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二页 【正位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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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 盖伦。 内瑟斯。 伊泽瑞尔。 哈德森。 皮耶罗。 杰里柯。 以一种扭曲的巨大虚影的形象，重新，再次，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他们每一道虚影，代表着一种人性之中最偏执的情绪，或者罪恶。 骄傲，色欲，痛苦，恐惧，无畏。 每一种人性，都被放大了无数万倍，犹如一把把破天的利剑般，骤然横贯了整个天空。 那些曾经或英勇无敌，或狡诈险恶的人们，早已经不是原来他们的模样。 他们变得麻木，冷漠，扭曲，他们不再是他们。 他们，只是拉利瓦什手中的利剑。 他们肆虐在天空中。 环绕在拉利瓦什的身周，犹如它的羽翼，一片片怦然张开。 那些虚空同盟的人早已被拉利瓦什骤然爆发开来的能量给震开，或者，震慑开了。 唯有陈森然。 这个，真的伤到了拉利瓦什的人。 他，还在拉利瓦什的面前。 所有，力量的中心。 他闭着眼，仿佛在经受，这个世界所有的，可怕的磨练。 骄傲！色欲！痛苦！恐惧！无畏！ 每一种情绪在陈森然的脸上，都拉扯出了，不同的轨迹。 他的脸孔不断抽动着，手，却没有松懈。 依然，紧紧的，握着。 那一把，穿透了那一个点的，利剑。 “嗷——”拉利瓦什再度发出了一声无比凄惨的烈吼。 他的羽翼再次喷张，那些原本就硕大如山的恐怖虚影，此刻，更是蜕变为了如神如魔的一尊尊实质般的祇。 他们挟裹着极致的情绪，犹如一把把风霜刀剑般，朝着陈森然那渺小的身躯狂涌而去，就犹如大海，吞没一粒细沙。 他们遮蔽天日，他们让远处本已经退却的东境联军彻底失去了方寸，让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统帅，死去这一场来自神的风暴。 这一刻。 就是世界末日。 世界也为之昏黄。 陈森然，必死无疑！！！ 这是几乎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 就算是那些想要去营救，却几乎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的杜克卡奥，卡特琳娜，瑞文，希维尔。 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一刻。 拉利瓦什。 与世界同在。 它睁着它那双猩红的瞳眸，贪婪地盯着陈森然那注定被撕碎的身躯。 它伸出了一只手。 朝着陈森然。 它，要摘取这，业已成熟的果实。 美味的火种。 只要吃下它。 下一刻，就是光芒万丈。 它的所有的野心，梦想，期望，都将在这一颗火种下点燃。 它终将吞没这个世界，然后，是整个位面之海。 “给我吧。”它的声音，已经在颤抖。 而虚影的狂潮已经彻底将陈森然笼罩。 陈森然，还是没有睁眼。 虚空同盟。 还在观望。 他们，在这一刻，几乎同时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能让他成型。”还是迪斯马森，第一个做出了决定。 他没有等其他人，直接长钩出手。 他知道，其他人，一定分得清轻重。 拉利瓦什，始终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敌人。 那种巨大的威胁，就算是拿到了门，也无法改变。 果然，其他人，也只是稍一迟疑就做出了一样的举动。 他们要战，朝着羽翼铺张，铺天盖地的拉利瓦什。 “愚蠢。”崔斯特低声自语着，手中的牌，只是一张张地在过。 他没有上。 而虚空同盟，已经和拉利瓦什短兵相接。 虚空对虚空。 毫无花俏。 力量大的那个，拳头大的那个，就是胜利者。 当年如是，现在，亦如是。 “蝼蚁！！！”恍若严厉的神明。 又犹如被打断了进食的猛兽，拉利瓦什只是不悦地低吼了一声。 那些神魔般的虚影，就自动地迎了上去。 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虚空同盟的人就被凝聚了极致的情绪和已经异化了的虚空能量混合的可怕虚影，逼得狼狈不堪。 拉利瓦什，还在进食。 它的爪子，终于抓住了陈森然，尽管，它的身体，还有一个部位，被陈森然狠狠穿刺着，不曾放开。 那里，很痛，无比地疼痛。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 它进食的欲望。 “让我吃掉你吧。”它张开了嘴，无尽的虚空开始朝着陈森然吞噬而去。 还不睁眼吗？ 崔斯特几乎就要吼叫出来了，他等的，就是陈森然睁眼的时刻。 那一刻，才是他底牌尽出的时刻。 可是…… “卡拉——” 最后一张牌，他的指掌间，抽到了，这一刻，他为陈森然卜的命。 这一张牌是…… 吹着号角的天。 审判。 正位审判。 死中求活。 复活归来。 陈森然，曾经抽到过的命运。 此刻，要应验了吗？ 可是。 可是。 这样的情况，你又如何…… “嘶——” “嘶————————————————————————————————————————” 一声尖利到了极致的，不知道是昆虫的鸣叫，还是某种兽吼到达了极致后才产生的可怕音波。 在一瞬间，穿透了整个凝滞的空间。 一道猩红色的身影，拖曳着长长的尾翼，犹如一颗红色的死星般，在天空中一划而过。 目标，是，拉利瓦什！！！！ 虚空！！！！ “我要吃掉你！！！” 不知道，是拉利瓦什。 还是，什么东西的吼叫。 总之。 下一秒钟。 “吼——” 厉吼，又犹如狮吼。 两种可怕的吼叫声夹杂在一起。 “轰——” 爆裂。 虚空的爆裂。 那一轮亮到了极致的赤日，赤瞳，拉利瓦什的中心，本体。 彻底爆裂。 然后，是无比可怕的反噬。 那些已经喷张到了极致的羽翼，犹如疯魔了一般地朝着虚空同盟的人席卷而去。 就像是某种极盛而衰前的自暴自弃。 一切，快的，只是一个呼吸。 而等到这个呼吸过去的时候。 崔斯特，看到，那剧烈轰炸的中心。 那一头恶魔的本体之上。 死死地钉着一枚钉子。 一枚，破魔的钉子。 一只，张着螳螂脑袋的，狮子。 那一只本该死在了那红日坠落之日里的虚空螳螂。 它居然，还活着。 还居然，就在这无比关键的一刻，骤然杀出。 居然，还捕食了，拉利瓦什。 此刻。 它正狠狠地扎根在虚空里，那一头虚空恶魔若隐若现的本体之中。 崔斯特猜想，那大概就是，拉利瓦什的心脏。 “吼——” 更加凄厉的吼叫。 却已经让人听出了穷途末路的味道。 陈森然，你居然，真的死中求活了。 崔斯特捏着那张卡牌，看着那个依旧闭目不动的男人，不由地脱下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