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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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都是血,商丰城嫌脏。 江凯也看出他的意思,咬牙忍了,走过去站在门口说道,“私人原因。” 江凯眼睛发红,他挂在窗户上的时候商丰城就看到了,那群人玩什么,他太清楚。 江凯一副脑子不够数的样子,也敢跟顾瑜混。 商丰城皱眉,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大概是叫司机过来。江凯没动,就站着。 商丰城挂断电话,抬眸,“等五分钟。” “谢谢。” 商丰城要移开视线,江凯一垂头,眼角泪痣妖冶,他顿住,道,“碰那东西了?” 江凯倏然抬头,直直看着商丰城,“啊?什么东西?” 碰就脏了。 商丰城注视着他,目光锐利,江凯被看的很难受,鼓着腮帮子一撇嘴,“我真不知道,你不如去问问顾瑜。” 这欠揍的样子,商丰城转身走了两步,回头,“你叫江凯?” 江凯点头,“对,江凯,三点水的江,凯旋的凯。” “江氏集团江海的儿子?” 江凯这回没那么横了,看着商丰城半晌,喉结滚动,“嗯。” 商丰城没有立刻走,就在玄关处站定。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轻咬,拿出打火机垂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拢着火机。清脆声响,火苗升腾,点燃了香烟。 他沉邃的黑眸落到江凯身上,火机被他撂到桌子上,轻慢道,“玩不起就别跟顾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门打开,江凯连忙避开,司机进门,“商先生。” 商丰城转身上楼,声音落在身后。“送他去医院。” 江凯转头看司机,司机看到他手臂上的血,意外了一下,才开口,“请这里走。” 江凯琢磨着商丰城的话,走了出去。冷风刮过,他打了个冷颤。 “狗咬的?” 江凯掀唇一笑,有些冷森,“那狗谁养的?” “怎么?还和狗较上劲儿了?”商丰城身边的人,也没必要跟江凯客气。他笑着把车开出去,说道,“那狗可是子然的心肝宝贝,谁碰跟谁急。” 江凯想吃狗肉火锅了,那蠢货敢咬它,早晚把它吃了。 这些人的司机都跟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似的,心腹,信任的左右手。江凯这点规矩还是懂,就没有跟司机呛。 车到了医院,司机要陪江凯去看病,“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江凯连忙拒绝。 司机没下车,电话响了起来,司机看到是商丰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刻恭敬起来,“商先生。” “陪他看完再回来。” “……好。” 商丰城挂断了电话。 司机看着手机片刻,停好车下去往急诊室走。得了,今晚是别睡了,还得伺候这位小少爷。 这俩人是搭上了吧? 第6章 狗咬的特别深,医生让江凯松手,皮肤黏在伤口上,一撒手。血瞬间奔涌,滚到江凯的衬衣上。 “这衬衣算毁了。” 医生本来挺严肃,听这话就笑出了声,“你这心态是真好,咬成这样还能心疼衣服。清理伤口缝针,家人在么?” “没,光棍一个,没爹没妈。”江凯话音刚落,外面闯进来一个人,接了江凯的话,说道,“严重么?我是他的朋友。” 医生麻利的处理伤口,说道,“要缝针,创口很大,去缴费。” 江凯瞥了眼门口,喊道,“谢谢叔叔了。” 这司机不是很横嘛?怎么来给他交钱? 缝了七针,又打了两针狂犬疫苗,江凯晕乎乎跟着司机出了医院,“谢谢叔叔。” 司机脚下一滑差点摔了,说道,“叫我老王,当不起叔叔。” “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商总吩咐,我照办而已。” 江凯想到商丰城那张脸,皱了下眉,很快就平复,说道,“那以后有机会当面谢商总。” “住什么地方?”司机说道,“送你过去。” “威尼斯酒店。” 威尼斯是全球连锁知名五星级酒店之一,商丰城公司旗下的产业。商丰城私生活很乱,但从不把人往家里带,他历来养的情人都放在这里。 司机上前帮江凯拉车门,江凯被人伺候惯了,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就坐了进去。 车开了出去,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江凯有心事。