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殿下求放过/长史很倒霉》 作者:七杯酒 文案: 阿枣最近看了本书,男主身为不受宠皇子,俊逸无双多智近妖,冷心冷性心狠手辣,一路吊打反派,走向人生巅峰。 书里还有这么个炮灰,女扮男装吃里扒外混进皇子府当长史,被男主发现之后意图勾引不成,最后凄凉惨死。 没想到一觉醒来,阿枣成了这个炮灰长史... 阿枣:“穿成一个诱惑主上不成反被杀的长史怎么保命,在线等,急!!qaq” 皇子挑起她的下巴,浅笑:“别怕,你已经诱惑成了。” 阅读提示: 1.架空历史谢绝考据,欢迎友好讨论,谢绝指点江山。 2.傻白甜无逻辑文,认真你就输了。 3.皮皮虾女主x前期傲娇中期病娇最后忠犬男主。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主角:阿枣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头好疼,胸好闷,脸好痒。 阿枣躺在床上,难受的忍不住低声呻.吟起来,她躺在床上急急地喘息了一阵,眼皮子轻轻颤了颤,猛地张开了。 入目是青花缠枝的床帐,身边绣被堆叠,屋里的雕花红木家具摆放有序,尽显古韵,却生生把阿枣给看懵了。这,这不对劲儿啊!穿越了?重生到演员身上了?外星人入侵了?有人搞恶作剧? 阿枣急死忙活地从床上爬起来,急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冷不丁瞄到斜前方立身镜里的脸,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飞奔到镜前细看,脑子就是一懵。 镜中人唇红齿白,棱角分明,眉目清秀,但是再清秀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张男人脸的事实!! 这这明显不是自己的脸,她是真穿越了?镜中人露出跟阿枣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她试着动了动脑袋,镜里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她抖着手摸自己的胸口,硬邦邦地倒也摸不出什么来,又摸着自己的脸,觉着脸上敷了一层面膜,她突然想到古装剧里都出现过的一个名词——易容。 阿枣为了闹清以后到底是站着嘘嘘还是坐着嘘嘘,终于把羞耻的手往下伸...还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此时,门口的棉帘子被打起来,阿枣紧张地盯着门口,就见进来一个穿着箭袖短衣的高壮汉子,面色冷凝地走进来,一进来就看见阿枣的手在干嘛,自然而然地想歪了,不由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好兴致啊!” 现在还有心情干这个,脸呢脸呢?! 阿枣愣了下,反应过来,叫屈道:“我没有,我不是!” 高壮汉子目光又落在她手上,显然觉着她的辩解毫无说服力,面无表情地道:“我在门口等着,你收拾停当便随我来吧。” 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啊! 阿枣苦逼的要死,面上却是不敢显露,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理了理衣裳就低眉顺眼地出了门,高壮汉子已经调整好表情,淡淡看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人走到一处抄手游廊上,阿枣偷偷抬眼打量着周遭环境,翠微摇落,百紫千红,翘角飞檐在万千翠缕中若隐若现,瞧着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宅院。 阿枣悄咪咪地四下打量一阵,脑补了好些剧情,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你...您,您是要带我去做什么?” 高壮汉子转过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还有些不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还真没有。 阿枣硬是忍住怼人的冲动,高壮汉子冷哼了声:“殿下有话要问你。” 殿下?!阿枣脸绿了,那可是王爷或者皇子啊,宗室中人岂是好打发的?瞧这汉子的态度她似乎是犯了什么错,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啥身份!