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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衣料簌簌,紊乱的呼吸……傅知雪毫无招架之力。 终于,江寰大发慈悲留给他中场休息的时间。 “呼吸……”他在他耳边轻笑:“怎么每次都记不住呢?” 傅知雪微微后仰喘.息,眼半阖着,忽地滑过一丝微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江寰斩钉截铁,细密吻他的眉眼,下滑至下颌,又至耳畔,带着一点报复的咬他的耳垂。 “我后悔了,”江寰说:“如果我说吃醋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捏他的后颈。 傅知雪睁开眼,彼此的视线盛满对方的影子。 他环住江寰的肩膀,缓缓靠在他颈侧。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我的初恋。” 他蹭蹭江寰的脸侧,揶揄:“惊喜不惊喜?” 江寰喉结滚动,克制地揩揩爱人的鼻尖。 引擎启动,车辆平稳开向宽阔的大道。路旁枯枝一闪而过,犹如青灰的河流。 自傅知雪方才告白后,江寰如同一只吃饱餍足的雄狮,牢牢圈住伴侣,自若地把着方向盘。 “你说我是你的初恋,”江寰专注地盯着眼前路况:“如果假设成立,那么初恋是否可以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给你这个特权。” 江寰指节敲打着方向盘,半晌道:“去见我爸一面吧。” “不是之前经常见吗……”傅知雪反应过来:“见父母?!” 江寰没有看他,矜持地点点头。 光影闪动,傅知雪吞咽,坦言道:“我觉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江寰猛踩刹车,库里南犹如一道闪电冲出,一骑绝尘。他颇为平静:“不愿意?” 江寰的侧脸坚硬如石,傅知雪犹豫:“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刺啦—— 车辆忽地停下,傅知雪一个猛乍,被江寰牢牢十指相扣。 “你干什么——” 红灯幽幽熄灭,绿灯亮起。 江寰:“我在等你说愿意。” 傅知雪:…… 身后鸣笛惊起,已经有路怒症开始口吐芬芳。 阴险,太阴险了! 傅知雪咬牙:“我愿意行了吧,快开车!” 江寰垂眼,露出得逞的坏笑:“既然你同意了,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绿灯重又亮起,江寰仍旧与他十指相扣,单手把盘,车辆汇入车流中。 傅知雪挣扎:“放开!” 江寰一本正经:“我舍不得松开。” 傅知雪:……他这样到底让人怎么招架?! 窗外是熟悉的景色,他们驶向小区,路过江宅。 傅知雪疑窦升起:“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吗?”反应过来,侧身大喊:“江寰!” 他以为今天的戏码是“丑媳妇见公婆”,没想到是其实是“三方会审”?! 他蹦起来,不顾一切掰开车门就要下车。 吓得江寰立刻停车,从背后搂住傅知雪讨好又安抚地亲吻。 傅知雪痉挛着,后背绷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太心急了……” “不知道什么?”江寰问:“你没准备好吗?”他掰过傅知雪的肩膀,强迫他面对他:“你不能等你所谓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动,知雪,有些事永远需要冲动来做推力。” 傅知雪垂下眼帘,平静问:“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急切,江寰?你在害怕什么?” 江寰的手指猛地攥紧。 年关将近,兼之傅爷爷出院,傅宅上下一新,立志要甩脱旧年的晦气。院内盏盏红灯凌空升起,与汀内白梅交相辉映。 傅爷爷坐在大厅内,手捧一只豇豆红釉洗爱不释手,其上犹如美人酒醉时飞起的红霞,在博古架下渗的微光中更显美妙。 江伯父呷一口茶,开口:“这盏是康熙年间所制,后沦落到香港,我辗转多手才搞回家,如今拿来赔罪正合适。” 傅爷爷眼珠子都黏上掉不下来了,却还要一脸矜持:“这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那可真是,哼哼……” 江伯父循循善诱:“我自然知道傅兄向来不贪恋这些身外之物,只是近来西郊一道河湾,我看气候水土正好,闲来无事约三五钓友垂钓一番,也是别有意趣哈哈哈哈……” 傅爷爷眼一下直了,被这糖衣炮弹砸得晕头转向。 江伯父乘胜追击:“当年小芳的事也是我年轻气盛,没想在傅兄那横刀夺爱——” “陈谷子烂麻子的事了!”傅爷爷大掌一挥:“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傻?我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 江伯父大喜:“那可太好了!我敬你一杯,敬自由恋爱!” “敬自由恋爱!” 傅知雪硬着头皮进来:“爷爷,江……大伯。” 江寰悄悄在大衣下扣紧爱人的手指,神情自若:“爷爷。” 大厅一片死寂。 傅爷爷刚敬的茶一下子吐出来:“你管谁叫爷爷?!” 江寰:“爷爷。” 傅爷爷站起来,颤巍巍手指台下江寰,又转而手指他老子,难以置信:“你当年拐走我初恋,现在儿子又把我宝贝大孙子拐了?!!!” 江伯父轻咳:“傅兄不也说了,当年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自由恋爱万岁?” 傅爷爷瘫倒在椅上,双眼放空就要登入极乐:“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