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谢清如说话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迷糊，她似乎是躺在床上，陈西远猜测，这个时候的谢清如，一定还穿着件小裙子，左右踢被子，谢清如很怕热，温度一高就受不了，每次都不听话的想要把空调温度调到很低，然后再被周阿姨给调回来，她为了表示反抗，就会故意在那里踢被子。 果然，没过多久，陈西远就听到了谢清如的声音：“妈妈我真的热，你不要调空调。” 周悦如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谢清如的声音很快就弱下来，应该是妥协了吧，陈西远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对着那头道：“清如，被子盖好。” “恩，我有盖好的，”谢清如这会儿虽然困，但是还不是太想睡觉，她转了个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陈西远，我已经开始追你了哦，今天我就是故意跟着你的，怎么样，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 “恩，”陈西远在这边失笑，伸手摸着枕头下面的小核桃，她的诚意，一直都这么可爱，“我看到了。” “那我的核桃呢，你有好好保存吧？”谢清如问他。 “核桃不是用来吃的吗，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应该已经被消化掉了，它现在在我们家马桶里。” “……，陈西远你好恶心，”谢清如撇撇嘴，虽然只是一个核桃，但是他应该要好好收着才是啊，心里有怨念，说话的声音就带着不愉快，“再见，祝你今晚噩梦连连。” “……”陈西远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嘟嘟嘟的声音，他性急的小女朋友已经挂了电话了，算了，明天再向她解释好了。 谢清如睡觉之前，脑子里一会儿是那个核桃，一会儿又是今天在图书馆里面遇到的女孩子，一会儿就变成了陈西远拿着个小锤子，砸开那个核桃，贴心的处理好之后……送到那个女孩子掌心，而谢清如就在一旁，恨恨的看着他们却又无可奈何。 睡觉之前，她听到自己宣誓领地主权似的说了句：“陈西远，那个核桃是我送给你的！”言下之意，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吃，其他人不可以碰，尤其是其他的女孩子。 *梦里。 谢清如在市图书馆，手里拿着本言情小说，在一旁看的索然无味，因为说好了陪着她去图书馆的男朋友陈西远居然瞒着她叫了另一个女生过来，那个女生叫赵琳，是他们班的班长，长得漂亮不说，成绩也特别好。 谢清如站立的地方离那两个人很远，可是她却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奇怪的是，图书馆的其他人好像听不到那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似的，完全无动于衷。 她在那里一边听一边看书，却委屈到模糊了视线，谢清如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她干脆拿着手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两个人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过来，她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陈西远：赵琳，马上就要各科的全国竞赛了，你一定要好好发挥，到时候可以有保送名额的。 赵琳：好啊，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北大好吗？我知道你很想去那里读经济的，或者你想要出国吗，想申请哪个学校也要提前告诉我啊，我们一起。 陈西远：当然，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赵琳：那我们拉钩，说好了不许反悔。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重复的声音一直在谢清如耳边响起，她想不听都难，明明陈西远是她的男朋友，他却总是和其他的女生玩，而且这个其他的女生一直都是赵琳一个人，谢清如觉得自己吃醋了。 梦里谢清如已经起了床，她跑去陈西远家里，陈伯伯在桌边看报纸，报纸上报道着q市近郊的某个地区发生了低等级地震，没有人员伤亡，王阿姨在厨房做早饭，她说家里的鸡蛋不新鲜，所以今天没有煎蛋可以吃了，还问谢清如有没有吃早饭，要不要帮她也准备一份，谢清如摇摇头，直接去了陈西远的房间。 陈西远似乎是忘了锁门，谢清如推门进去，就看到陈西远裤子似乎还没穿好，他左手手心里拿着个红色的什么东西，右手在他腿间上上下下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嘴里还发出一种她完全陌生的喘.息，就像是刚刚跑了一个漫长的步，站在操场边休息的时候那种呼吸，很沉重，她往里面走，陈西远发现谢清如的瞬间，脸都快被吓白了，然后她就看到了—— 非常不可描述的一幕，白色的乳浊液沾湿了陈西远的被单，还有几滴落在地上，像是被打翻了的牛奶，陈西远背过身子去不愿意面对她，谢清如抬头就看到他耳后一片火红。 谢清如直接被这场景吓醒了！ 她起床换上衣服，觉得脑袋昏昏的，爸爸妈妈又出了门，让她去陈伯伯家里吃饭，谢清如喝了半杯冰水，才让自己舒服一些。 陈西远家里的大门是密码锁，为了方便，谢清如的指纹也被录了进去，她按了密码锁，进门，陈伯伯正在那里看报纸，谢清如问了好之后就想往里面走，抬步的瞬间，她看到陈林手里的报纸上偌大的标题“q市近郊有震感，所幸无人员伤亡”，和昨晚梦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谢清如屏住呼吸走过去，看着陈林，问了句：“陈伯伯，地震了吗？” “是啊，”陈林喝了口茶水回答道，“好在没有人受伤，不过这倒是给政府敲了警钟，是时候关注一下城郊那边的发展了。” 