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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咽口水,把水母最大的几条腕足割下来挂在风帆上,这玩意晾干之后也能当“粉条”!等我上岸之后,找只鸟炖了加在汤里!嘻嘻嘻。 因为不知道这个异星球上的水母中是否含有毒素,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了这玩意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没有再捞水母。 有水母出现是个很棒的信号,这星球是有生物的。既然有水母,应该也会有其他生物……吧?但愿吧。 果然,这天傍晚,她遇到了一群鱼。 这些鱼看起来和魟蝠相似,身躯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有一条将底边平分的长尾巴,看起来几何学得很好的样子,眼睛三角形顶端的下面,最大的几乎和她的筏子一样大了,一群大约有五六十条,它们游动的样子也和魟蝠很像,挥动三角形的两条边,底边就泛起波纹,像一把打开的大折扇。它们游得不快,反应也很迟钝,被捉上筏子半天了才蹦跶了两下以示挣扎。 她原以为这下可以饱餐一顿了,正在想如何在筏子上生火,还是干脆来点生鱼片呢,这鱼也像水母一样快速缩水了,它从头到尾不断渗出液体,几分钟后,渗出的液体气味变得无法忍受——海盗船上最脏的厕所也就这个水平了! 没想到这鱼长得简简单单的成分还挺复杂,怎么会散发尿味呢?这怎么能吃呢?她只好把它扔回海中,只切了一条肉,打算留着做诱饵。 这决定显然低估了鱼的水平,很快鱼肉的臭味熏得她想吐,她只得把肉中的几根鱼刺拔了留下来,其他的全扔了。 好在还有晒得半干的水母腕暂时可以果腹。这东西晒了几小时后变得很有韧性,嚼起来有点像牛肉干,咸味更浓了点,倒比之前好吃一点,不过吃完了口渴。 这两天没有再下雨,风暴那晚接的雨水就快喝完了。 她在豌豆壳里接了些海水,蒙上降落伞布扎紧,在豌豆壳底部钻了个小孔塞进一条绳子,绳子一端固定在豌豆壳侧壁上,一端塞进营养剂的空瓶里,海水蒸发后在伞布上凝结的小水珠就会被引流到瓶中。 这么收集来的水可不多,只能省着喝,但不吃不喝又哪有力气划船呢?筏子太小了,能做风帆的支架的材料很有限,只有在顺风的时候才能用风帆,没法逆风前进,逆风或者没有风的时候就只能靠人力划。甭管心里多着急,前进的速度就是这么慢。 在海上漂浮的第三天早上,她是被海鸟的叫声吵醒的。 这只白色的大鸟落在她的风帆杆上啄食水母腕足,一见她醒来立即叼起一条腕足就飞了,起飞时还对着筏子喷了一泡黄绿色的屎。 她本能地一挥右手,右腕上的光能枪对着鸟就是一发,那鸟从空中直坠下来摔在筏子尾部。 有鸟出现,说明陆地已经很近了。可此时海面上全是朦胧的雾气,就像在蒸汽浴室一样,白蒙蒙一片,只能看到周围两三米远的距离,头顶天空也是雾蒙蒙的,看不到太阳在哪里,因此无法校准方向。 她把鸟捡起来,估摸这家伙大约有两公斤重。鸟胸脯上的肉捏起来挺厚实的,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十几种烹调方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可漂流了两天她依旧什么燃料也没捡到,只得把脑子里那些香喷喷的画面都赶走,直接用匕首在鸟胸上划了个十字,撕开皮毛,切出一小块胸肉,刨成小薄片扔进口中胡乱嚼了几下吞咽。 生鸟肉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但富含她急需的蛋白质,连吃了几块之后习惯了味道和口感,肚子居然发出一连串咕噜声,大叫“还要还要”,可她不敢再吃了。谁知道这星球上的生态环境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寄生虫?要是腹泻脱水,她急救箱里那些药物能不能应付? 她拍拍肚子,“乖,生肉吃多了拉肚子。等咱到了陆地,先找淡水,痛痛快快喝一肚子,然后再找吃的,再找个住的地方!” 她坐在筏子上等了一会儿,太阳迟迟不见,浓雾也不散,可头顶的云朵却像吸满了墨水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她暗叫不妙,不敢再等了,抄起桨板凭着直觉朝一个方向用力划。 在浓雾里划了快一个小时,突然间海上吹来一阵狂风,浓雾幕布骤然被拉开,一片绿色的陆地就在她眼前! 陆地! 真的是陆地! 第5章 Day4 仿佛为了加重舞台效果似的,就在一阵狂风掀起浓雾叠成的帘幕露出绿色的陆地的同时,几道金色的闪电撕裂乌云,滚滚雷声接踵而至。 她欢呼了一声,把组成救生筏的其他几块浮板还有豌豆壳统统解开,只留下一块长条型的,她用匕首快速将这块浮板的两端削得更尖一点,把它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冲浪板,降落伞缠在胸前后背,用绳子捆紧,鸟肉干和水母干扔进急救箱绑在腰间,再在浮板上栓了一段绳子系在左脚脚踝上,然后拉起风帆。 这时的风向并不顺风,无论她脚下的浮板还是风帆都简陋到极点,风把帆吹得鼓鼓的,随时可能挣开绳索吹到天边去,她站在浮板上抓紧风帆拼命操控,让脚下这块可怜的小浮板在海浪中“之”字前进。小筏子随着波浪和狂风在浪头上跳跃,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站在马背上耍杂技的猴子,尽管她从没骑过马,甚至都没见过一匹真的马。 海浪把她抛得上上下下,她本能地“啊啊”大叫,叫声很快被雷声、风浪声还有瓢泼而落的雨声压过了,雨水鞭子一样抽在她头脸上,一股大浪冲来,掀翻了浮板,冲走了风帆,她在波涛中起伏了几下,抱紧浮板,手脚并用,朝着海岸奋力游。这时她离海岸更近了,她看得很清楚,岸边耸立着许多高大的石柱,像一把把倒插在海中的匕首,如果撞在上面一定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