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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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的婚戒,过来牵起她的手了,戒圈碰到了她的手背。 徐迦宁不由多看了一眼。 注意到她的目光,霍澜庭牵着她往楼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着话:“别看这一枚小小的戒指,因为我结婚以后一直戴着它,但凡看见它的人就会明白,我是一个已经结婚了的人。这是我对外释放的一个信号,告诉别人,我有妻子,我戴着承载着结婚时候说过的誓言的命运戒指,尤其是一些异性朋友,自然望而却步,离我远些。” 徐迦宁想了下,任他牵着手:“你结婚的时候,没有誓言。” 霍澜庭登时失笑,脚步缓慢:“说过的,在心里。” 她半信半疑地瞥着他:“胡说八道。” 他见她不信,顿时扬眉:“不然我现在说给你听?” 楼梯上上下下都是人,她另只手拎着包就捶了他一下:“快走吧,谁信你!” 下了楼去,出了收诊大厅,霍澜庭带着她一直到了停车场边上,医院大院还未修建完善好,里面有泥路,他让她站在边上等着,这就去取车了。 微风徐徐,秋日晴朗。 徐迦宁两手提着包,站在停车场的边上等候,刚才在医院的时候,霍澜庭有意无意地,又提起戒指了,想必他还是希望她戴戒指的吧,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戴上,他一定欢喜。 这么想着,低头在包里将锦盒拿出来,这就将那枚婚戒戴了手上。 来回翻手看了两眼,想到一会他看见戒指时会有的反应,也是笑了。 不多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这样的车霍澜庭也有,她没太在意,上前了一些。 车停下了,车窗摇下,露出了里面沈弋的侧颜:“上车,我送你。” 若说第一次,是巧遇,是他漫不经心帮了她。 那么第二次了,那他就是有心帮她,这完全不一样的。 徐迦宁见是他,错愕之后,想起霍澜庭说过的话,对他摆了摆手,为了让他看清手上的戒指,动作间还特意稍作停留:“多谢了,我在等人。” 话音才落,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三声喇叭响起,沈弋在后视镜当中看见,戴上了墨镜,叫司机开车。 车窗摇上,吉普车缓缓驶离了去。 随后,霍澜庭停车在她面前,他在车内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倾身过来看着她,面露笑意,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就不会连续按了三次喇叭了。 徐迦宁侧身上车,关好车门。 车上挂着个小挂件,是个小铃铛,平时她见过也没问过的,今日不知怎么的,她伸手拨弄了两下,似乎很有兴致。 叮当作响的,她一直在动,霍澜庭叫她坐好,漫不经心地一回眸,却看见摆弄风铃的那只纤纤玉手上,多了一枚婚戒。 再回眸,徐迦宁已经坐好了。 笑意实在忍不住,他侧身过来,紧紧将人抱在了怀里…… 第103章 妮子的心思 手上的戒指,轻轻一转,上面的小钻被窗外的阳光一照,闪着些微的光亮。徐迦宁喝着茶,眼睛却是盯着对面的男人。 霍澜庭目光灼灼,定定看着她一脸笑意。 她伸手拿着茶碗,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她不过是戴了婚戒而已,想到他会开心,因为他在意,但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开心,一整天都对着她笑。 霍澜庭还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笑起来了,有点孩子气,看久了,她也总想笑。 从医院里出来,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吃过早点了,他又一时兴起去看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她想回家了,他又问她要不要喝下午茶,这就来了茶馆了。 怎么办,她被他勾着也想笑了:“就那么高兴吗?” 霍澜庭靠坐在椅子上,笑意渐渐收敛:“嗯,你呢?你不开心?” 也说不上不开心,挺开心的。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的资产了,徐迦宁想了下目光浅浅:“还好。” 他定定看着她:“难得有空再陪你一会儿,你想做什么呢?看电影,逛街,还是去学跳舞?有什么想做的,我带你去。” 徐迦宁很认真的想了下,这一次可是真的笑了:“看电影,逛街还是什么的,我一个人都可以去,你这么耗费时间陪着我不如快点将分院开起来,合约当中有这个,我看见了。” 霍澜庭目光灼灼,好半晌才说了一个好字。 从茶馆出来,徐迦宁脚步也快,早早等在路边,他结了账,慢慢走到她背后,站住了。轻轻自背后环住了她,他双臂收紧,自然想亲密一些:“我们走一走?” 她回头看着他,还很诧异:“为什么要走一走?我想回去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中午还没有睡午觉,她有点困乏了,在街边被阳光一照,真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霍澜庭也看出她脸上疲色来了,虽然还想陪她一起,但还是去一旁取了车来,开到了她的面前,徐迦宁随后上车,这就靠了车座上面。 他车速不快,余光瞥着她:“好多天没回霍家了,也该回去住两天了……” 徐迦宁半阖着眼,表示理解:“好,回去吧。” 她伸手还转着戒指,声音低低的:“我回苏家带点东西,先回苏家。” 霍澜庭勾着唇角,嗯了声:“实在累了,那就闭会眼。” 徐迦宁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将戒指捂住了:“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我年纪大几岁,在学校是不会戴戒指的,而且读书都是用的徐迦宁这个名字,可能会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和你的婚事……” 她稍有犹豫,一直看着他神色。 霍澜庭车速未变,沉默片刻,才是开口:“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了:“一旦在风口浪尖上面,我的身世会被人放大,我自己无所谓,但是到时候人们深究起来,怕徐家我那个傻爹爹伤心,或许等他自己想清楚了,以后我是谁都没什么了,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婚的话,就随便了。” 