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阿枣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正琢磨怎么套话,高壮汉子脚下正踩到一片青苔,身形晃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 阿枣为了彰显善良大度以德报怨,主动伸手扶他一把,问道:“你没事吧?” 高壮汉子显然不领情,冷淡道:“你现在倒好心起来,怎么原来就会眼睁睁看着旁人出事?”显然以为她动机不纯。 阿枣热脸贴冷屁股,脸直接黑了:“那我下回闭上眼行了吧?” “...” 话不投机半句多,高壮汉子给怼的丧失了说话的欲望,直接带着她进了一处小庭院,庭院当中放着一把红木躺椅,有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斜倚在躺椅上,身穿玉色长衣,满头乌发被松松挽住,鬓角发间还沾了几颗水珠,似乎才沐浴过。 最吸引人的是,躺椅边躺了只皮毛光滑发亮的黑豹,男人一只修长的手垂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黑豹的脑袋,黑豹本来享受地眯起眼,见到有人过来,立刻站起来呲了呲獠牙。 这可是大型食肉动物啊!阿枣腿一软,高壮汉子熟视无睹地欠身道:“殿下,人给您带过来了。” 男人过了会儿才动了动身子,半撑着坐起来,转过身垂眸看着她。 阿枣不由得顿了会儿,这位殿下的五官极好,恰如清辉拢月,灼灼朝阳,耀目生辉,一双丹凤眼生的尤其出众,五分凉薄五分邪气,瞳仁纯黑,神光内敛,看人时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眼角边一颗妖冶朱砂痣,更添数分风情。 .两人对视片刻,阿枣怔了会才回神,总觉着哪里不对,学着高壮汉子的样子行礼,低声道:“见过殿下。” 殿下问道:“你醒了?休息的可好?” 阿枣觉着他语调有些怪异,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托您的福,休息的挺好。” 殿下淡色的薄唇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轻声重复:“托我的福?” 阿枣不知道是不是说错话了,闭紧嘴巴不敢吭声,殿下见她不言语了,挑眉问道:“昨日的事...沈入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沈入扣?!一道惊雷霹过,险些把她的脑仁劈开,她,她好像知道她穿到哪里了! 她前几天随手翻到男频爽文,主角名叫薛见,是宠妃生的五皇子,因为一双眼睛异于常人,而且一出生母妃就难产而死,再加上宫里有心人传的流言蜚语,使得他从小就不得皇上待见,因此在宫里的待遇可想而知,这也养成了他阴沉冷漠的性格。 而沈长史呢,就是皇子府上的一个炮灰,因为没被分配到受宠皇子府里,心里一直存了怨气,于是就开始了花式作死之路,完全没把薛见放在眼里,还和薛见的对手勾三搭四缠扯不清,整个人唯一的亮点就是女扮男装,事情败露之后还想着勾引薛见,结果当然是狗带。 她联系场景拼命回想这段剧情,皇上得胜回朝,众皇子带着底下人要出城十里迎驾,薛见的几辆车架被坐了手脚,刚出城门马就发起了疯,当时这位沈长史就在后面的马车上,两辆车不听使唤撞到一处,薛见自然倒了霉,难怪刚才薛见手下说她看见别人出事而不救呢。 并且这位大佬可不止不护救君上,还在马车散架的时候拉了殿下当垫背,不过男主毕竟是男主有光环护体,哪怕当了垫背呢,只扭伤了手腕,迎驾也没迟到,倒是沈长史磕了脑袋昏迷了一天,醒来后还被打板子打了个半死。 现在阿枣,穿成了这个倒霉长史,背上了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黑锅。 小说这种东西,看看文字就好,变成声光环绕立体版的简直不忍直视。 说来话长,想这些也不过几瞬的功夫,这回好歹知道前因后果了,阿枣准备开始她的表演,她理了理衣裳站直了身子,满脸伤怀愧疚:“殿下,昨日之事,都是卑职的不是。” 薛见还没说话,那个高壮汉子已经忍不住斥道:“你把殿下拉过来给你当垫背,殿下险些断了一条胳膊,区区一句不是就能盖过去了?!” 薛见转头瞧了高壮汉子一眼:“平川,退下。”显然他并不喜欢别人贸然插话,哪怕是为自己说话。 平川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眼阿枣,这才退下了。 薛见淡然瞥了眼阿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是情急之中无意拉住了我?” 当初沈长史就是这么说的,然后被打了几板子,薛见也起了彻底除掉她的心思,阿枣当然不会走老路,她定了定神,捂着心口沉痛道:“实不相瞒,卑职是故意的。” 薛见;“...” 阿枣见他给噎住了,一脸的大义凛然:“卑职是想着,那帮人既然敢设法对您的马车做手脚,万一再派刺客来暗杀您怎么办?