陈林正说着，王阳阳系着围裙走过来：“清如过来了，阿姨给你做早餐，你去叫西远，一会儿就好啊，不过我刚刚才发现家里的鸡蛋好像不太新鲜了，今早没办法给你们做煎蛋吃，只有烤肠和面包可以吗？” 谢清如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她木然的点点头，迈步去了二楼，站在陈西远房间门口，谢清如很怕再看到梦里的场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的。 谢清如深呼吸，然后伸手，放在门把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陈西远：老子的一世英名！ ☆、小智障 谢清如心里紧张, 心跳砰砰砰的，完全不受她控制, 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不知道该怎么推开门，如果进去之后真的看到梦里的场景…… 她现在脑子完全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三、二、一，谢清如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 然后就动作迅速的冲进了陈西远的房间。 “靠！”陈西远面对着谢清如，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瞬间，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看到谢清如懵懵懂懂的站在那里的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西远左手握着用红色束发带绑着的谢清如的头发，右手在自己胯间上下动作, 看到谢清如惊愕的脸的时候, 他连把裤子拉起来都来不及, 居然就这么……射……了。 谢清如举起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去，声音里全是不知所措的惶恐, 不只是因为眼前的情景与梦里的别无二致, 还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还带着惶恐：“陈西远, 你快把裤子穿好。” 陈西远也来不及考虑什么洗澡不洗澡的问题，他慌乱的把裤子拉起来，从旁边桌子上拿了纸抽过来，慌里慌张的往那些液体上面蹭，这东西被谢清如看到，简直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谢清如，敢转过来你就死定了。”陈西远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谢清如道，这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最狼狈的时刻了，小丫头来的时间点也太凑巧了，偏偏就被她看到了这一幕，陈西远难以想象他以后要怎么去面对谢清如。 谢清如在那里捂着眼睛站了几分钟，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然后干脆转身跑下楼去找陈伯伯和王阿姨了，她还是在楼下待着比较安全，谁知道陈西远这个时候会对她做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陈西远也下了楼，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走过来坐在了谢清如旁边，王阳阳给陈西远夹了根烤肠，让他多吃一点：“西远，早上多吃点，今天清如来找你写作业，你们两个好好复习。” 见陈西远点头，王阳阳又夹了根烤肠放到谢清如盘子里：“清如再吃一点，刚才只吃了一片面包，多吃点才有力气学习。” “……”谢清如看看盘子里的烤肠，再看看陈西远，立刻就想起了她刚才进陈西远房间看到的东西，脸色刷的一下就爆红了。 陈西远看着谢清如一边打量烤肠一边打量他的模样，知道她想到了哪里去，顿时觉得嘴里的东西也怪怪的，他放下了筷子，对着王阳阳道：“妈我不太想吃，随便喝点东西就好了。” 王阳阳皱眉，但是也还是没说什么，拿了个杯子倒了牛奶给陈西远：“那你把这一杯都喝下去。” 谢清如抬头，看看陈西远，再看看他杯子里的牛奶……真的不是她要想歪，实在是颜色形状什么的都太像了啊，谢清如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然后埋头啃面包片。 陈西远看着她的目光，觉得自己也喝不下去了，真是—— 早餐过后，谢清如别王阳阳赶到陈西远的房间去学习，王阳阳看这两个人早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便又送了盘小点心进他们的房间：“你们两个别光顾着看书，记得要多吃一点啊，吃饱了再学习。” “知道了妈，您快去休息吧。”陈西远难得的带上了几分不耐烦，他现在需要跟谢清如解释一下早上的事情，但是妈妈一直待在这里，让他没办法开口。 王阳阳看出儿子的情绪来，以为他是因为早上被叫醒的起床气还没有下去，临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让他不要对谢清如发脾气，陈西远点点头，看着王阳阳下了楼，然后就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 房间里忽然就剩下两个人，谢清如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不敢离书桌旁边的陈西远太近，她坐在他的床边，小心谨慎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谢清如，你早上看到什么了？”陈西远拉了把椅子坐在书桌前，正对着谢清如问道。 