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却没想到，他们主动避开的波澜，还是被别人翻了出来。 隔天，黎诺自杀事件大反转，黎诺的父母一开始看了媒体报道，虽然对班主任有些意见，可是黎诺做福利姬是事实，班主任愿意自己背负骂名也在帮黎诺维护最后的尊严让他们很是感激，却没人想到，黎诺在此之前，还遭受到了校园凌霸，班主任以失职未察的罪名，被黎诺的父母一同起诉到了法院。 同时被起诉的，还有陈西远和许尧。黎诺的父母在女儿手机里面翻出了一个小视频，是当时陈西远和许尧一起和黎诺在小巷子口对话的部分内容。 深夜的巷弄口，模糊的视频，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实在是太引人遐想。视频没有声音，只能看到影像，似乎是许尧往前走一步，在黎诺面前耍狠，个子稍高的陈西远站在许尧后面，并没有要出手帮黎诺的打算，视频在许尧冲着黎诺扬起胳膊的时候结束，将陈西远和许尧两个人一起拉到了这件事里面。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初中女生跳楼自杀”演变到“女生疑因班主任自杀”，再到现在，变成了一起“校园霸凌导致初三女生惨死”事件，q大附中的整体氛围一天比一天低沉。 陈西远和许尧都是未成年人，死者黎诺也是未成年，这些所有的条件放在一起，让这件案子更加的不可控制。 漩涡的隐形中心谢清如，则更加惶恐无措，梦里的所有悲剧都发生了，无辜的人也都被卷了进去，而她自己却安然无恙的待在家里。周悦如知道学校最近事情会很多，加上过世的女孩子是谢清如班上大的同学，干脆帮谢清如请了假让她在家里待着。 谢清如捏着被角，害怕到极致，她觉得自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人，可是没有人来指摘她，哪怕她哭着找陈伯伯王阿姨以及爸爸妈妈一起说了她知道的所有，他们也都只是叹了口气，陈伯伯还在安慰她，说这些事情与她无关，让他们大人来处理就好。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犯错，又好像所有人都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可是归结到最后，谢清如还是觉得她应该承担更多。 如果许尧没有喜欢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有；如果那天黎诺找了小混混的时候她自己去面对，而非把局面交给陈西远和许尧，那他们两个就不会被人拍到那样的视频；如果没有她，许尧就不会把黎诺做福利姬的事情告诉老师，这一切更加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理智上，谢清如知道这件事情只是黎诺的所作所为导致的客观结果，感情上，谢清如却觉得自己才是事件的漩涡中心，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谢清如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黎诺脸朝下摔落在地上的情景，脑海中的画面没有马赛克，谢清如清晰的看到了最令人窒息的画面。 ☆、记忆 当夜, 谢清如梦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在慢慢长大, 陈西远也在慢慢长大, 他们在一起，争吵过分开过也和好过，因为黎诺的事情，谢清如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期虽然治疗得当, 但是终归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陈西远求了婚，谢清如也收了他的戒指，可是在婚礼前一天, 谢清如却发现赵琳打着商业合作伙伴的旗号约陈西远出去喝酒，陈西远在微信上答应了会赴约。赵琳父亲的企业与陈西远创业成立的公司属于同一行业, 所以他们的确会有一些事业上的交集，可是这却是谢清如所不能忍受的, 她因为陈西远的回复, 抑郁症发, 服药自杀。 谢清如还梦到了很多，陈西远跟赵琳说要一起考大学，那是因为她和许尧走的太近导致陈西远吃醋, 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 陈西远答应了赵琳的邀约，因为那单生意真的很重要，他还亲自去订了玫瑰, 打算取得她的同意之后再去见赵琳，可是这些，谢清如上辈子都不知道。 曾经的她固执的认为陈西远移情，所以不愿意再嫁给他，在婚礼之前用了最决绝的方式告别了自己的人生，曾经的她因为抑郁症的关系情绪多次失控，陈西远始终守在她身边，不仅要忍受她越来越严重的无端猜忌，还要放下身段来委曲求全的哄着她。 