卑职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以身为盾,护在您身前啊!后来伤了您,卑职实在是歉疚得很,所幸您没事,卑职就放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坦然不是装的,毕竟坑男主的事又不是她做的。 薛见直起了身,带了几分兴味看着她,长睫微动:“这么说,我反倒要谢你了?” 阿枣凛然道:“这本来就是卑职该做的,您要是说谢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薛见:“...” 阿枣见好就收,深深行礼:“是卑职护主不力,请殿下责罚。”反正就咬死了护主不力。 薛见若有似无地挑了下唇,竟也顺着她的话说:“既如此,念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就扣你三个月的薪俸,下不为例,你先退下吧。” 阿枣知道他没怎么信,今天先逃过一劫再说,好感度以后可以慢慢刷,现在哪怕说她改邪归正了薛见也肯定不信。 薛见修长的手支着下颔若有所思,对她的那番话自然一个字不信,若是沈入扣有这份忠心,还会跟楚贵妃六皇子等人勾连?让他觉着的奇怪是他今天似乎学聪明了不少,沈长史是一根别人埋在他府里的钉子,往日蠢笨的时候还没什么,如今这钉子开了窍,却不是他想见的。 他面色漠然,眼底还带了几分阴冷,又把平川叫了回来,问道:“你方才去叫他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瞧见他在做什么了没有?” 平川似是十分不愿回想,费了半天劲才想出一个比较文雅的说法:“回殿下的话,他,他在摸...脐下三寸之地。” 薛见:“...” 第2章 方才事情发生的太快,导致阿枣没有反应的功夫,她神情恍惚地出了庭院,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接受自己穿越到一本书里的事实——好在大jj是肯定没长了,书里还提过沈长史是易容的,所以原本的脸肯定不是这张男人脸。 阿枣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又擦了擦脑门子的冷汗,正好这时又有底下人过来,比了个请的手势;“长史,殿下说您既然醒了,就先回家将养着吧,后日再来当差也不迟。” 阿枣点了点头,底下人送着她一路出了皇子府,她一出门才想起来不知道家在哪,书里隐约提过在一个叫四角胡同的地方,看见不远处有轿夫,一模兜里就十来个铜板,只得靠脚走,于是打听着回了四角胡同。 她正琢磨着怎么找家门,胡同口站着的一个容貌秀丽的中年美妇,一见她立刻扑过来一把把她搂住:“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为娘了,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阿枣估摸着这是沈长史的娘李氏,她勉强点了点头:“伤的倒是不重,就是头疼,有些事记不清了。” 李氏听的心甘乱颤:“这还叫不重?” 阿枣怕说多了露馅,只得捂着脑袋道:“娘...我头疼,想歇会儿。” 李氏也不敢再说,半搂着她进了一间小四合院,又拉着人进了屋扶着她躺到床上:“丝丝,你先歇着,娘去给你做饭。” 原来沈长史的真名叫沈丝丝,她女扮男装当长史之后就改名叫沈入扣了。阿枣躺在床上,脸跟细针扎似的痒痒,确定李氏真的走了,用力挠了几下自己的脸,又冲到铜镜跟前细看。 脸上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皱,几处地方已经起了皮,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易容肯定得有易容和卸妆的工具啊,阿枣对原身的脸还是挺好奇的,毕竟现在这张脸自己要用了,她翻箱倒柜半天,终于在一处小木匣里找到了许多瓶瓶罐罐,每个小瓷瓶都贴了用途,匣子最底下还放着一本封皮写着《易容术》三字的书。 她伸手把标着‘去容’的小瓷瓶拿起来,又打了盆温水来,按照书上讲的步骤把脸上的易容卸了。书里并没有具体说过沈长史长什么样,只在她事败之后为了保命试图勾搭男主的时候提了一句自恃美貌,阿枣还见了亲娘李氏的长相,估摸着也就是个寻常美人。 她偏头看了眼铜镜,镜中人不过十六七岁,姿容昳丽,花颜极盛,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含着似水柔情,一转头一抬眼就能勾去人的魂魄,沈丝丝的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妖气,像尖刀。像烈酒,扎的人眼睛生疼,不光皮相美,骨相更美。这要是再长开些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