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歪打正着;年夜不静
见所有人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有的甚至咽起了口水,方晨先是一阵恶寒,随即想起,这帮人都饿着肚子呢。 他摆了摆手道:“大伙都先等一下!郑节,将干粮分发下去,每人先少分些,第一顿不可吃得太饱太急,半饱即可,否则伤腹。” 说完后到了两女面前,后者被晾了半天,但丝毫没有不耐烦,恰恰相反,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见他过来,紫菱羞涩一笑道:“袁郎。” 方晨挤了挤眼,逗得她娇羞不已。 荀灌面色一恼,娇哼一声道:“你准备逗留一日?” 方晨点头道:“知我者灌娘也!” 荀灌说道:“若仅是一日倒无妨,若是时间久了,恐怕就不妥了。” 方晨说道:“放心吧,一日足矣。你与紫菱等会,我过去安排一二。” 方晨说着从马鞍旁的口袋中掏出六柄连鞘开山刀,又走了过去。 “郑节!” “郑节在!” 方晨将几柄开山刀递了过去:“每个分队发两柄。” “遵命!” 方晨又喊道:“冯魁!” “首领?” “让所有人砍根粗树枝,削尖了作武器!” “遵命!” 约半个小时后,队伍集结起来,人手一根削好的木枪。 现在荒郊野外的,不好从商城中购买武器,只能先这样了。万一再遇上一波山匪流寇,即使不敌,也好过空手。 方晨要过来一根,掂了掂后说道:“所有人听好了,我教你们几招枪术,我叫它拼刺术,都看好了!” 方晨说着,摆开架势,双手持矛向前一记突刺:“杀!” 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 “都看好了,两脚这样动,眼睛不要眨,鼻尖、枪头、目标一条线,出手要稳、准、狠…” … 示范一番后,让众人练习起来,和预料中一样,效果差强人意,方晨也知道欲速则不达,训练了一个时辰后,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一个半时辰后,众人气喘吁吁、疲惫不堪,方晨见状下令休息一刻钟。这些人饿了好多天,刚才仅仅塞了下牙缝,耐力差很正常。 再次走了半个时辰,抵达一个破落的村庄,方晨顿时脸上一喜:“弟兄们,我在这里存了一些粮食物资,马上便有吃的了!” 众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步伐顿时快了不少,唯有两女疑惑不已,走这条路是早上才决定的,难道方晨有未卜先知之能?她们可不知道,方晨虽然不能未卜先知,但能力同样惊世骇俗。 进了村子后一看,里面空无一人,房屋倒塌了不少,门窗框什么的,只要是铁和木头,几乎全拆光了,倒是堆积了些柴草。 走到一座稍大点的院子门口,方晨令众人停下,独自走了进去,取出十袋25公斤装的大米、三口大铁锅、十小袋盐巴; 想了想后,又取出五十多个布袋,以及水壶、饭盒、衣服、鞋袜、布巾、毛毯等等; 衣服鞋袜的颜色、样式都与时下相差无几,他可不想让这支菜鸟队伍太扎眼,那等于谋杀。 最后买了六十支打猎用的矛头,每个三十六元,非常实惠。 搞定之后大喊道:“郑节!” “首领请吩咐!” “领你的人进来,清点物资!” “遵命!” “哇,好多东西!这是精米!还有雪花盐!” 郑节一进来,便被小山般的粮食物资惊住了,片刻后呜呜哭了起来,三个小兵也情不自禁地抹着眼泪,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实在饿怕了。 “好了,别号了!赶紧的,清点完以后,先把粮食发一些,让伙伕熬几锅粥,再把衣物、包袱什么的发下去,每人一套。矛头先别急着发,训练几天再说,免得误伤。” … 很快,院里架起了三口铁锅,煮了没多一会,淡淡的米香弥漫开来,众人不禁悄悄咽着口水,眼睛死死盯住三口大锅,都担心等会是否能分到。 “报!首领,粥已经熬好了!” 一个伙伕兴冲冲跑来说道。 方晨点点头,让他退开,随后说道:“每个分队、小组排队过来打饭,不准争抢、不准插队,否则,重打二十棍子、赶出护卫队!” 这话一出,一些蠢蠢欲动的顿时熄了念头,乖乖排队打饭。 方晨等所有人都吃上了,这才给自己以及两女盛饭,顿时又收获不少人心。 饭后,方晨意识到没有制定纪律,要是等摊子大了可是要命的,思索一番后将众人集合起来,宣布了若干禁令: 一,偷盗、抢劫、奸淫、滋扰百姓者杀! 二,临阵抗命、脱逃者杀! 三,慌报消息者杀! 四,贻误战机者杀! 五,煽动人心者杀! 六,泄密者杀! … 一连串杀气腾腾的禁令,让所有人心惊胆战,他们目睹过方晨凶残的一面,对此毫不怀疑。 宣读完毕后,方晨令一分队警戒,其余人到井边打水、洗澡、换衣服,随后再轮换一分队。 约一个小时后,所有人焕然一新,穿着统一的服饰,看着整齐了不少。 方晨一看天色,已经快天黑了,带这么多人入城也不方便,于是说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前半夜一分队警戒,后半夜二分队!