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绯樱舞的爱慕者与藏品向来不少,姬清或者说原主,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蹙着纤细的长眉,就这么平静冷淡的看着,漠然又无情。 那不是个适合在下面的纤细少年,反而身材健壮,甚至有八块腹肌。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三十多岁,可以叫做大叔。 五官硬朗严肃刻板,不算英俊,但有一种禁欲沧桑的气质。似乎不再精力充沛,显得力不存心,丧失欲望的禁欲。 但现在,却在笑容惑人好整以暇的绯樱舞的面前,被变得极具性感魅力。深邃的眼中痴迷爱慕的目光,叫他整个人显得动人至极。 绯樱舞漫不经心地抚过男人的脸,俊美优雅的脸上,有欲望满足后懒洋洋的愉快:“宝贝儿,我走开一会儿。你自便。” 那男人就像是最为虔诚的信徒,对着他的主人,顺从的碰了碰他的手背,毫无违背。 姬清目不转睛,看得认真。 绯樱舞却已经走上来,站到他旁边。 他仓促的洗了个澡,换了身纯白传统的武士服,头发还有些滴水,轻松闲适的站在他的旁边,就和任何一个纨绔子弟的贵族少爷一样。 “怎么样,这个藏品?他是我第一个武士教练。” 第18章 言情向里的基佬性冷淡4 姬清没什么感觉,非要有,就是贵圈挺乱的。不,应该是贵岛挺乱的。 无论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摆设一样的官方机构,暗世界和财阀林立,争权夺利,夹缝中无能为力的平民。 贵族之间流行着黑暗荒唐的淫乐游戏,从不厌倦。 身处其中的姬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贤者时间,被圣洁洗礼,从内到外的清心寡欲。 绯樱舞的手,自然的搭在他的后背的,有意无意的滑落。 姬清准确的抓住那企图落到尾椎的手指,平静淡漠,略显无情无趣的说:“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这些还不足够你释放热情吗?你知道的,我性冷淡,完完全全的无感。” 绯樱舞笑容华美惑人,他长得极好,周身萦绕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男女通吃。所到之处,再也没有人称他为“三叶集团的大小姐”“那个精神病”,而是“三叶的王”,主人,少爷,绯樱舞先生。 他对外的性别成迷,身世成谜。大家都不知道,三叶集团,到底有几个绯樱舞,又一共有几个继承人。但毫无疑问,绯樱舞先生,是绝对的支配者。 就是这个男人,曾单膝跪在姬清的面前,一脸虔诚诱惑的,亲吻他,表示,如果姬清不愿意,他甚至,可以让姬清作为上位者。 以退为进。 他以为姬清的拒绝和冷漠,是不愿臣服,根本不相信,有人会完完全全的无感。 直到,他亲自试过。 站在他面前,无动于衷任他施为的姬清,从头到尾,脸上只有冰冷淡漠的冷静。 三年时间过去,曾经那明媚、单薄、清透、纯澈的少年感,从这个人的眼中逐渐沉淀下去,成为薄冰棱似得疏离、冷静、内敛、克制,没有什么能叫他动容在乎,只有眼尾那一点脆弱凌厉神经质的暗红,给他带来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绯樱舞顺从的收回手,无辜又专注的凝视着他:“可是,他们怎么能和你比,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看着姬清挺直的脊背,不紧不慢离开的背影,略显暗黑疯狂的祖母绿眼眸,有一丝温柔的落寞:“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啊。” 绯樱舞迟迟没有真的强迫姬清,只是因为,他对姬清的占有欲太强了。 强到,这个一向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灵魂,有一种怪异的自卑。 不是他男魂女体怪物一般的颠倒错位,叫他自卑。而是,这具身体太脏了,碰过了太多的人,也让太多的人进入过。虽然,这都是他自己亲手主导的。 但绯樱舞还是嫌弃,就像嫌弃一件不合身,又穿了很久的衣服。 他这三年,暗地里一直在做一项实验,把人的精神,意志,转移到另一具身体里去。 绯樱舞觉得,他绝不是这具身体附庸的一个不完整的人格,他是一个进错了身体的,成熟完整的灵魂。 他需要找到一具满意的,完美的,干净的身体,然后,用这具新生的身体,彻彻底底的占有姬清。 不客气的说,本就外表干净禁欲,犹如高山之雪,高岭之花的姬清,站在他们这群放浪形骸,淫靡堕落的贵族面前,简直犹如天使降临地狱,圣洁、纯白得,叫人羞愧。 更何况,他本身的气质,就凌厉、冰冷、高傲,有种目下无尘、映不入任何人的淡漠。 进入贤者时间的姬清,从内到外,表里如一,毫不掩饰,他看不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绯樱舞只是其中之一,并不特别。 姬清崇尚自律,赞赏克制,欣赏的,是收放自如,掌控自我,打破自己的桎梏。 所以,他习惯于禁欲忍耐,一旦发觉到自己被欲望引诱,也能毫无犹豫,转瞬间沉湎于暗黑浑噩的色相红尘,比任何人都放得开,浪荡放纵,百无禁忌,任人对他施为。 一个人若要不被任何外在的可能摧毁、掌控,那就先一步发现弱点的时候,自我拔除。欲望不是用来压抑的,诱惑也不是用来抵抗的。放纵和享受,有时候就像出世和入世。 