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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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南……” 她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微微睁开眼,看见他模糊的身影。 她想抬手去触摸他的脸,抬到一半又落下去。 太累了,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身体软下去,无止境地向下坠落。 很快,有人围过来,走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嘈杂地灌入耳朵里。 好吵,她只想听他的声音。 谢宝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很轻的一声,带着哭腔,像是幻觉,但她实实在在地听到了。 那人在说:“宝南,我们结婚。” 第59章 至死方休(正文完) 谢宝南做了好长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望无垠的极寒之地, 所见之处全是冰蓝的冰川。她被冻得浑身麻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意识时断时续。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转瞬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然后眼睛被人掰开,一道光照进来。 她想起在酒吧吸烟区, 初识的那个晚上,一回头便看见了陈邺。 爱情开始得猝不及防, 一见钟情的惊心动魄。 参加周家琪婚礼的前一周, 陈邺带她去试礼服。 他特意找了设计师和裁缝,为她定做了一身礼服。白色长裙,裙摆有娇嫩的花朵。尺寸是早早量好的,三个月的时间,纯手工制作。 有服务人员想要帮她穿裙子, 她不习惯,谢过他们,独自一人在更衣室换上。 裙子的拉链在身后, 她对着镜子, 还未拉上,就听到门帘外陈邺的声音:“宝南,换好了吗?” “还没有。”她说。 话音刚落, 门帘已掀开一条窄缝。她慌张地背过身去, 瞧见是陈邺, 心放下来。 他亦是一身新定做的西装,金线丝绒深蓝西装。平时他的西装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如今的蓝色倒是少见,去了几分深沉,多了几分活力。 她不禁看呆, 忘了身后的拉链,走过去帮他整理西装领口。 “还行吗?”他问。 她点头,“很帅!” 他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也很美。” 谢宝南浅笑,转过身,想要将镜子前的位置让给他。谁知他竟上前一步,将她抵在镜子上。 背脊抵在冰凉的镜面,她提醒:“外面有人。” 设计师和工作人员就在一张布帘后。 他笃定地说:“没人敢进来。” 他的掌覆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划过她细嫩的肌肤。薄薄的皮肤下,有跳动的血脉,一下又一下,撞在他心上。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去,放肆地嗅着她的气息。 女孩怎么会这么香,花香,果香,混在一起,令他沉迷。 她笑起来,轻轻躲开:“痒。” 他也笑,用吻描摹她的唇线。 她紧张得不敢动,连手心都出了汗,抓住他的西装下摆,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手印。 门帘外,有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交谈声,左右交织着,就在耳边。工作人员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门帘背后的旖旎。 他抱住她,看她的眼睛染着水光,亮晶晶的似琉璃。 “衣服喜欢吗?”他问。 她说:“很喜欢。”然后踮脚,去够他的唇,“谢谢你。” 他笑着去帮她拉上身后的拉链,然后握住她的手,同她并排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当真是相配。 那一刻,她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婚礼的主角。 “真想再看你穿一次蓝色西装啊!”谢宝南喃喃开口。 以为自己在做梦,意识却忽然苏醒。 入眼是男人一张漂亮的脸,棱角分明,却写满疲惫。 一双眼猩红,像是熬夜,又像是哭过。 他哭了吗? 谢宝南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被他双手握住,贴在唇边。他说不出话,沉默地看着她,眼里有失而复得的泪水。 “阿文,不要哭。”她小声安慰他。 他埋下头,遮盖眼中的万千情绪。 其实只有短短一夜,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她被冷水泡了,发了高烧,整夜不退。陈邺守在床边,就这么一会看她,一会看点滴。 范明宇几次催他去休息,说让他来守一会,陈邺沉默地拒绝。他本来衣服都不想去换,是听范明宇说“叔你也不希望婶婶醒来看到了担心”,这才去换了衣服。 身上的伤不重,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换好衣服又守在床边。 他有内疚,为自己给她带来了祸事;又有自责,为自己没有给她十全的保护。 在水池里找到她时,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心疼、内疚、担忧、惊惧,所有负面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反复折磨着他。 他甚至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那年谢宝南在维安寺为他求来的福袋,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 这过去的一整夜,他捏着福袋,求了千万遍佛祖。只要她能平安健康,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过惯了。爱情于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遇见这样一个女孩,愿意为她放弃所有,哪怕是自己的身家与性命。 世界这么大,可只有一个她。 “别难过了,好不好?”女孩摸着他的头顶,轻声安抚。 好一会儿,他压下心里的情绪,重新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好。” “现在几点了?”她问。 病房里拉着窗帘,昏暗的室内辩不明时间。 “早上八点多,你昏迷了一整夜。” 听到一整夜三个字,谢宝南没有太多惊讶,甚至还有些许庆幸,幸好没有昏迷太久。她,活过来了。 陈邺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问:“饿不饿?先喝点粥?” 身体渐渐暖了过来,她点点头,又说:“我想先刷牙。” 他扶她坐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病号服,之前的衣服都被换下。 陈邺解释:“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了。” 是可以想象的场景,她不禁耳热。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他看光。 谢宝南点点头,脚踝已经被男人握住。他拿了干净的袜子,要给她穿。她有些不好意思,朝后缩了缩脚,“我自己来。” 陈邺看她,“别动,乖。” 她的脚踝上还有绳索捆绑后留下的伤痕,红红的一圈,触碰到便有些疼。陈邺拿着袜子,温柔地帮她穿好,然后用袜筒盖住伤口。 谢宝南印象里,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妈妈给自己穿过袜子。长大后,再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她一时情动,伸手环住他的腰。 “怎么了?”陈邺摸着她的头发问。 她喃喃道:“好喜欢你。” 他抱着她,很久很久。 她的病还未痊愈,陈邺想要抱她去洗手间。她拍拍他的手,“我没事了,自己可以。” 望着他眼睛的质疑,她再次说道:“真的可以。” 身体虽然还有些疲乏,但自如行动完全没问题。 谢宝南很快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回来,陈邺已经打开了保温桶。里面装着小米粥,像是刚刚买回来的,还冒着热气。 他舀起一勺,吹散些许热气,然后喂到她的口边。她吃下,是香甜的。 “很好喝。”她说。 陈邺终于有了点笑意,从心底直达眉眼,“那多吃点。” “陈祥怎么样了?”她问。 印象中,陈祥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去了外面的房间。随后,她听到厂房外汽车启动的声音。再后来,有人进来,将她扔进了水池。她又饿又冷,然后便晕了过去。 陈邺告诉她事情经过,事实上有两个破旧的厂房,陈祥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他在机场被抓了。听说警察连夜审讯,到了今早,他全招了。” 谢宝南问:“他要什么?” 他说:“我的钱和股票。” “你给他了?” 陈邺垂眸,慢悠悠地吹着勺子里的粥,漫不经心地说:“嗯。” 她惊讶,又急又气。虽然并不知道陈邺究竟有多少钱,但一定不是个小数目。陈祥当真是狮子大开口。 “那还能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