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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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保顺挣脱了两个婆子,一只手放在了菜板上,然后,菜刀高高的举起,眼神悲怆,神色苍凉的道,“今日我谢保顺在此立誓,他日若还敢再赌,就如此指!” 说着,他抬手,手里的菜刀狠狠地剁了下去…… 韩家,谢悠然正在和韩氏父子分析海老板等人临时反悔的问题,忽然,从自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三人脸色俱都一变,韩青山道:“悠然,好像是你爹的声音。” 随即,又一道尖利的惊叫声传来,却是杨氏。 出事了!谢悠然心头一震,抓起裙摆,拔腿就往自家跑。 韩氏父子紧随其后,也都飞快地去了谢家。 等他们匆匆赶到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灶房门口,杨氏瘫软在那里,双目紧闭,已然昏厥过去。 钱嬷嬷慌乱地扶着她的上半身,不停地摇着,叫着:“夫人,你醒醒啊夫人……” 而灶房里,谢保顺举着一手的鲜血,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唇发白,脸如金纸。 两个婆子瘫倒在一旁,一脸的惊恐。 小厮桂生呜呜地抹着眼泪,惊慌且手足无措。 谢悠然一个箭步上前,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桂生呜呜道:“老爷,老爷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剁下来了……” 谢悠然低头一瞧,地上,一截断掉的小指赫然在目。 她顿时只觉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 这时安然和怡然听到动静也从后宅匆匆跑了出来,见此情形,两人都惊叫了起来,吓得脸色都白了。 还是韩青山反应快,当机立断道:“墨辞,快,去请郭大夫来。” “好。”韩墨辞应声,飞快地去了。 韩青山又吩咐:“悠然,快把断指捡起来保存好,桂生,你扶你家老爷回房。” 谢悠然终于清醒过来。 对,断指。 只要处理妥当,断了的手指还是可以接上的。 她匆匆捡起断指,寻了清洁的纱布擦了上面的灰尘和脏污,再对局部进行加压包扎,用油纸包好两头扎紧了,放入冰块中冷藏。 因为冷藏可以降低组织的新陈代谢,减慢组织变性,为断指再植创造条件。 那边厢,桂生已扶了谢保顺回到后宅正房躺下,谢保顺全程像游魂一样,眼神呆滞,任由摆布。 杨氏被掐了人中,醒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哭叫道:“她爹,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自残啊!” 安然和怡然站在床边,双双默默哭泣。 谢悠然听了负责灶房的周婆子禀告了当时场景,全身一阵无力。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谢保顺竟会以自残来立誓。 那么胆小懦弱的人,竟然会狠心剁掉了自己的一截食指。 这一刻,她的内心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韩墨辞很快将郭大夫请过来了,他在屋里给谢保顺接断指的时候,谢悠然一个人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她坐在了屋外的回廊上,听着屋内传来的杨氏的哭泣声,双手抱膝,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韩墨辞默默地走到了她身边,轻轻地揽了揽她的肩,无声地给与了她支持和安慰。 “都怪我,”谢悠然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苦涩地道,“若是我能早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也许,情况还没有这么糟。” “这不是你的错。”韩墨辞劝慰,“你不是万能的神仙,不能面面俱到。更何况,你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再管这些事?保顺叔是个大人,你总不能还像管小孩子一样管他吧?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要自责了。” 谢悠然摇摇头,“还是我关心得不够,我娘跟我提过一嘴,我没有当回事。我以为让他们吃好喝好就行了,但是我忽略了,精神上的空虚,更容易出现问题。我爹本就有赌瘾,只不过一时被压制下了而已。如今衣食不缺,自然容易受到别的诱惑。也怪我大意,也没有让人盯着他,如今酿下这等大祸,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他。” 谢保顺今日的举动,真的震撼到了她,她自责且后悔,这段时间对家人的关心太少。 “你呀。”韩墨辞叹气:“你就是对别人太好了,对自己太苛刻,你这样活着,会很累的。” 谢悠然苦笑,“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老天让我重活一世,总得让我吃点苦,哪能事事都遂我意呢。” 她顿了顿,道:“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爹他,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这也不是你的错,”韩墨辞道:“保顺叔一定是大彻大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痛悔之下,才剁了手指。他能发下这样的誓言,说明他彻底下了决心,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我们就不要再苛求他了。” “嗯。”谢悠然默默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说她之前对谢保顺还有什么不满的话,此刻,也都释怀了。 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人,如今,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们也应该原谅他。 一炷香的功夫后,房门一响,郭盛他们走了出来。 谢悠然迎上去:“郭大夫,怎么样了?” 郭盛道:“断指已经接上了,不过,能不能长拢不太好说。就算长一起了,以后恐怕也使不上力了。” 这就等于,那根手指是彻底废了。 谢悠然心里沉甸甸里,打发了人去送郭大夫,她转身进了屋。 第426章 关三爷 床上,谢保顺躺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不想面对。 