顾瑜不是个好东西,骗他吃那个东西,但这种事也不能到处嚷嚷。他虽然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但不该招惹的人,江凯还不会碰。 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拿起来看到来电是顾瑜,他犹豫片刻接通。 顾瑜声音落过来,“江少?上哪去了?” 江凯身子陷在汽车的座位里,“不说了,丢人。” 顾瑜笑道,“怎么回事?” “你的酒劲真大,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是你酒量不好,以后多聚聚,喝多就适应了。” “我估计是适应不了,身体不好。”江凯声线懒懒,一副困倦的模样,“今天谢谢顾总招待,抬举小弟。” “太客气了。”顾瑜又客套了两句才挂断。 江凯的目光沉下去,他把头抵在车窗上闭上眼。冰冷的玻璃让他大脑清醒,他是纨绔,但不找死。 片刻,他拿起手机把顾瑜的号码拉黑。 江凯回到酒店冲了个澡埋头就睡,他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那东西作祟。晚上江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早上六点,他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浑身湿透缩在被窝里。许久,江凯伸手拿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江凯把头埋在枕头里。 天已经大亮,光从没有拉的窗帘落进来,江凯趴了一会儿翻身咬着烟吸,眯着眼看那亮光。 早上八点,江凯彻底从噩梦中脱离,又冲了个澡,打电话给陈杰。 很长时间陈杰才接通,声音惺忪,“大少爷,我是做夜店的。” 江凯把烟掐灭,说道,“我被狗咬了。” 电话那头默了半晌,陈杰说,“你又养狗了?” “商子然的狗。” “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江凯一只手被咬的血淋淋,打游戏是不可能,他窝在沙发上看郭德纲相声。看到于谦的父亲被损的裤子都不剩,敲门声响,江凯过去打开门,“带吃的了么?” 陈杰把一份早餐递给他,“手怎么样?” 江凯穿一件白色浴袍,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胸膛。江凯常年不锻炼,白的刺眼,他偏瘦,显得纤细病态。 “你招惹人家的狗干什么?” “我讨厌带毛的东西。”江凯单手打开打包盒,喝了一口粥,从桌子上拿到车钥匙扔给陈杰,说道,“我的车在江畔别墅,帮我开回来。” 如果不是江凯长的好看,陈杰早把他揍死了。 江凯晃了晃裹成猪蹄的手,“我是残疾人,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不去开。” 你怎么不被狗咬死呢! 陈杰把钥匙装进口袋,“我一会儿去开。” 他在另一边沙发坐下,说道,“你就一直住酒店?” “嗯。”江凯埋头吃东西,陈杰的注意力放在他精致的锁骨上,江凯真是个漂亮的人。 “你爸就没另外的房子给你住?” “不知道,没问。” “你真不打算投资项目?或者做点什么?”陈杰觉得江凯过于天真,江海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再过几年,他怕是会被扫地出门。 “我没钱了可以跟我爸要,有什么投资比这个更一本万利的?” 陈杰:“……” 江凯吃完饭,头晕的症状轻一点,说道,“我想睡会儿,车放你那边就行,等我好一点去找你。” “非常感谢。” 江凯在酒店睡了一天感冒的症状非但没好,反而加剧,他头重脚轻的扑到洗手间吐了一回。拿起电话打给管家,要求送药过来。 江凯吃了药并没有好转,凌晨他从床上摔下去,挣扎着打电话给陈杰。 颓靡的爵士音在酒吧里飘荡,人也跟着音乐飘了起来。陈杰靠在吧台上和一个小gay聊骚。看到了江凯的电话,陈杰喝完一杯酒,接起电话,“大少爷。” “我要死了。”江凯虚弱嘶哑的声音落过来,“快来救我。” 江凯几年不感冒,感冒一次要命。伤口感染加疫苗后遗症发烧,他在医院住了一周。 “出院先去我那里吧。”陈杰说,“万一再出点事,就近好照顾。” “你那里太乱了,我住不下去。”江凯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大额在卡上,卡丢又取不出来,“我回家一趟。” 这德行了还挑呢。 “那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