这一晚谢清如在梦里又经历了一遍前生种种，以旁人的角度俯瞰了自己的一生，却只是看清了陈西远对她的感情，不管是还在校园里郎朗读书的少年，还是已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陈西远的每一个时期每一个角色，全部都打上了“爱谢清如”的烙印。 上辈子他们面对了那么多的问题，谢清如本人甚至还是一个麻烦制造体，陈西远都能坚定不移的喜欢她，这辈子谢清如看清了所有的故事，明白了陈西远的感情，她想，他们应该不会走的太艰难的。 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谢清如起床从抽屉里找到了之前的密码本，上面记录了她之前所有的梦境，本来想用这个东西来将上辈子的东西串成一条线，没想到今晚因为受到黎诺事件的刺激直接想起了全部，谢清如披着外套坐在台灯下，开始思考对策。 陈西远和许尧对黎诺进行校园霸凌一事纯属扯淡，黎诺的父母也知道这件事，他们拿出的那个视频，原件并不是没有声音的，而且原件是非常完整的，记录了那晚的全部过程，视频来源是巷子口的一家小卖店，老板装了视频监控防止小偷，却意外拍到了一帮初中生高中生打架的画面，黎诺当初为什么要去找老板留下那个视频没有人知道，但是黎诺的父母为什么要利用那个视频做文章，现在的谢清如却是明白的。 谢清如理清了思绪，也慢慢让自己从这件事情的影响中走出来，黎诺的死是客观事实发展的结果，没有人是加害人，她自己更加不是，上辈子的谢清如已经为这件事付出了几乎一生的代价，这辈子，她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让该负责的人负责，也算是给黎诺一个交代，给她自己的上辈子一个交代。 黎诺父母除了黎诺，家里还有个小弟弟，小弟弟今年初一，比黎诺小两岁。 黎诺父母重男轻女严重，家里的资源很多也都是倾斜到小弟弟那里的，对于黎诺，她的父母一向都秉持着能简单就简单养的原则，黎诺做福利姬，很多照片都是在家里拍摄完成，她房间的二次元风格，也都是由她母亲布置完成。 谢清如一边回忆黎诺家里的事情，一边觉得心寒，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对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择手段甚至“物尽其用”，黎诺做福利姬的事情，一开始父母并不知情，但是他们知道之后却没有像黎诺意料之中的那样谴责教育，而是从这里看到了另一种赚钱的渠道。 黎诺的父亲好赌，赚的还不够输的和借的，家里经常处在负债状态，一家人总是要担心欠债的人上门之后怎么办，所以对金钱这种东西很敏感，知道黎诺只要拍拍照片发在网上就可以收获颇丰之后，黎诺的父母动了心思，和黎诺一起，开始用这种方法赚钱。 班主任从许尧那里得知黎诺做福利姬的事情，震惊的同时很担心，毕竟学生在老师眼中都是孩子，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因为年纪小阅历浅不懂事去做这种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事情，班主任痛心疾首，同时也迅速反应，叫了黎诺去到办公室，跟她语重心长的好好谈了谈这些事情，黎诺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的了解到原来那样是不好的，可是毫无血缘关系的老师都说不能做的事情，她的父母却格外支持，黎诺对父母寒了心。 她本来就因为家里的事情有点自卑，在学校的时候也尽量装出活泼的样子，让大家都以为她很快乐。黎诺知道许尧喜欢的是谢清如，也知道自己哪里都比不上谢清如，她自卑敏感，她知道自己阳光的表面下是黑色的不为人知的区域，所以她不想看到那样一个优秀的谢清如永远都活在阳光里，她想要和谢清如共沉沦，想要拉着谢清如来到她的世界。 那天晚上，去小巷子的人如果是谢清如，而非为谢清如出气的陈西远和许尧，黎诺大概不会因为班主任知道了福利姬的事情就自杀。可是事实却是，谢清如依然活在阳光下，许尧甚至看到了她身上的阴暗面，父母不会在意她的未来和前途，唯一关心她的老师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人会为了她去做些什么，没有人会为了她去努力去抗争。 黎诺走在楼梯上，仿佛听到了别人嘲笑她的声音，她觉得老师和许尧知道了那件事，同学们也会马上就知道那件事，大家会拿着照片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你肮脏，你丑陋，你令人恶心……” 全世界的人都会讨厌她，没有人会帮助她的，与其继续苟且生活，她还不如一死百了，跳下去的瞬间，风很冷，地面很硬，可是她的心却是解脱的。 黎诺死后，有心人看到了那段视频，因此要求黎诺的父母用消除了声音之后的视频片段做文章，并且承诺会给他们一笔不菲的价钱。 