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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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哥哥, 在父亲的长年累月的影响下,竟也产生了暴力倾向,会加入余父暴打余母的暴行,在心情不好时,还会拿余清茗撒气。 就这样,余清茗逐渐心理变态了。 凡是看到对妻儿动手的男人,就成了她的谋杀对象,并且在杀之前,她都会先对被害人施虐,或者虐着虐着就死了。 一把水果刀递到自己手上,向知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对手,只是一个人的表演。 她在脑海里构想出一个对象,设定好场景,蹲下身来。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眼神已然不同,淡漠冷冽,她的唇角忽而微微一勾,笑意玩味,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向知缓把水果刀拔出来,握着刀柄,以掌心为布,擦拭着刀面。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她慢悠悠地问。 “不说?”向知缓挑了挑眉,“本来想在你身上刻她的名字的,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随便刻了。” 她将刀尖对准幻想出来的这个人,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划着,一下一下,如同在精心雕刻一件艺术品。 渐渐地,她划的动作越来越快,几近疯狂,神情扭曲,但却看不出来有多大愉悦,她紧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挣扎的泥沼里,只有痛苦没有痛快。 最后她突然甩手扔掉刀子,疲累地瘫坐在地上。 她微微仰着头,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被划成了血人的“作品”,嘴角以诡异的弧度缓缓扬起,看得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 裴舒晔大喊一声,卖力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拍手。 导演傅林双手环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问:“为什么余清茗看起来那么纠结?” “我认为她虽然由于成长环境的影响,性格里也产生了暴虐倾向,但她内心里还是痛恨这种行为的,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傅林挑了挑眉,没什么其他表情,也没再说什么,“下一个。” 向知缓坐回原位,心里打着鼓。 巧的是,石可萱竟然和她抽到了同样的片段,这就很容易被拿来比较了。 在拍摄《我们》时,石可萱的角色不复杂,因此看不出来她演技到底怎么样,加上在此之后,石可萱走了贺凡雅的老路,靠着上一些真人秀获得知名度积攒人气,没有影视作品出来。 当石可萱拿起水果刀的那一瞬,向知缓讶异地睁了睁眼。 和她的表演方式完全相反,石可萱的这个施虐过程,把施虐的快感爽感展现得淋漓尽致,纯粹极度的狠厉变态,笑容癫狂,如同真的在虐待人一样,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向知缓都要怀疑石可萱是不是真实中也心理变态了。 她的成长环境虽然没有余清茗那么惨,但经历了之前那些,说不定呢。 想到这点,向知缓忍不住微微抖了抖肩膀。 看完石可萱的表演,傅林笑了笑。 “你和向知缓倒是两个极端,一个角色心理把握得很到位,但是变态感不够,一个倒是足够变态,但又缺乏人物的立体感,要是融合一下,就完美了。” 向知缓抿了抿唇。 那就是精分的感觉了。 问题是她确实演不出石可萱那么极致的变态感,她想象一下自己在对别人施虐,那场景她体会不到太大的快感。 “投票吧。” 一共就四票,裴舒晔和制片人投了向知缓,副导演投了石可萱,而傅林的食指在下巴上摩挲了着,目光在她们两人中来回逡巡。 过往两次试镜,向知缓都很顺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悬而不定的情况。 傅林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石可萱。 两人平票。 傅林站起来,对她们俩说:“我给你们一周时间,一周之后,再试一次。” “向知缓,我会赢你的,总有一天,你和贺凡雅,都会被我踩在脚下。” 石可萱的目光和语气很平淡,平淡得可怕,仿佛目空一切,却又蕴藏着强烈的欲/望。 向知缓再一次怀疑她该不会真的心理变态了。 原本这个角色对向知缓来说可有可无,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她的斗志被激起来了,越是做不到的事,她越想要做到,不为赢石可萱,也为超越她自己。 “向知缓,其实你刚才的表演,我也认为不太充分,就像导演说的,变态感不够,”裴舒晔说完缺点,连忙跟上优点,“但你最后那个笑容真的绝了。” 