胆敢玩忽职守者,杖击二十,予以驱逐!”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方晨再次扮演了魔鬼般的角色,用鞭子将众人抽打起来,命令他们洗漱、集合、跑步、训练队列,无论是两个分队,还是辅助小组,通通都在其中。 将众人折腾得半死活后,这才让他们吃饭,这次可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可以放开吃,可把众人高兴坏了,感觉再累也值得? 饭后进行队列训练,与方大他们一样,又闹出不少笑话; 午饭过后,又带着小队训练拼刺术,临近天黑时让他们背诵禁令,由唯一识字的郑节领读、解释;并允诺,能全部背下的,明天有肉吃。 一提到肉,队员们个个眼冒绿光,即使不识字,死记硬背也乐此不疲。 第二天哨子一响,大多人已经穿戴好,少数没起来的再次挨了鞭子。 当然,一群乌合之众的内务水平肯定差强人意,方晨现在也无法面面俱到,否则就别想赶路了。 等他们一出屋,浓郁的肉香便扑面而来,口水不由滴了老长,都恨不能马上大快朵颐。 方晨坏笑了一声道:“所有人听好了!今天早上进行队列和禁令考核,通过者吃肉,通不过者只能喝汤!现在开始!稍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 “你来背!” “一,偷盗、抢劫、奸淫、滋,滋,滋什么来着?” “滋扰百姓,你今天只能喝汤了,抽空赶紧记吧!” “啊?分队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这回肯定背得过。” “滚犊子去!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 早饭时有人欢喜有人忧,而且忧的多欢的少,锅里剩了不少肉。 肉是从商城中买的,超贵,方晨决定以后尽量在这个时空打猎。 犒劳犒劳完腹肠后,方晨一声令下,所有人整装出发,矛头已经分发下去,多余的盐和粮食让每个队员背上点,几口大锅就交给了几个伙伕。 队员们一路上也没能闲着,时而齐步走,时而跑步、立定,间歇着喊喊口号,令他们既头疼、又新奇。 冯魁几个大小头目也许出于压力,训练得格外用心,现在已经接受得差不多了,至少盯着队列训练没问题,方晨见状也偷起了懒,把队列训练交给了他们,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打算每天扎营前考核、纠正一下就行。 荀灌从前天就一直关注着,现在得了空隙,不禁过来问道:“兴盛,你真是为了训练护卫?” “当然啊,你也看到了,世道不靖、盗匪横行、胡虏肆虐,越往北走越凶险,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上吧?” 方晨可不会傻到说实话。 荀灌疑惑道:“若仅是护卫,用不着这般苛刻吧?” 方晨反问道:“不严苛些,岂不成了乌合之众?” 荀灌没有再问,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就算他训练私军,也就区区几十人,一朵浪花也翻不起,用不着担心。 紫菱每见到方晨,都是满脸幽怨,仿佛被他始乱终弃了。 有那晚的小暧昧,方晨也有些蠢蠢欲动,但有荀灌这个大灯泡在,两人根本没有私下接触的机会,况且还带着队伍,每天落脚处等同于军营,他要是整出些动静,势必会影响士气,暂且忍着吧。 这天下午,一行人抵达了陈郡以南的一个村落,同样空无一人、破落不堪,于是又在这里扎营。 与先前一样,又在某个民宅中“接收”到了若干物资。 荀灌更加疑惑,但知道问不出答案,干脆就不问了,免得被气个半死。 众人对方晨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觉得他眼光长远、虑事周全,跟着他至少能吃饱饭,乱世之中,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卖命了。 与先前一样,收拾好落脚处后,方晨又将众人折腾了个半死,随后洗澡、吃饭、背条令,睡觉。 “笛——” 夜半之时,村口突然响起了尖利的哨音。 方晨猛然惊醒,落地后提剑出了屋,扯开嗓子喊道:“全体集合!” “首领,发生什么事了?” 冯魁第二个出了屋,疑惑不解地问道。 方晨说道:“情况不明,让所有人带上武器集合!” “遵命!” “报——首领,不好了,胡人杀过来了!两个弟兄已经死了!” 这时,负责警戒的队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哭丧着喊道。 方晨急忙问道:“有多少人?骑兵还是步兵?” “都骑着马,有一百多号呢!首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