身为一个他人眼里,自小就冷漠严谨,寡欲克制的,姬氏当仁不让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姬清自己却知道,从八、九岁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体质和家族背后秘而不宣的世界后,他过往的一切努力方向,在知情人眼里早就是可笑可悲,所谓的继承人,更是早已从从候选人的名单里除名。 从这人生第一次的彻底的毁灭性挫折里,小小年纪的姬清,站在族内那一众不如他的天之骄子,和母亲长辈们冷漠惋惜的打量下,平静的思索了片刻,就得出了这样一个堪称邪性的结论,就和他随后选的路一样惊世骇俗。 这一切对他而言并不难,不过是以自己的灵魂韧度为道场,不断的锤炼,反反复复的,破而后立,毁灭重建。或许对别人来说很难,姬清却早已习惯,并享受这一切。 树立什么,就打破什么。 在意什么,就摧毁什么。 诚于自己,诚于欲望,直面黑暗,直面弱点,永不怀疑,永不犹豫。 绯樱舞的男魂女体算什么,比起他,这样的姬清才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怪物。 但姬清觉得好极了,从没有什么,比自己本身更叫姬清满意的存在。 姬清自己就是他自己的信仰,他的对手,他的道。至于这个道本身对不对,好不好,有没有意义,都无所谓。 而绯樱舞,却只是个连自己的欲望和情绪都不能自省,无法自控的普通人。 太低级了,他甚至连姬清第一个世界里的原主,都不如。 不过是命好,运好。 在姬清眼里,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地方,自然也就无所谓浪费情绪。 绯樱舞对他的任何判断,都只是绯樱舞自己的心魔、脆弱的投射,和姬清本人对他是什么感觉,无关。 因为姬清,没有任何感觉。 不,也不能完全说一点也没有。 至少,姬清为绯樱舞破例了,打破了他的命运。 他对这不知是一体双魂,还是错位的副人格的奇迹,非常感兴趣。 因此,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导致这个世界的剧情线路出问题,甚至,毫无必要和意义,仍然是这么做了。 点醒绯樱舞的自我认知,就像是按下了困坐愁城的机械兽,最核心的启动核。 让这本该自缚己身,在宫无绮再次到来带走他后,就跳下高楼,彻底自我毁灭,销毁存在痕迹的奇迹,拥有一种全新的未知的可能。 可是,嗤,绯樱舞在做什么?沉浸于玩男人的屁股?最高的理想也就是玩他了。 这让曾对他抱有一点期待的姬清,格外失望,也就更为无趣。 如果姬清知道,绯樱舞对玩他的执念大到,发动一切资源去研究转换人体精神和灵魂的违禁试验,他或许就会,改变对绯樱舞的认知,重新来看待他了。 但是姬清并不清楚,他只是放空自己,百无聊赖的,等着下一步剧情上演。 姬清从不缺耐心,也惯于隐忍等待。 二十三岁的爱丽斯,还是如同三年前姬清到来的时候,第一印象一样,温柔优雅,纯洁可爱。只是更加的羞怯,柔弱。 绯樱舞不允许她出现,憎恨她,厌恶她。 因为比起绯樱舞,姬清对爱丽斯的态度,好得出奇。 他非常的绅士,温柔,就像骑士,对待他发誓效忠的公主。 但绯樱舞想看到姬清的这一面,他可以忽略爱丽斯,当做,这是姬清对自己的。 绯樱舞一直是可以控制爱丽斯的出现时间和时常的,以前,当他需要休息,或者毫无必要的时候,就会让爱丽斯出去。 这段时间,则很少了。 爱丽斯很怕绯樱舞,就像怕一个严厉而恶毒的姐姐,不,现在是哥哥。 姬清就像童话里,王子拥着公主,在浪漫的舞池跳舞一样,拥着爱丽斯。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这座巨大的城堡却好像处于深山一般,静谧,拥有宽广的花园。姬清的脚下,就是一大片的薰衣草园。远处,还有同样大面积的玫瑰花田。 风吹花海,优雅挺拔的青年,牵引着穿着华丽的公主,旋转,回身,折腰。画面是挺美的。 姬清形状狭长冷锐的眼睛,安静的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即便她早该被称作是女人。 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和脸上一样,没有表情的时候,是冷冰冰的无情无爱。但此刻,却仿佛从骨子里,从每一分每一秒的毛孔气息,流淌沁出绝对的温柔。 对比外表薄冰凌似得凌厉冷漠,这入骨温柔的反差,叫人甘愿溺毙,又不禁从灵魂里颤栗,只能一眨不眨的痴痴的注视着,描摹印刻。 听说爱情都是诞生于,绝望黑暗,不可能的夹缝,带着蛛丝一样的救赎和喘息,明知不可,却还是饮鸩止渴。绝不单纯,绝不黑白分明。混沌的,看不清,又真真切切。 姬清饶有兴趣的想,就像爱丽斯之于原主。 在原本的剧情里,爱丽斯和绯樱舞出现的时间是一半一半的,甚至严格的说,在原主的记忆里,对爱丽斯的相处时间更久。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原主并不知道,爱丽斯和绯樱舞是一个人。 直到,第三年,有一次,当原主对着爱丽斯笑容灿烂,全然信赖放松的时候,绯樱舞醒了。 用着爱丽斯的样子,狰狞恶意的,羞辱了原主。 一边强迫原主的东西,在她的体内进入,一边鄙夷的嘲讽着原主,告诉他,绯樱舞和爱丽斯的关系,她们是一个人。 如果原主真的有精神病,那也是自这一天开始了。 即便所有人都告诉他,绯樱舞自杀了,这个女人烙印在他灵魂里的痛苦也不会消散。看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也会偏执的恨意的想要杀掉。 他打从心底里入了魔,觉得是绯樱舞回来了。 第19章 言情向里的基佬性冷淡5 按理来说,没有人告诉过姬清,绯樱舞和爱丽斯的身份,他此刻也应该像原主一样,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