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海棠刚刚就探过她的鼻息,还好,“估计是被喜娘给弄晕了。” 新娘子在成亲路上却被喜娘给迷晕了,这喜娘是席靖这边找来的,若说和席靖没任何关系,海棠也不信,加上又说席靖早上摔了腿脚不方便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海棠转身道:“阿诗,你在这照看着元瑶,我去席靖那,问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嗯。”段蝶诗应下了,她自己带了两个护卫,就在这守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她们没注意到,那喜娘见自己拦不住海棠,早就转身逃跑回去通风报信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腰间要佩刀的男子过来,三两下放倒了段蝶诗的护卫,就命人把轿子抬走了。 段蝶诗气得指着那人骂道:“你这是强抢民女,你是哪个府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海棠饶过两条巷子,才发现刚刚轿子停下的地方和席府很近,就在席府的后门,可那后门紧闭着,她又饶到了前门,还没到就听到丝竹唢呐声不绝于耳,喜气洋洋。 元瑶都还没过来,怎得就先吹起了唢呐,奏起了欢歌? 海棠走近了看才发现今日排场极大,她记得元瑶说过,只是宴请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就连桌数都不多,可眼前这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还有那送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难道席靖是状元郎了,这些人都来巴结了? 海棠站在那看了会,越看越觉得不寻常,看看这时辰,距离席靖和林元瑶拜堂的时辰也没多久了,宾客们也逐渐少了下来,应该都在里面看热闹去了,她抓着这个机会,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现在门口只留下一个门房在候着,那人不过十三岁,又是刚买的,也不认识海棠,拦着她道:“这位姑娘可有帖子?” “我和你们新娘子是手帕交,怎得还要帖子?” “没有帖子不能进去。”那小厮一本正经道。 海棠哪里还带着帖子啊,这毛头小子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她又怕闹起来还没到里面去看清楚,就被人给发现了,正踌躇着,只听到后面有人喊了声:“海棠。” 海棠回头,竟是曾衍逸,她忙后退两步,走到她身边道:“你也是来观礼的?” 曾衍逸点头,她后面还跟着段晋辰,看到海棠问了声好,道:“你怎么一个人?乘风呢?” “他今日当值,而且他不太喜欢席靖,我要不是看在阿瑶的份上,我才懒得来。”当初席靖间接参与陷害海丰的事,她这么护短的人,可是铭记于心呢。 “我也不想来,谁知新娘的父亲亲自把帖子送到我府上了,这面子又不好驳了去。” 那小厮脸有些抽筋,这几个人,在自己面前说老爷多么多么的不好,这样真的好吗? 新娘的父亲?林汉时不过是一介商人,为何要把喜帖亲自送到曾衍逸府上?两人难道还有什么私交? 可她也顾不上许多了,情急之下握着曾衍逸的胳膊道:“你先带我进去,我有急事要去看看。” “好。”曾衍逸没有任何的犹豫,把帖子递给了小厮,道,“我带个家眷,总没问题吧。” 那小厮虽不认识曾衍逸,但也知道对方身上穿的是官服,只要穿官服的,老爷说了都不能得罪,他点头哈腰道:“自然自然,官爷请进。” 段晋辰也递了帖子,他刚看到海棠握着曾衍逸的胳膊,心想两人也算是师娘和徒儿的关系了,有这么好吗?曾衍逸为何对自己避之不及?他才不会承认,得知曾衍逸也会来就故意去他府上那条路绕啊绕,在绕到第八圈的时候才看到这货慢悠悠的出来,他又假装偶遇的样子,一路随行而来。 曾衍逸回头看了段晋辰一眼,道:“小国公你很空吗?一直跟在后面,和只狼崽一样。” 段晋辰挑眉:“路这么大,难道只允许你一个人走?” 此刻有心事的海棠也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不寻常,一直快步往里走,就听到里面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喊道:“夫妻对拜……” 正文 【266】人至渣,则无敌 元瑶都没有来,席靖搞什么夫妻对拜?搞毛线啊。 海棠急得不行,几乎小跑起来,跑进花厅的时候,正听得那声音将声音拉得更高,笑道:“礼成,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海棠看到一身红衣的席靖,面前挂着朵大红花,一脸的春风得意,手里握着根大红布扭成的绳,正牵着新娘准备往里走,什么马上摔下来?什么没法动弹了?去他的! “慢着!” 席靖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看是海棠,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但在宾客面前还是维持着翩翩君子的模样,道:“你怎么来了?” 海棠从人群里走到了前面,她盯着席靖,带着质问道:“不是有小厮来报,说你从马上摔了下来,没法走路了吗” “我有没有摔着,和你有关系吗”席靖可不傻,一看到海棠在这,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没完全成功,但好在自己还留了一手,如今他已经拜堂成亲了,到时候再好好哄一哄林元瑶便是,就是当初那样对林元瑶,她都能不计前嫌嫁给自己。 海棠冷笑,抬手指着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今是和谁拜的堂。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林元瑶,可结果叫人把她迷晕在轿子里,你却在这拜堂。这可真是好计策啊。” 裴尚书早就看海棠不爽了,今日又是在自己女儿的大喜之日上来闹事,他哪里还会再忍,对儿子使了个眼神,后者马上明白了。 裴远上前道:“姓海的,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之日,识相的就滚远点,否则就算盛睿泽来了,我们裴府也不会卖这个面子。” 新娘子竟然是裴秀?这还真是出于海棠的预料,但她思路也很快就转过来了,裴秀的父亲是尚书,掌管六部,攀了这门亲事,他以后的官路可谓是一片光明了。 海棠根本就不理会裴远,她只盯着席靖,“席靖,我问你,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毫无犹豫的伸出援手帮助你?是谁一路和你相扶相持走到现在?又是谁无怨无悔的跟着一无所有的你,甚至不惜和父亲闹翻?你的良心这是被狗吃了,竟做得出这样的事!” 席靖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再看看岳父大人的脸,也是被气得不轻,他鬼使神差的觉得,这是到了自己表现的机会,当下马上说道:“林家对我那般的施舍,你觉得席某愿意接受?况且是她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我可从未说过什么。” 海棠气得直哆嗦,看到席靖那副恬不知耻的嘴脸,她恨不得上去剖开他的心,看看到底黑成什么程度。 看到有人上前来想抓海棠,曾衍逸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海棠面前,双手负在身后,道:“本将军在此,我倒是想看看,谁那么不要脸,敢欺负一个姑娘家。” 段晋辰皱眉,怎么像只母鸡护鸡崽一样?会不会太过热情了?但他也没细想,也站到了曾衍逸身边,漫不经心道:“我也很想知道,谁那么不要了,敢欺负一个姑娘家。” 裴尚书和裴远气得牙疼,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多人帮着?帮她的人一个个官职都不低,曾衍逸的官职虽然还没有裴尚书高,可人家手握军权,哪里是他这样的文官可以比的?再者说了,武官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打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大罪,皇上最多责罚几句也就算了,他这老骨头哪里还禁得起打? 海棠道:“席靖,任你口若莲花,那元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你就是这样对孩子的娘的?” 听到这,新娘子忽然掀开了红盖头,问道:“孩子?什么孩子?” 她身边的嬷嬷连忙将红盖头给她盖回去:“小姐,这红盖头可不是随便掀的,要煞了福气啊。” 裴秀才不管,反正她本来也是被迫嫁给席靖的,她猛然回头看着海棠,问道:“你刚说孩子?谁的孩子?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她这才刚拜堂呢,那贱妾原是有了身孕?没有嫡子就先有了庶子,这让她以后如何立威?让她的颜面如何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