q大附中因为黎诺自杀事件，造成了非常不好的社会影响，作为q大附中的校长，陈林自然也忙得焦头烂额，再往上追溯，许尧的父亲，教育局许副局长，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牵连，本以为牵连就此结束，却不想他们二人的儿子直接被卷入事件中心，这也是后面那段视频会流出来的直接原因。 谢清如知道视频原件就在黎诺家里，甚至知道具体放在哪一个抽屉里，可是她自己绝对没有胆量跑去拿回来，关于班主任在办公室里面和黎诺谈话的视频，其实那个教师办公室的监控功能是打开的，相应的视频资料也在校方手里，之前办公室里有几位老师接连遗失了手机，大家为了找到偷手机的人，同时还不打草惊蛇，偷偷开了监控，后来忘记关掉了，那个视频现在去找的话，还是可以找到的。 谢清如把这些都理清楚，然后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她脑海中有上辈子的全部记忆，也知道很多事情的因果关系，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陈伯伯一定会很想要拿到视频然后还陈西远一个公道，许尧的父母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还有班主任，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把他们每一个学生都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真心对待，谢清如不想让任何人受到委屈，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忽然涌入大脑的记忆让谢清如很是困倦，她趴在桌子上，想了很多的事情，黎诺的事情的确是当务之急，还无关人员一个公道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后面还有好多好多麻烦的事情，上辈子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堆积到她的心里，使得她的抑郁症逐渐加重，这辈子她一定要果断的好好处理所有的麻烦。 陈西远和许尧应该都在家里，他们是未成年人，虽然黎诺的父母拿出了“切实”的证据证明他们曾经给黎诺带来过心理和身体的双重伤害，但是在事情真的拍板定案之前，他们暂时都不会受到法律的惩戒，何况，他们两个人的父亲，也都不会任由自己的儿子受到这种伤害，这件事背后的操纵者的目标不是陈西远和许尧，对方是想要陈林和许尧的父亲为此作出牺牲，所以，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提前解释一下吧，怕到时候忍不住回复评论的时候剧透了orz。 1.文案不是幌子，文案上的东西会写到的； 2.本文是真·甜文，基本不虐； 3.上辈子的事情不想着墨太多，虽然陈西远上辈子也很喜欢清如，但是抑郁症对于清如而言却是痛苦的回忆，既然已经重生，那没必要揪着之前的痛苦使劲回忆； 4.黎诺这个人在我这里一直是一个很纠结的存在，我知道大家可能会觉得她之前想要伤害清如，所以很不喜欢她，后面写到她的家庭也并不是想要为她洗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客观理性的看待这个人物。 5.米有了~ ☆、问题解决 陈林已经和许尧的父亲一起请好了最好的律师, 也按照陈西远和许尧的说法，让律师制定了接下来的对策, 却没想到, 半路杀出个谢清如。 谢清如跟着爸妈一起去了陈西远家里，大人们在一旁讨论对策，她和陈西远一起被赶到了房间里，陈西远一点都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种颓废或者是挫败，他居然在非常认真的……准备数学竞赛的题目。 谢清如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腕，开口：“陈西远，你怕吗？” 陈西远转头看着她, 宠溺的笑笑，他身后摸了把谢清如的脑袋, 觉得不过瘾，干脆又将她拥到怀里：“不怕, 我又没做坏事, 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外面的人都在骂你们。”谢清如也靠在他怀里, 这个大男孩，是要和她携手一生的人，他们以后会同风雨, 也要共阳光, “骂的很不好听，我妈妈气得把那些报纸都扔掉了，说那些人没有道德, 抓着还不确定的事情胡说八道。” “恩，你看，还是有人知道那是胡说八道的啊，我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承担莫须有的罪名的，”陈西远听着谢清如低沉的语气，忽然又开口，“谢清如，你不会已经在想着如果我进了监狱会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了吧。” “……”她哪有那么蠢。 