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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月喝茶动作一顿,看向她们俩:“难得,若世间男子人人都像你们这般体恤女子,也就不会有这么多苦命人苦命事。” 两人闻言尴尬笑笑一个摸耳朵一个望天接不上话,郎元怿见状轻笑,果然陶依这性子还和过去一般总是这么语出惊人又直爽不羁。 俞菱初在旁说道:“今天的事还要多亏了阮小姐,这下孙娘子可以脱离苦海了。” 王琦激动地一拍手:“何止啊,要不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呢,付捕头压根不是我找去的,原来啊大小姐早就交代过让付捕头派人留意着李屠户家的动向,今儿一早谭大来说的时候人家付捕头那边也得了信。”王琦双眼生的细长,一激动眼睛便会瞪大仿佛个小仓鼠般十分可爱,拿过茶壶给阮舒月杯子里蓄上水,“大小姐你喝水。” 阮舒月冲她微笑点头,一旁俞菱初瞧着她这副殷勤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索性别过头不去瞧她们。 “这叫什么啊。”洪喜儿拍掌,她本想夸一句:聪颖不凡面面俱到,结果就听旁边郎元怿幽幽跟了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众人:“.…..” 陆棠一在桌下踢了她一脚,瞧一眼目光幽幽似笑非笑的阮大小姐,元怿清清嗓子:“办法不错,对待这样的恶人自然不必守君子之仪,阮小姐当真聪明。” 阮舒月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这是说自己使了阴招?就见她眯起双眼仿佛准备出击的黑猫,还没等说话,察言观色半天的小陆赶紧插科打诨:“嗨哟,我这姐姐向来古板还不会说话,想夸人都能让人不舒坦,要是做个铺子伙计行脚走商非得让人追着打不可,也就胜在人实诚善良的份上了。” 阮舒月瞬间提取重点:“你姐姐?” 陆棠一抿抿唇,“那什么,这些日子都熟识了,我没什么亲人,元姐姐就像我亲姐姐一样,还有俞姐姐,这都是。”手上一比划,眼角余光瞥见旁边闷头憋笑的洪喜儿,“还有我们掌柜的,大姐中的大姐。” 陆棠一本着夸人一个不落的原则,说完自己还满意的笑了,奈何她自己和元怿也就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有比谁强。被“夸”的洪掌柜可就没这么高兴了,一上午无故被点中两次年纪问题,洪掌柜心里的小火苗直往百会穴上蹿:大姐中的大姐?什么意思?我很老吗? 殊不知已经被人心里的小账本又记上了一笔,陆棠一还美滋滋地给洪喜儿杯中添茶,结果自然又收到了一记莫名其妙的白眼。 嘶?又怎么了? 几人聊了会儿,时辰已到晌午,洪喜儿自然留阮舒月吃饭,大小姐也没推辞,欣然接受。一行人陆续下楼忙活,待到房中只剩阮舒月和郎元怿两人时,后者起身想说自己也要下去帮忙,又不好让阮舒月一个人留在房中,正犹豫不知该怎么张口,阮大小姐突然问道:“你很喜欢小陆?” “嗯?”怎么又问这个?还这么突然。 “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倒是真像一对亲姐弟了。”阮舒月自顾说着,郎元怿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能闷声不作答。 “我不是说得空就来府上寻我吗,最近荷花开的好,还想着你能来看看。” 那日她们从阮府离开时阮舒月确实是说过这话,但她只当是寻常客气,就算阮舒月发自真心,阮府县衙这样的地方她们也是能少去就少去为好。 “店里事情忙,没得空。” “你倒是在这里做的认真。”阮舒月手肘放在桌上托腮打量着她,“七娘,我这里有份差事需要人,你能不能来帮帮我啊?” 见她突然温柔,郎元怿有些不适应的稍退后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我在店里做工只是帮帮忙,可能在欢喜镇也待不长。” “你要走?” “嗯,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我也随父亲去过些地方,哥哥在外游学回来也说,黎朝境内像欢喜镇这样的镇子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气候还好实属难得。”她说的急,蹙着眉头眼睛也跟着微微瞪圆,生怕人不相信她说的话似的又跟了句:“连我父亲也说欢喜镇是他待过的地方中最适宜民生的镇子。” 见她这般模样元怿不由笑了笑,这大小姐怎么看着还有几分可爱,“我知道,欢喜镇很不错。” “那你为何还要走?” 稍一迟疑,郎元怿回道:“我有些事情还需处理,没办法久留。”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垂下眼眸,元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阮舒月见状不由有些泄气:“你都不问问,我是想请你做什么差事吗?” 即使被蛇咬了仍旧骄傲,不管怎样都气势不减的大小姐何曾有过这般弱弱的时候,郎元怿不由更加心软,连带着语气又柔了两分:“什么差事?” “衙门缺人,你身手那么好,我想引荐你去做个女捕头。” 郎元怿一愣,她们自小就清楚自己日后即使不裂土封王也是显赫高官,小世子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诚意满满的让她去做个捕头? “我是女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郎元怿只能用性别搪塞。 “女子怎么了?前朝又不是没有女官。”阮舒月小声嘀咕一句,郎元怿却听在心里,她们先祖开国之后吸取前朝灭亡的教训,其中一条就是废除了女子可致仕的条令,虽然她不认为女子致仕和亡国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从前朝中叶起代代皇帝沉迷酒色以至早死,加上宦官干政藩镇又拥兵自重才导致亡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