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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越想越气了。这根本就是拿老子当野兽对待嘛! 不行。我得想办法找回一场!气死我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恶念有时比善意更具有驱动力。 她振奋起来,躺在床上,一边抚摸小黑豆豆胖屁股上的绒毛,捏着它软软的耳朵,一边策划该如何向这两个坏蛋实施报复。哼哼哼,只要你们敢踏进我的沼泽,就让你们成为我的俘虏!不不,这还不够,还要把你们都捆成意大利吊灯挂在树上!不不不,还要更惨一点。嘿嘿,让我想想…… 她脑子里层出不穷地冒着各种主意,邪恶地嘿嘿低笑,一不小心捏小黑豆豆屁屁的力气大了点,它“唧”的跳起来表示不满。 她赶快拍拍它的胖屁股,“哦哦哦不生气不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来,给你吃根草草!” 这一晚上她冒了一肚子坏水。不过呢,报复计划没来得及展开。第二天一早,她刚吃完早餐,就听到林地边缘传来一阵哨子声。 哨子,是所有救生舱中的必备物品。它能发出分贝极高的刺耳响声,以引起注意,让搜救者快速发现幸存者。 这个吹哨子的人小时候绝对是个比她还烦人的小孩儿。 哨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延绵不绝如一道铁线,再戛然而止,一会儿急促地像跑累了的狗狗喘气,哈哈哈嗤嗤嗤,又突然间狼嚎起来。 她忍耐了二十分钟。哨声终于停歇了。 不料,她刚舒了口气,这倒霉催的混蛋又开始吹哨子了。这次还想吹成一首儿歌,嘟嘟嘟——滴滴——吉——滋滋滋—— 啊——啊—— 她怒气冲冲,抄起槍,来吧!一起毁灭吧! 路德制k330重槍的有效射程是600750米。在这个范围内,能够精准击中目标,造成致命伤害。 齐盛远远站在溪边,看到一个红色的光点凭空出现,一瞬间扩大成细细的红色光线组成的网格,将新兵笼罩在其中。 但是新兵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只是放下了哨子,对着光网另一端挥着双手,像是坚信持槍的人绝不会扣动扳机。 胆子真大。 要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她手指一动,笼罩他的每一条红线都会发出高温,一秒钟不到就会把他切割成一堆焦黑的肉片。 他赌赢了。 红光组成的细网骤然消失了。 她从树林中走出来,身上的战斗服也解除了拟态模式。 她就猜到那个疯狂吹哨子的沙雕是变态。 指挥官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变态坐在她昨天收集的那一大网兜草上,两条长腿一条伸的直直的,另一条盘起来放在草垛上,在她故意开了瞄准器后,他还是这副懒洋洋很舒服的样子,不过,一见到她现身,他立刻跳了起来,提前网兜向前走了几步,放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又向后退了几步,站得笔直。 如果不是此刻他只穿着背心短裤,又或者,她没见过他钻木取火冲冲冲的样子,那么,眼前这名青年男子,即使不说风度翩翩,也至少称得上温文尔雅。 他微笑时更好看了,致歉的话也说得毫无漏洞,“请相信我们并无恶意。我们以为这星球还有原住民……”他明明看到她拿的k330了——从他的战机里偷来的,却视如不见,他真诚地向她伸出右手,“没有敌意。” 她会相信他么? 哈。 真的没有恶意又怎么样呢? 这是重点么? 重点是你们让老子我很不爽。 重点是老子报复的计划都做好了!我用小黑豆豆一根屁屁毛起誓,绝对要让你们好看! 不过呢,我也不会傻乎乎地当个坦白的傻瓜。 她没有对他回以友好的微笑,也没有和他握手,冷冷地哼了一声,问,“谢谢你把我落下的草运过来。请问你要什么做报酬?” 他的笑容更明媚了些,略微还带点害羞,他垂眸看了自己的短裤一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了一下,又抬起眼皮用亮晶晶双眸看着她,“如果可以给我一件衣服的话……感激不尽。” 哼。把“识相的话赶紧把战斗服还给我”说的这么委婉动听,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以为他是在不太好意思地求她呢。 这一刻,内心的她冷酷地抱着双臂冷笑一声,嘿,你以为就你会这招?那你可看走眼了,大兄弟。我也跟二当家他们学了几招呢。 那么,外在的她呢? 她张大自己那双无辜的眼睛,好奇又毫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他,看得他紧张起来,喉结轻轻上下移动了一下,手臂和短裤盖不住的大腿上站起一片鸡皮疙瘩,她还不放过他,继续盯着他看,看得他耳廓渐渐越来越红,眼眸的颜色也越来越深,他背心的布料只是一层橄榄绿色的棉质混纺织物,这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无法掩藏心脏逐渐加快的跳动速度。 他终于想要移开眼神不再和她对视了,她才半眯着眼睛,勾起唇角笑了。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又和她对上。 她微微歪着头,轻声说,“你明天再来吧。”她说完,提起地上的网兜就走,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对他一笑,“你吹一声哨子我就听得见的。我不聋。” 站得远远的齐盛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角度,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少女的轻颦浅笑,新兵在和她对视不久之后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头随时准备弹跳起来去抓逗猫棒一头摇晃不停的羽毛的猫咪,这时要是拿根金属棒往他头顶一米的地方指一下,说不定会滋滋冒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