去黎诺家里找回视频原件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可是谢清如却在怎么告诉陈西远这件事情上面犯了难，她在他怀里蹭了会儿，还是开不了口，总不能让她直接说：“陈西远，我重生了，所以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去找能证明你清白的视频吧。” 不过……对了，黎诺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她也可以去哪里找啊。 谢清如拽着陈西远出门，两个人对着大人说是要出去放放风，想到最近孩子们都因为这件事情心情压抑，出去玩玩也是好的，两家大人自然没意见。 这家小店就在q大附中附近，最近黎诺的事情又闹得风风火火的，老板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老板是本地人，早年因为摔伤了腿所以赋闲在家，然后就弄了这么个小店，生意倒也是红红火火，前几天q大附中初三女生自杀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他从网上看了照片之后还感慨，之前这姑娘还带着人在巷子那里打架，还以为是个彪悍的主，没想到居然会—— 可惜了。 陈西远和许尧被起诉的事情，因为涉及到的当事人几乎全部都是未成年，加上案件才刚刚进入程序，所以法院对资料的保密很看中，普通民众并不知道所谓的“校园凌霸”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小店老板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视频居然成为了最关键的证据。 “老板，我们可以从你这里拷贝一份视频吗？那个视频很重要。”谢清如站出来说道。 她一出口，陈西远就知道了谢清如想做什么，不过……谢清如这次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来附近找视频，如果能找到同一时期的视频，不就可以说明事情的真相了么？ 啧，他家谢清如长脑子了。 老板对黎诺的事情多有感触，当初黎诺来他这里要视频的时候，也是好言好语的，就是个普通的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没想到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情，现在又有人过来找视频，说是要当做提交给警方的证据，老板自然就应允了。 “我这个监控还是儿子回来的时候给弄的，老头子不太会找，你们自己上电脑里面翻翻，上次那个小姑娘也是自己翻的，唉，没想到啊。” 两个人应下来，跟着老板去了后面住人的小房间，陈西远对这些东西鼓捣的比较熟练，他三两下就调出了那天的视频，然后—— 黎诺的视频就是从老板这里拿的，陈西远简直欣喜若狂，本想找个几分相似的就好，没想到直接拿到了原件，他拷贝好了东西，站起来忍不住抱了谢清如一下：“谢清如，你这次不仅聪明了一把，运气也特别好。” “那是，跟我在一起，你以后的运气也都会特别好的。”陈西远看老板就在旁边，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当着大人的面搂搂抱抱算干嘛啊，有本事回去好好抱！ 这份视频的出现，对于陈西远和许尧而言简直是福音，加上当时参与斗殴的几个小混混的证词，他们的嫌疑可以完全洗脱，接下来就等律师将证据呈上去了。 谢清如知道班主任也还在因为这件事备受煎熬，甚至接受了学校的停职处罚，她跑到学校去，接着请假的名义到了那个办公室，现在负责他们班的是另一个老师，谢清如一边跟老师说销假回来上课的事情，一边往旁边瞄，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指了指角落道：“老师，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哦？是监控。”老师看了眼回答道，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学校也吃一堑长一智，但是不开办公室里面的监控依旧是老师们的共识，只不过以后学校要求，找学生谈话时一定要在教室或者其他有监控记录的地方。 “老师，那个东西，好像是开的吧。”谢清如试着说道。 “没有，前几天你们老师就是因为这个出的事，要是真的有监控，学校不是早就拿出来了。”老师摇摇头，这件事情真是想到就令人觉得忧愁。 “但是老师，这种监控，就算开了，也不会有红灯闪的吧？我那天上网好像有看到说，为了不打扰大家的生活，这种摄像头就算是打开的，也不会有任何显示，真的不是开的吗？” 见那个老师开始思考，谢清如聪明的及时闭了嘴，这件事太严重，老师为了谨慎起见应该会去检查一番的，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 很多事情，看似很重大，其实在外人眼中，似乎也只是沧海一粟，雁过无痕。