虽然还不是全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想来也是为了保护徐家父子和她自己,他甚至想,她可能是在为两年后的离婚安放退路。 他目光沉沉,握紧了方向盘:“你高兴就好。” 她没再开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他也没再叫她,一路街道还算平稳,开回碧情园门口了,才停下车来。 徐迦宁立即坐直了身体,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来,她也根本没有睡着,霍澜庭坐在车上,无力地看着她,有的时候觉得她远,有时候觉得她近,有的时候觉得她在天涯,有的时候觉得她们咫尺间,就差一句话,可他真的说出来了,她又不轻不重推开了。 顿了下,随即也下了车。 二人并肩而行,霍澜庭脚步轻快了些许,回眸看着她:“要拿什么?” 徐迦宁当然是想拿自己的睡袍,之前结婚的时候很仓促,她放在霍家的衣物都是之前霍麒麟和苏婷帮着她挑选的,没想到这两个人喜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但买的睡衣可都是千篇一律,露的地方太多。 想到和霍澜庭在一个房间里,就有点说不出的……不自在。 走到东园时候,离老远就听见女人的哭声,她仔细辨别了下,好像是苏婷的声音,脚步更快了些。 东园没有人,哭声是从北边传出来的,二人再往北,这次可听清了,的确是苏婷。近前了,才看清,四五个女人都围着她正拦着她,劝着她。 她短发乱着,脸上还有眼泪,这时穿着西式衣裤,竟然是光着脚的。 前面陆修远更为狼狈,领带被扯歪了一边,头发似被她扯得也乱着,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手里还拿着女士脱鞋,对着苏婷的叫骂充耳不闻:“你先穿上鞋,穿上鞋,地上太凉了!” 徐迦宁和霍澜庭面面相觑,立即上前。 佣人们都拼命拦着苏婷:“小姐快穿上鞋吧,地上真是凉,伤着身体可怎么办……” 苏婷正是恼怒,推着她们:“让开!让陆修远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他,从今往后,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让他现在就给我滚!” 其中一个佣人转身也来劝陆修远:“陆少爷您就先回去吧,我们小姐正在气头上,她现在身子不好,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徐迦宁过来了,也赶紧来扶苏婷:“这么凉的天气,怎么不穿鞋,不管因为什么生气,身体是自己的,先把鞋穿上。” 陆修远趁机将脱鞋递给霍澜庭,霍澜庭赶紧将脱鞋放了苏婷脚边上,徐迦宁在旁劝着,让她穿鞋,可苏婷一弯腰将脱鞋捡起来了,照着陆修远就摔了过去:“滚!” 他并未躲开,只略一偏身,脱鞋摔了肩头上。 徐迦宁也上前拦着苏婷了:“姐,消消气,穿上鞋啊!” 说着回头看向霍澜庭,让他把鞋再捡回来,可霍澜庭才一弯腰,苏婷的第二只鞋也摔了过来,他才一抬头,不偏不倚刚好打了他的后脑上面。 这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回眸,手里的脱鞋掉落了地上,陆修远连忙上前,直说着对不起,依旧要去捡鞋,霍澜庭一把握住他手臂,推着他走了出去。 陆修远一走了,徐迦宁立即将脱鞋拿了过来:“快穿上,什么事跟我说说,别骂他了,若是他真的过分,我帮你骂他不迟。” 苏婷伸脚穿鞋,再控制不住情绪,又哭了起来,刚哭了两声,一阵干呕,捂着唇哭都顾不上了,弯腰到一旁蹲下了身子。 几个佣人都是慌乱起来,纷纷上前。 徐迦宁也跟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苏婷干呕一阵,什么也吐不出来,偏偏浑身难受,气的又骂起陆修远来,她拉过徐迦宁的手,一路疾行。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婷一下瘫软在自己的床上,屋里也是一地狼藉。 苦口婆心的佣人们都被撵了出去,她伸手揉着短发,还捂着眼睛哭着:“妮妮,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角色,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我什么都演不了了,我也不能跟着去外地了,不……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去……陆修远那个混蛋王八蛋!” 徐迦宁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她演电影和陆修远有什么关系,苏婷骂了一通,坐了起来,开始收拾皮箱,床上乱七八糟都是她的衣服,一边往箱子里面装一边嘀咕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就走……呕!” 话未说完,人已经冲进洗手间去了。 徐迦宁错愕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突然想到,这一幕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过,立即站了起来,追了过去,到了洗手间门口,果然苏婷已经在吐了。 看着这场景,她眨着眼睛,也有点激动:“你这是有孕了?” 苏婷吐了一阵,漱口,晃晃悠悠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也看出来了,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瞒过别人,我还怎么拍电影,我这……我真是要疯了!” 徐迦宁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骂陆修远,看来是他闯祸了。 苏婷还抓着头发:“要不,把这个孩子拿掉,我晚些再去……” 徐迦宁顿时看向她了:“拿……拿掉?” 苏婷嗯了声,走回床边瘫在床上,看着屋顶:“嗯,反正离婚了,只要打定主意,和陆修远划清界限,以后绝交了再不来往,抱着这样的决心,打掉这个孩子,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一切的一切,所有的。” 话音才落,门口已然传出了一声怒吼:“你敢!” 徐迦宁都吓了一跳,陆修远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霍澜庭站在他身后。 苏婷坐了起来,看着陆修远,也是怒目以对:“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他立即走了床边坐下,语气放软了许多:“电影以后还可以拍,孩子不能拿掉,那是我们的骨肉,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