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茶馆开业（3）
佟掌柜的热情下透着的是疲惫和不安，从他的面色就能看得出，这一夜定是没有睡的。 不等林小婉说话，佟掌柜接着说道：“给你们专门留了屋子，事情太多没顾得上安排人告诉你。” “这边来。” 佟掌柜引着路，看到还未走的铁山后严肃说道：“赶紧回去准备，午饭一定不能耽误了。菜品多留意，来往的人也要多留心，不能让人动了手脚。这个场合上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茶馆和酒楼就都别开了，等着喝西北风就行了。” 不得不堤防小心，眼红心黑的人可不在少数，尤其是商人。 铁山知道严重性，也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问题。酒楼里里外外的人他用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佟掌柜又特意问了一次，是不是真的没问题，铁山只回答：“他们家住在哪我都知道。” 佟掌柜这才点了点头，让他去忙了。 而林小婉，却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办法，无害人之心，但不可无防人之心。谁也不知道别人会因为什么条件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唯一能提防的办法就是露出你的凶狠，让他知道别人出再好的价格也不值得。”佟掌柜淡然道。 这平淡的语气，所代表的意思却一点都不平淡。 “有时候不能太善良了。”佟掌柜临了又补了一句。 林小婉不知道作何回答，她不确定自己以后的商途会是个什么样子，但只要想想就能知道，一定不会是平坦的。而自己身边，确实少了这么一位经历过风雨，能担得起重担的人帮扶。 或许佟掌柜可以？ 旋即林小婉自己便否定了，现在姚夫人的境况不好，况且身边也没其他人了，佟掌柜怎么还有精力为她出谋划策呢。 还是多看书吧。 林小婉想：好好的金手指，该用就得用啊。那么多书，总有能让她蜕变的一个。 进了包间，佟掌柜随性的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坐，闭上眼，对林小婉说了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随意坐，我得休息会。” 几乎是说完的同时，林小婉就听到了佟掌柜的微鼾声，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未曾舒展开。 做生意，果然是操心啊。 尤其像佟掌柜现在所面临的状况，虽然谈不上什么生死存亡之际吧，但对姚夫人来说已经足够危急了。大家族是风光，得利时能带来许多的便利和光芒，但是失利时，也确实能看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嘴脸。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一家人？那不过是相互利用时，更容易让彼此信任的一种说辞罢了。真正捅刀子的时候，还真没多少人会犹豫。 因为犹豫的人会先死。 林小婉不打扰佟掌柜休息，走到窗前站定，看着楼下大堂内的熙熙攘攘，神色淡然中有些期待。 这些人，以后就都是她的财主了。 没多久，人群里出现了些熟悉的身影。像是有感应般，林小婉凝目注视时对方也抬头看了过来，而后两人相视一笑。林小婉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上楼来。 不是别人，正是辛则成和辛甜儿父女俩。 “小婉姑娘，你这么早就来了呀。”辛甜儿进门后便问道，全然没注意到在一旁安睡的佟掌柜。 “嘘……” 林小婉指了指佟掌柜，用不大的声音说道：“让佟掌柜歇息会吧，我们小点声音。” 会请辛则成和辛甜儿来林小婉是不知道的，确切的说，邀请的客人都有谁她一概不知。一来是这等事佟掌柜没必要和她再商量，再者她也确实没时间关心这些。 辛甜儿回头看了一眼，歉意的耸耸肩，那模样看上去乖巧极了，就是做了错事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没事，不用太担心。佟掌柜累的够呛，一两句话吵不醒他。”林小婉拉着辛甜儿坐下，而后又说道，“你是不知道，佟掌柜刚才真的是秒睡。” “秒睡？是何意？”辛甜儿茫然。 林小婉解释：“就是一下就睡着了的意思。” 怕辛甜儿再多问几句，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赶紧转移了话题，对辛则成道：“辛大夫您也快坐吧，不知道佟掌柜请了您来，否则我就在外面候着等您了。” “哪里要这么客气的。”辛则成笑道，“我本是没打算过来的，这茶馆什么样我也听说了几分，且不说我不常饮茶，就这规则，怕不是我一个赤脚医该考虑的。” 这话，就过于自谦了。 又听辛则成转而说：“但是听佟掌柜说他请来了有名的说书先生，今天会来说你的话本。我确实也想看一看，这话本是不是真的能够大放异彩。” 辛则成语气平淡，仿佛好与不好多跟他无关似的。 林小婉对书的信心绝对有，就是不知道这说书先生是不是能说得好了。 大周前三的说书先生，肯定不会差的吧。 辛甜儿巧笑嫣然，她说：“小婉姑娘的书，加上书先生，想不做到万街空巷都不容易。” 这么自信的么？ 林小婉瞄了辛甜儿一眼，心道：姑娘我都不敢这么说，你还真是对我有信心呢。 时间推移，堂上堂下都已经坐满，只有中间留出的那台面还是空无一人，只放着一条长桌，一把靠背椅，桌上也是空无一物。 已经有人在问：“茶点什么时候上，书先生什么时候来啊？” 训练得体的伙计们回道：“各位爷们稍等，莫急。俗话说好饭不怕晚，咱们这是好茶好先生，自然是要多些时间准备的。” 又有人问：“老佟呢？这是去哪里躲清闲了。” 伙计笑答：“佟掌柜有其他事要忙，已经安排了小的们，决不能怠慢各位贵客。” 一问一答，伙计的表现可圈可点。 许是等的不耐烦了，林小婉听到隔壁包房里有人朝着下面喊叫：“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业还开不开了？” 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劝：“王大人别急，应该很快了。” 伙计知道那屋的人都不能惹，但是佟掌柜交代过了，此时也只能如实说，道：“还有一贵客没到，佟掌柜吩咐了，要等他到了才可以。” “嘿……什么人啊这么大派头。你知不知道这屋里的人是谁？” “把你们佟掌柜喊来，我倒要问问看，还有人能比王大人更……”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林小婉好奇，什么情况？那群大小官突然就老实了？ 就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 声音林小婉有些熟悉，爽朗的声音听上去会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声音的出现让隔壁的人失了声。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来晚了。还没开始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