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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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药,你继续烤火。若是觉得这面烤的差不多了,你就自己翻个面儿,前前后后都烤到了,你就舒服了。”起身,白牡嵘也顾不上先烤干自己,反正出去了还得弄湿。这外面的雨下个没完没了,淅淅沥沥,速度一样雨量一样,夷南的雨季都是这样的。 “当本王是你的蛇肉呢,需要翻面烤。”宇文玠无言,他仍旧是没有力气,只是身体暖了,又吃了些东西,的确是精神好些了。 “当你是饼,烙你呢。”白牡嵘轻嗤一声,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外面的雨一直没听过,淅淅刷刷的,乍一听是不错,但时间久了,心中难免生出一股厌烦感来。 宇文玠也一样,身体疼痛,再听着这刷拉拉的声响,内心的烦躁逐渐累积,就要喷发出来了。 白牡嵘出去了很久,待她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有些黑了。 火堆里那些湿柴也已经燃烧了,烟在朝外飘着,伴随着外面的雨,其实这幅场景是很美的。 “我回来了,这雨下的,我都成落汤鸡了。这靴子里都是水,走一步咕叽咕叽响,我的脚可能都被泡烂了。”雨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好像因为吃了肉,她的脸色倒是好多了。 “是否能分析出这是夷南哪个位置?”看着她,宇文玠问道。 白牡嵘摇头,“我走的不太远,没看出这是哪里。眼下夷南是雨季,进山的人不太多,能遇到人的几率也很小。不过,我有个办法,能让进山的人注意到我们,然后找过来,那样咱俩就能得救了。” 她手里拿着一把绿中泛紫的草,长相倒是新奇,从未见过。 “你又想到什么法子了?”她的鬼主意,特别多,那种寻常人都想不到的。 “你知道我内衣是什么颜色的么?”在他旁边坐下,把那些草药放到一边,然后动手把自己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 宇文玠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好像是红色的。” “哎呦,行呀,居然偷看白姐内衣的颜色。那不知,你觉得红色如何?”脱下靴子,然后把两只脚放到火堆近处,烘烤。 “很好。”视线落在她的脚上,果然是已经泡的发皱了。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红色比较鲜亮,扎眼。我一会儿就把内衣解下来,然后爬到外头的山壁上,寻一处显眼的地方挂起来。只要角度好,进山的人都会看到的。这离远了看,肯定会以为那是什么稀奇的红花,到了近处,就会发现那是一块布料,继而更会走近查看情况。如此一来,我们就得救了。”她这个法子是根据刚刚在外所看到的地理位置而生出来的。 重新看向她的眼睛,她很认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这样做。 “内衣又岂能随便的挂在外面展出?”宇文玠不同意。 “那你的内裤是红色的么?如果你的内裤是红色的,那就脱下来挂你的。”自然得选个扎眼的颜色啊。 宇文玠无话可说,他的内裤的确是不如她的内衣颜色鲜亮。 “这个时候不能计较那些,什么法子好使就用什么。来,把你中衣脱了,我给你上药。这些草啊,是寨子里的那些少年少女们总是进山采的,然后我们收,送到夷南军里做成伤药常备药。”说着,她一边动手,把他的中衣扯了下来。 他的身体极其苍白,但又很结实,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的伤口都已经泛白了。周边红肿的很严重,看起来很吓人。 “真是惨啊,是不是特别疼。等着啊,给你涂药。”找了两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放在地上。把草药放置上面,用另一块已烤过的石头砸,很快就砸出了紫色的汁水来。 扯下衣服一角,沾取汁水,一点点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很疼,宇文玠忍不住皱眉,脸白的更吓人了。 “忍着啊,你若是真晕了,我就把你的内裤脱了,然后挂到山上去展览。”恐吓,他不就怕这个嘛。宁死也要面子,自觉面子比命贵。内衣内裤又如何,就是一块布料而已。没做成内衣内裤之前,那就是蚕丝,根本没有贵贱之分。 宇文玠垂眸看着她白白的脸,缓缓地弯起了嘴角来,“那还是挂你的吧。” 第174章 腌制入味(一更) 天色暗下来,这里的光亮就只有燃烧的篝火那一处了。不过,仅此一处光亮,却也是十分让人舒心了,因为它不止亮,还很温暖。 好一顿烘烤,白牡嵘身上的衣服都干了,靴子插在木棍上,倒着挂在火堆旁烘烤。她两只细白的脚踩着被烤热的石头,后背倚靠着另一块大石,优哉游哉的啃果子。 宇文玠就在他旁边,虽说身下是石头,但是她总是会给更换,把热的石头塞到他身下,这样他就不会冷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睡得很好,没有任何的动静。身上盖着两个人的衣服,睡着了的脸庞是安逸的。 睡着之后的表情,应该就能体现出他的情况,白牡嵘觉得他是舒服的,说不准正做什么美梦呢。 叼着果子,白牡嵘动手又把他身下的几块石头更换了一下,撤出来的重新放在火堆旁边烘烤。这玩意儿还不能烤的太热了,不然塞到他身底下,用不了一会儿他就熟了。 外面还在下雨,河水流动的声音也很大,再加上木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倒是有一股闹中取静的意境。 黑夜漫长,雨水也很漫长,它们就像永远也不会停歇了似得,恍似老天在哭泣。 白牡嵘支撑到后半夜,最后也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白牡嵘是被硌的疼的受不了了,才不得已睁开了眼睛。太累了,如果可以,她还能接着睡。 看到的是绿色的草丛矮树,还有刺眼的阳光。阳光?天晴了。 被石头硌的,她腰酸背痛,撑着石头坐起身,下一刻扭头往宇文玠昨晚睡觉的方向看,他已经醒了,并且,正坐在那里看着她。 “醒了?觉得身体如何了,比昨天如何?”看他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 “你来看看吧。”宇文玠开口说话,声音仍旧是沙哑的,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好像身体被掏空了。 动身靠近他,扯开他的中衣,查看伤口,昨日涂抹的草药汁水已经干了,所以伤口变成了紫色的。不过,周边的红肿瞧着倒是好像有消退。 “看起来草药是有用的,今儿再继续,我多给你涂抹几次。不过你现在饿了吧,这个你先吃着,趁着现在外头有太阳,我赶紧去把该做的事儿做了,再找些吃的过来。”把靴子套上,无比干爽,舒坦啊。人不是鱼,还是得干爽着才舒服。 “好。”他没拒绝,反正,她来做主就是了。自己这条命,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真是听话,你要是从最开始就这模样,我还真不会嫌弃你。而且呢,好像是因为沧桑了,瞧着也没那么年幼了。”站起身,白牡嵘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穿上,打算出去。 她这应该是夸奖,但,想必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听这种夸奖。宇文玠也无可奈何,她觉得是如此就是如此了。 给即将要灭了的篝火添了些干柴,很快就又燃烧起来了。白牡嵘转身离开,步伐可比昨天轻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