床边,杨氏抽泣着,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 安然和怡然都在默默地垂泪。 谢悠然叹了口气,对韩青山道:“韩叔,今儿辛苦你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行,”韩青山道,“那我和墨辞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来叫我们。” 谢悠然点头,“嗯。” 韩青山招呼了韩墨辞,父子俩一起走了。 屋里,杨氏勉强打起精神,对三个女儿道:“你们也都回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安然忽然跪下来,冲着谢保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捂着嘴跑出了屋子。 谢悠然愕然,这丫头是怎么了? 她察觉到这里头有事,便对杨氏说了一声“娘,我去看一下。”然后追了出去。 安然跑回自己的屋里,扑到床上,咬着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谢悠然走进来,将门关上,坐到床边,柔声道:“安然,你怎么了?” 安然扑到姐姐的怀里,又是痛悔又是自责,“呜呜,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骂爹爹,我要不骂他,他也不会拿刀剁手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爹爹,呜呜……” 谢悠然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安然把自己嘛爹爹的那番话说了,末了内疚不已,“姐,爹爹一定很难过,他一定很生气,我这样不孝,这样恨他。他一定是对我失望极了,被我逼急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呜呜,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早知道爹爹会这样,打死我也不会顶撞他的。我后悔死了,真的后悔死了……” 谢悠然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别难过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一起解决,不要再相互指责了,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有困难,我们一起度过。好吗?” “嗯。”安然流着泪,重重地点头。 谢悠然叫灶房热了两杯牛乳,端去了爹娘屋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呜呜哭泣的声音,有谢保顺的,也有杨氏的。 看样子,两口子正在抱头痛哭。 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打搅他们。 只听杨氏道:“她爹,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手以后废了,可怎么办啊?” 谢保顺释然的声音:“废了就废了吧,就当是一个教训。从今往后,看到这断指,就能给我警示,提醒我,不要再犯浑,不要再做对不起这个家的事。” “可是,可是……”杨氏哽咽着,“你这样,让我和孩子们这么办啊?二丫头刚才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她这会儿指不定心里有多自责呢,还有大丫头,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我知道。”谢保顺道:“可我不后悔。安然骂醒了我,我是个不称职不合格的父亲。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养不起家,养不起自己的婆娘和孩子,背地里,村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这次的事,的确是我做错了,错了就该受到惩罚,这是我应该受的,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管住自己的手。红英,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拖累孩子们了,我要做个好父亲,决不能再干让他们丢脸的事情。不能做到让他们骄傲,但至少,不会再拖他们的后腿……” 谢悠然默默地回了灶房,吩咐周婆子一会儿将牛乳送过去,自己则去了书房。 “草芽,你去把桂生叫来。” “哎。”草芽立马去了。 很快,桂生就进来了,“大姑娘,你找我?” 谢悠然坐在椅子里,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道:“桂生,你来我们家,也有些日子了吧?” 桂生垂着手,道:“回大姑娘,已有三个月多了。” “嗯,”谢悠然点点头,“你觉得,我们家待你怎么样?” 桂生惶然,“大姑娘何出此言?可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好?” 谢悠然道:“你尽管实说好了。” 桂生道:“主家对奴才很好,奴才感恩戴德。” 谢悠然道:“既如此,为何老爷沉迷赌钱这么久,你不来告知我们?” 他是谢保顺的贴身小厮,谢保顺平时出入都带着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谢保顺赌钱借高利贷的事。 桂生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求大姑娘饶恕,是老爷不让我说的。” “老爷不让说的?” “是,”桂生低着头,哭丧着脸道:“老爷说,我要是敢跟家里泄露一句,就把我发卖到石矿场去做苦工。大姑娘,奴才的卖身契捏在老爷手里,不敢不听老爷的话啊。” 谢悠然皱眉,道:“那好,我问你,老爷是怎么又迷上赌钱的?” 桂生回忆道:“那些日子,老爷常去城里茶馆听戏,在那儿认识了一个也常去听戏的朋友,那人自称姓关,家中行三,做茶叶生意。茶馆小二称他关三爷,他和老爷一见如故,话语投机,非常聊得来。有一天,关三爷来听戏的时候满脸春风得意,且出手非常大方,连给上茶水的小二赏银都是十两十两的赏。老爷与他攀谈,才知道他刚从东升赌坊赢了一千两银子。老爷请教他如何能赢这么多银子,那关三爷便将老爷请到雅间,给他亮了一手赌钱神技。老爷很是羡慕,那关三爷便说,他与老爷一见如故,如果老爷想学的话,他可以将这手神技传授给老爷。但是他有一个条件,他说这手赌钱神技是他祖传的,只传给家人,不外传,如果老爷想学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赢了钱输了钱都不可以对外说。老爷答应了,那关三爷便将这神技教给了老爷。老爷学会了之后,迫不及待就去东升赌坊试水了。结果第一天就轻轻松松赢了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