司法机关澄清了q大附中的教师以及学生的事情之后，也对黎诺父母造假视频一事进行了谴责，但是考虑到他们刚刚失去了女儿，难免情绪失控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便也没有再多加处罚，警告之后就算是结束了。 黎诺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q大附中依旧是q市最好的高中初中之一，这里的学生也依旧忙忙碌碌的为学业奔波，谢清如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偶尔还是会想起黎诺，但是这次，却不会再让自己也陷入艰难的境地。 谢清如也想过要不要对黎诺的父母做些什么，黎诺做福利姬的事情，她父母显然也是助纣为虐的，可是那天她跟着陈西远一起去墓园看黎诺的时候，遇到了那对早就精神不振的夫妇，他们没能成功在陈西远和许尧的事情上获取任何利益，失去了女儿之后依旧要面对高额的债务和小儿子的抚养，他们的未来是肉眼可见的悲哀和无奈，谢清如想，这可能已经是上天的惩罚，何况，那毕竟是黎诺父母，如果黎诺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希望看到他们穷途末路，被彻底逼入绝境的吧。 况且，一旦真的把那些事情抖出来，黎诺做福利姬的事情也会广为人知，谢清如想为黎诺保留最后的尊严，黎诺想要保留的那些秘密，就让它们也跟着黎诺一起尘封吧。 ———— 陈西远开始走读，每天和谢清如一起上下学，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他不会再允许谢清如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夜里，哪怕这条路其实……非常安全。 谢清如看着身后紧紧追着自己的陈西远，用力的蹬了蹬脚踏板，她想要超过陈西远，还想把陈西远甩在后面，虽然热恋的小情侣常常见面也是好事，但是他们也未免太常常见面了啊，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中午还要去小树林一起聊聊天，间或偶尔还回去对方的班级门口串串门，真是—— 谢清如觉得陈西远已经渗透到了自己生活的各个领域里面，可是现在她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就只想要学习了，谈恋爱要放到第二的啊。 “陈西远你不许追上来，我们一直在见面一直在见面，你都没有发现吗？”谢清如见陈西远三两下就追赶上她，干脆直接下了车站在路边，他也太粘着她了啊。 陈西远简直像是见到了个外星人，满眼不可置信：“谢清如你知道你最近有多不对劲吗？你每天都在学习，以前我帮你补习英语的时候，你可是说了每天最多20个单词就很好，现在你每天背200个，而且还问我各种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谢清如你今天中午甚至还问我语文作文怎么写才能拿高分！我觉得你不对劲，所以要好好看着你，清如——” 陈西远犹豫了下，问她：“你是因为黎诺的事情受到了刺激还是受了别的什么刺激，为什么忽然转性了？我担心你。” “……”她就是，想要好好学习啊，当学霸应该会很爽的吧，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可以自由选择的未来，还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别人家孩子”，她哪里有道理不去好好学习？ ☆、吃醋 谢清如开始发奋学习, 周悦如对这种现象喜闻乐见，陈西远心里虽然也很开心他们家谢清如开了窍, 但是还是有那么点似有若无的失落感, 谢清如最近总是捧着书，两个人私下里交流最多的，居然也变成了学习内容，谢清如对电学那块儿的物理知识不是太了解，便总是缠着陈西远问东问西, 导致陈西远竟然吃起了安培的醋。 小树林里，谢清如终于算出了纠结一早上的题目，她看着得出的结论, 笑得很是开心：“陈西远，陈西远, 你快看，我做出来了。” “恩。”陈西远简洁的回答了句, 以前他们来小树林的时候, 只有谢清如会带着书, 然后两个人聊聊天，再看看她的单词句法之类的，但是谢清如最近要求他也带着书过来, 说是怕她看书的时候他会无聊。 陈西远看着谢清如捧着书欣喜若狂,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情绪里的冷淡的时候，忍不住话又多了起来：“谢清如，我有个问题考考你。” “唔, 什么？”陈西远这种学霸出的问题，应该是很具有挑战性的吧，谢清如屏息静神的坐在那里，等着学霸的神题出世，她如果能回答出来的话，岂不就是进步了很多，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