向知缓目视前方自顾自走着,一边说:“我不是专业学表演的,能够演好许青裙和迎熙,都是来源于生活中的真实体会,但余清茗这个,我没办法体验,是比较困难。” “向知缓。” “嗯?”向知缓停下脚步,回过头,裴舒晔站在原地,满面纠结,“怎么了?” 裴舒晔走到她面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吐了口气,“向知缓,我愿意帮你体验。” “啊哈?” 裴舒晔闭了闭眼,张开双臂,一脸舍生取义的表情,“来吧,虐待我。” “……神经病。”向知缓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我是说真的,”裴舒晔快步跟上,“当然具体怎么虐待我们得商量一下。” 向知缓抬脚往他脚尖上一踩,“受/虐狂啊你。” “还不是为了你,我才心甘情愿。” 他的语气突然变深沉,向知缓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够义气,但犯不着哈。” “……” 裴舒晔无声地叹了口气,走着走着,他又忽然喊她的名字。 “向知缓。” “又咋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对我进行精神虐待。” 作者有话要说: 树叶:委屈巴巴.jpg 这章短了点〒▽〒但是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了,再来一发双更!等我!晚安( ̄▽ ̄)~* 第059章 “精神虐待?”向知缓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 啼笑皆非地看着裴舒晔,“我怎么精神虐待你了?” 裴舒晔向她走近, 近到两人的脚尖几乎相碰, 向知缓下意识要往后退,却被裴舒晔抓住手臂,他低下头,“向知缓,你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这问题问得突如其来而且莫名其妙,但向知缓还是如实回答,她摇摇头, “没有啊。” 这个回答稍微让裴舒晔有了点心灵安慰, 估计向知缓是天生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又从来没有过恋爱的经验, 所以一直没能察觉。 也不知道向知缓的脑袋什么时候才开窍, 这么等下去,他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 正巧现在有话头, 不如趁机明说了。 这么想着, 裴舒晔张了张嘴。 然而他犹豫了一会儿, 最终又抿起了唇,自己觉得很尴尬地掩嘴假咳了一声。 别看他平时脸比城墙厚,但是这种时候吧,这脸皮真是薄到他都想骂自己怂货,可毕竟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告白过, 否则也不会等了这么久都没说出口。 机不可失,裴舒晔迅速在心里打了几遍腹稿,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好不容易再一次艰难地启唇,没想到却被向知缓抢了先。 裴舒晔的话让向知缓追忆起了一段往昔。 “不过我以前其实喜欢过一个男生,单恋应该不算恋爱吧?” 那个男生是妈妈一个好友的儿子,和向知缓同龄,因为怕向知缓太无聊,偶尔会让那个小哥哥来家里陪陪她,差不多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但她对自己的身体有自知之明,注定不会有圆满的结果,只能把好感藏在心底。 向知缓遗憾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有健康的身体了,但曾经的亲人朋友再也见不着了。 裴舒晔感觉横空飞来一把刀插在了自己胸口。 “你才几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就说喜欢?” 向知缓想了想,“就是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啊,这应该是喜欢吧?” 一直……在一起…… 很好,又一把刀扎进来。 裴舒晔已经把原本要说的话抛之脑后,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向知缓单恋过某个男生。 “他是谁?现在在哪?为什么你是单恋?他拒绝你了?” 一个一个问题扔过来,向知缓狐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么仔细干什么?你到底想干嘛?” “我……”裴舒晔的双手胡乱捏着空气,欲言又止半天。 向知缓抬手贴着他额头,用手心手背都碰了碰,“没发烧啊。” 她正要收回手,却忽然被裴舒晔握住,裴舒晔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突然虚弱得像是胸口受了伤一样,可怜巴巴的,“我没发烧,但我确实病了。” 这个戏精,又演起来了。 向知缓像看调皮的小孩子般看着他,“是嘛,那你生什么病了?” “心病。” “喔,那你是不是要心药啊?” “是。” 裴舒晔握着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拉,便导致向知缓整个人往前扑,直接落入了他怀里。 天气入秋不久,他们都只穿着一件衣服,此刻身体相贴,裴舒晔能清晰地感到她身上的温度,以及发间洗发水的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