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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不彧那儿出来,云安又买了两坛酒,一些熟肉,几样糕点,往猫儿胡同,李元的住处去。 许久不见这位仁兄,也不知他和玉纤纤的进展如何了。 来到猫儿胡同,宅门紧闭,云安叩响了门环,听到云安的声音,老管家打开了门。 “老伯,许久不见。空谷在吗?我刚从京城回来,拜访一下他。” 看到云安老管家也很高兴,说道:“给云公子请安,少爷在家,只是有客人,请公子稍候,容小的去禀报。” “好,我等着。” 片刻后,老管家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一位是李元,和李元并肩走着一位男子,看起来约么而立之年,留着一瞥胡须,和李元长得很像。 离着老远李元就朝云安笑了起来,待三人走近,云安拱手行了个平礼:“空谷兄,好久不见了。” “云兄,别来无恙。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二哥,姓李,名魁,字若谷。在京城任职,领了侍亲假,前几日刚回来。” 第118章 一层窗纸 听到李元二哥的名字,云安快速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另一条小臂上的一丢丢肉肉,“倏”地旋转了九十度。 这个笑啊,可算是憋住了。 不过云安的嘴角还是控制不住一抖一抖的,索性就着这个姿势,端起手臂,用广袖遮住半边脸,行了一个尊礼:“原来是二哥,在下云安,见过李二哥。” 见云安如此,李魁和李元兄弟二人表情各异,李元直接咧开嘴笑了起来,李魁的表情则有些意外,他虽然远在京城,但云安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 毕竟李,林两家渊源颇深,林四小姐大婚,他还特意差人送来了贺礼,回家之后他也从父亲的口中听说了云安更多的事情,李魁知道云安从前是个乞丐,还在林四小姐双十生辰宴上丢尽了脸。 这次来看望自己的弟弟,李魁从李元的口中听到了关于云安不一样的评价,本来李魁是不信的,他早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云安的形象,觉得云安定是个贼眉鼠眼的粗鄙之人。 听老管家说:云安来访,李魁不愿和云安这样的人共处,就提出了离开。 结果李魁远远就看到一位翩翩公子,虽然离得尚远看的不太清楚,但单从身姿上看,也不是一个乞丐能拥有的。 待走近看清云安,更是直接颠覆了李魁之前的想象,眼前之人一脸和善,双目朗朗,目光坦陈且内有华光,分明是读书入心之兆。 再看他对自己行的这个礼,优雅从容,恪守礼仪…… 就算不是大家族出身的公子,至少也是个习过礼,读过书的,怎么可能是乞丐呢? 李魁拱起手,给云安回了一礼:“闻名不如见面,贤弟多礼了。” 云安笑着答道:“我昨日刚从京城回来,休整了一日,特来探望空谷兄,不知二哥也在未曾准备,还望二哥恕罪。他日自当登门再拜。” 李魁笑了笑,看了一眼李元,答道:“不知者不怪罪,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聚。” “李二哥请。” 云安和李元一起将李魁送出了门,转过身李元便在云安的肩膀上擂了一拳,打趣道:“你这一趟好走,我还以为你过年都回不来了呢。” “我带了烧鸡和美酒,还有天福斋的糕点,咱们进屋去边吃边聊,外面挺冷的。” “好。” …… 进了屋子,火盆里点着云安走之前送过来的银炭,烧的通红,却不冒烟。 云安脱下大氅挂到一旁,李元则摆了两坛酒,撕开烧鸡的油纸,又请老管家到厨房去烧几个热菜端过来。 云安打量着李元,对方的心情似乎不错,便问道:“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亦溪昨天还告诉自己,李青山病了……李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青山生病的事情有猫腻? 李元嘿嘿一笑,答道:“二哥刚才带了个好消息给我。” “说来听听,我也乐呵乐呵。” “二哥说,让我好生准备,明年朝廷或许会开设恩科,这样就不用再等两年了。” “恩科?也没听我娘子说朝廷有什么喜事发生啊,国丧还没彻底过去呢。” 李元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先太子薨逝,虽然陛下尚在哀痛中,但太子乃国本,用不了多久朝堂上就会有人提议册立新太子的事宜。估么着最迟过了上元节这件事就会有眉目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册封完太子,陛下就会以太子的名义开设一场恩科,这批中举的学子,通通都可以算作是东宫的门生。朝廷授予的官职也会与以往有些差别,待到新旧交替时,新皇会从这批官员中挑选一些,委以重任。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儿么?” 云安听完也替李元感到高兴,说道:“空谷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确是件喜事。” “来,喝一杯。” 李元给云安满上,二人碰过杯子,一饮而尽。 云安吃了几块鸡肉,看似随意地问道:“昨日我听娘子说,令尊大人病了?衙门的大印交给了钟同知?” 李元沉吟片刻,说道:“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已经是李府的弃子了,是没有资格入府侍奉的。但是……我今天从二哥的言谈中感觉到父亲应是无恙的。否则二哥也不会对父亲的病情只字不提,至于是什么原因,云兄自己品吧。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