那担子挑了起来。 十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护卫的身体会吃不消,中途几次提出要替他挑一会儿,都被那护卫拒绝了。 此地离镇子上不算远,走路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不过他们这一路上却遇到了不少人,众人一见是褚云枫,纷纷朝他打招呼。于是等他们到了镇子上的时候,褚云枫今日要来义诊的消息便在镇子里传遍了。 十方这才明白了他不用马车的原因。 既然是要引蛇出洞,便要做足了样子,让对方知道他们来了。 褚云枫在街头摆了张小桌,三张小凳。 他和十方各坐一张小凳,另一张则给前来问诊的病人坐。 那护卫与时九则立在十方和褚云枫身后,两人目光都时不时地在人群中四处打量,似乎是在寻找可疑之人。 褚云枫医术高明,一连诊了十几个病人,病人都对他千恩万谢,有的直接拿了瓜果送来,没一会儿工夫那护卫和时九便被迫收了一堆瓜果。 “记……”褚云枫一边为一个青年号脉,一边朝旁边的十方道:“喜脉一位。” 十方闻言笔尖一顿,下意识抬眼看了一下那个正被褚云枫搭住手腕号脉的青年。 那青年看着不过二十来岁,一张脸倒是很周正,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大好。 果然,他听到褚云枫的话后面色当即一变,开口道:“我只是胃口不佳,偶尔有些犯恶心,怎么就成了喜脉?你可别瞎说!” “褚大夫可是神医,他说你怀了你就怀了!”围观的人道。 “这么大个人了,怀没怀自己不知道吗?”又有人道。 那人到底年轻,脸皮也薄,被人这么一说面色顿时有些发红,嘴硬道:“神医也有出错的时候,你们这么肯定,难道从前都怀过?”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 “不看赶紧走,我们还等着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这青年“不识好歹”。 褚云枫倒是一脸淡然,有条不紊地号完了那青年的脉,开口道:“快两个月了,你想一想,约莫两个月之前是否曾与男人同房,且事后没有喝避子的汤药?” “我……”青年想了想,面色当即一变。 一旁的十方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个青年,表情有些微妙。 “那看来就是被我说中了。”褚云枫道。 那青年这会儿彻底没了底气,问道:“那……那怎么办?” 褚云枫道:“还能怎么办?不想生就趁早落胎,想生就给你开一副安胎药。” 青年皱了皱眉,面上现出了一丝纠结,十方在一旁看着那青年,不由恍了恍神。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青年已经起身走了。 褚云枫轻笑一声,开口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稀里糊涂,办事只图一时快活,全然不顾后果。血气方刚的年纪,办那事儿连个避子汤都不知道喝,日久天长的能不怀吗?” 十方:…… 身后的护卫:…… 褚云枫说着忙招呼下一个病人看诊。 然而就在这时,某个角落里突然寒光一闪,随后便有几道暗器齐刷刷朝着十方射了过来。 不等十方反应过来,他便觉有人一手按在了他腰间,将他整个人一搂一压,同时帮他避开了数枚暗器。十方抬眼一看,便见那护卫正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