谢清如绞着手指头坐在床上，然后又想起陈西远早上就是在这个位置那样的，她松开了绞在一起的手，背到身后去，看着陈西远的脸，忽然就觉得他真的是大她两岁的已经快要长大了的男孩子了，陈西远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急切，不像是平日里那么温文尔雅，加上他的声音带着青春期独有的躁动和不耐，谢清如听着就有些怕，她在那里坐着坐着就有些委屈了，低下头来不敢看陈西远：“对不起，我不该不敲门进来的，我什么都没看到，陈西远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以前进别人房间的时候她都是会敲门的，可是今天早上不一样，那会儿谢清如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她迫切的想要重复梦里的情景，也就忘记了敲门这回事，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陈西远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谢清如有些委屈有些无助，更多的是不知所措，除了意外窥探到的陈西远的隐私，还有现实和梦境的重叠让她感到不安，可是这件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谢清如下意识觉得，这应该是她自己的秘密，连陈西远都不能告诉的那种。 陈西远无奈，他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身后的桌子上靠了靠：“我没骂你，你别哭啊。” 谢清如抬头，眼角带着晶亮的泪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陈西远看着这样的谢清如，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昨晚睡觉之前他一直看着谢清如的头发和那个定情信物小核桃，睡梦里也就梦到了谢清如，青春期的男孩子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绮丽的幻想，也难免会做春.梦，作为生物竞赛初赛的一等奖获得者和即将到来的决赛一等奖获得者，陈西远比谁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正确性，他知道这些都是正常的，也知道他喜欢谢清如，梦见和喜欢的女孩子发生关系，他醒来的时候难免回味了会儿，加上早上难以自持的欲.望，他便自己动手解决了，就是没想到会被谢清如看到这一幕。 陈西远有些头疼，要是谢清如没看到，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谢清如以后继续心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 陈西远站起来，往床边走，谢清如立刻吓得身子往后仰，她的手在身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后面挪动。 很快，谢清如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转头，就看到那个昨晚被陈西远盖章已经在马桶里进行消化的核桃出现在自己手边，还有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的红色发带，缠着黑色的发丝被放在密封袋里面，电光火石之间，谢清如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立刻伸手去拿那两个东西。 陈西远眼疾手快的想要去阻止她，他一手压制住谢清如，一手伸出去跟她抢那两个东西，这要是被谢清如看穿了，他的面子里子就全部都不保了。 “啊——” “嘶——”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来，谢清如被陈西远压在身下躺在床上，她的右手被压在自己的身子下面，左手握着核桃和那个密封袋，被陈西远紧紧攥住了手腕，两个人的身体因为意外紧密贴合，像是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陈西远和谢清如都楞在当场。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愣怔，陈西远想到的是梦里的情景，不过不同的是他在梦里压着谢清如的时候没这么单纯，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而谢清如—— 她现在只要一看到陈西远，就能想到早上发生的那一幕，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陈西远，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出口：“陈西远，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啊？” 不然他干嘛把她的东西放在床上，而且如果谢清如没有记错的时候，早上她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陈西远手里的东西应该就是她的头发吧。 “……”陈西远现在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他压着谢清如，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谢清如，这件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谢清如开口问道。 当然喜欢，但是今天不是什么告白的好时机，陈西远挣扎着从谢清如身上爬起来，从她手里抢走了那两个小东西收起来，然后不再理会她，转而去书桌旁边看书写作业。 谢清如在床上缓了会儿，然后才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嘁，不说就不说，她还不问了呢，反正她说了要追他的，以后也不会放弃就是了。 谢清如安分了没几分钟，就看到陈西远眼前的那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他们在好多年前一起拍的，应该是谢清如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吧，她在那里哭的眼泪花花的，感觉自己被爸爸妈妈扔掉了，委屈极了，已经幼儿园大班的陈西远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这一幕被陈伯伯的相机真实的记录了下来。 谢清如伸手，从陈西远面前抢过了那个相框，笑得有些得意洋洋的：“陈西远你就是喜欢我吧？这是我的照片哦。” 陈西远抬头看了眼，啧，哭的像个小智障一样，他到底是怎么看上谢清如的。 ☆、荷叶饼 周一早上, 谢清如和陈西远在王阳阳慈爱的眼神之下一起出发去学校，时间还有点早, 谢清如骑车骑得有些心不在焉, 陈西远看着她在一旁摇摇晃晃的模样，依旧觉得别扭，昨天后来的时候，谢清如一直没有再提起过那件事情，可是这在他这里, 不可能轻易过得去的。 陈西远放缓了踩脚踏板的频率，看着一旁的谢清如，警告她：“谢清如, 你好好骑车行不行？” 谢清如看了他一眼，干脆停下来, 她想起昨晚梦里又梦到的东西，整个人情绪都有些不好, 谢清如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猜测, 她仿佛梦到了平行时空, 或者说是曾经或者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与现实又会有一点点的差别，她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心里很乱, 而陈西远，则是那个在梦里梦外都让她心乱如麻的人。 “陈西远，你喜欢赵琳吗？”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梦到了陈西远和赵琳越好一起保送去北大的事情了, 现在生物竞赛复赛在即，数学竞赛的复赛也快要到来，学校的展示栏里粘贴着要去参加复赛的同学名单，陈西远列在第一个，紧跟着的就是赵琳，加上梦里的东西，谢清如有些不确信了。 从昨天陈西远的反应来看，谢清如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梦里的一切又都告诉她，陈西远很可能还喜欢着赵琳。 陈西远皱眉，将车子立在一旁，然后走过去站在谢清如面前，他比谢清如高出许多来，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将谢清如衬托的格外娇小：“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谢清如，还是说，你后悔要追我了？” “我——”谢清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梦里的事情，她有种直觉，那个是不能告诉陈西远的。 见谢清如欲言又止，陈西远心里只觉得操蛋，他皱了皱眉，一再退让：“不是黎诺让你找个假男朋友的么，既然你觉得假男朋友不好，也有意识想让我当你真的男朋友，那还怀疑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女朋友，喜不喜欢别人，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谢清如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从陈西远的话里听出了许多内容了，他似乎也是在暗示她些什么，谢清如立在那里，正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的时候，又闻到了陈西远身上的烟味，她踮脚，往他身上凑了凑，味道更清晰了，“陈西远，你又吸烟是不是？” 陈西远皱眉，没回答，转身去了自己的自行车那里，动作迅速的上了车：“我明天参加生物竞赛决赛，今天要好好准备，先去学校了。” 然后就抛下谢清如扬长而去，谢清如推着自行车立在路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初中部早上的自习比较晚，谢清如慢慢悠悠的晃悠到荷叶饼家早餐铺，进去买了个荷叶饼吃起来，可是大概是因为和陈西远闹到不欢而散的缘故，谢清如嚼着嘴里的荷叶饼，几乎吃不出什么味道来，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早餐，此刻却味同嚼蜡。 谢清如不想浪费，从老板娘那里要了个袋子装着荷叶饼往学校走，却被门卫大爷拦住了不让进。q大附中一向注重校风校纪的管理，从来都不允许学生从外面带食物进去，除非是家里做的那种放在保温盒里的早餐，那也要偷偷放在书包里面才可以，谢清如早上心情不好，就忘记了这回事。 她站在那里，和门卫大爷僵持不下，谁都不愿意让步，大爷让她要么扔掉食物，要么吃掉食物，否则绝对不能进去，谢清如也忽然犯了轴劲儿，扔掉嫌浪费，吃掉又吃不下，干脆站在校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西远知道她做了这件蠢事，还是因为李正进去的时候那这个当做谈资跟他讲，李正早上习惯性迟到，进去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陈西远你家小青梅被门卫大爷拦在门口不让进来，好像是她非要违规带着食物进学校，大爷不允许，我想去帮她忙，结果她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也不愿意理我。” 陈西远听着李正的声音，只觉得心烦意乱，谢清如怎么这么蠢，扔掉吃了都是办法，站在校门口能有什么解决办法，他抬头看了眼正坐在讲台上昏昏欲睡的班主任，确定老师的视线没有往下面看，立刻就抬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