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节

    连忙都放下手中的事物够着头朝城门看去。

    看到了大家的老熟人——应衙头，对面还有个身高九尺的黑脸汉，现在正是那汉一脸愤怒，沙煲大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可是这应衙头一点儿也不怕，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就是荣县的地头蛇，这汉就是再强，也不敢在他的地盘上动他。

    何况这汉还是军营里的，应衙头可是知道，朱大帅跟顾将军进城的时候吩咐了他们要遵守军纪，绝不可以扰民，甚至要以礼待之。

    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如此的，怎么今天这汉突然这样冲动？

    应衙头看着面前压过来的一座山，嗤笑：“我是本县的衙头，一应人等要从荣县的城门进城，就要接受我的检查，我不亲自检查检查，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搞不好是间谍或是土匪呢？”

    应衙头是荣县的地头蛇，自然认识他的人也不少，这一会儿大家口口相传，已是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汉跟一众人等奉命进城，这应衙头老毛病犯了，就要动手动脚，克扣银什么的，这壮汉不服，就直接喊了出来。

    “可是刚刚这汉在什么姑娘的，难道军营里还有姑娘？”

    “军营里的姑娘？可是那什么……？”

    不少人都联想到了某类特殊的女性，顿时有些明白应衙头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若是良家女，应衙头这么做自然是让人鄙视会激起民愤的，但是如果只是那种女人，反正也是万人尝了，便是摸上两把也没关系吧。

    一时之间，大家都看热闹的心思都起来了，十分兴高采烈地挤了进去。

    穆梓桐跟玉瑶公主这边虽然是安坐在这里难得一见的楼上，但是也听到了周围人讨论的话语，不由得也看向十米开外的城门。

    只是这话题……玉瑶脸色一红，穆梓桐也觉得不妥，公主千金之躯，听这样的话语就是亵渎了，正要开口，城门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穆梓桐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定睛看去。

    他来这里未必没有存着要偶遇她的心思，可也没想到居然就真的会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她。

    城门处，应衙头见大家一开始的不赞同有不少都转为看热闹的目光，更是得意洋洋，冲着那壮汉又了些什么话。

    那壮汉勇猛有余，智力不足，被应衙头得无一应对，只是不断重复：“李姑娘不是、不是那种人！你胡！”

    旁人看了都连连摇头，这样跟孩一样的斗嘴功夫，怎么能比得过应衙头那四十多年的老油条？

    只见此时，从壮汉身后转出一个身姿窈窕，美貌非常的少女，虽然穿着不过布衣荆钗，但是容颜夺目，竟然让人一时忽视了她的穿着，只觉得这少女美貌，气度不凡。

    那少女转出后，没有急着辩驳，反倒是打量了一下应衙头：“想必这位就是荣县的应衙头吧，久仰大名。”

    应衙头早就看到这少女的美貌，所以才宁可冒着侵犯军威的危险也要上手试试，此刻见到这少女笑意盈盈地对自己话，早已是有些神魂颠倒，竟然是十分配合的点点头：“是、是我。”

    “应衙头可知道衙头的职责？”那少女巧笑嫣然，比城墙上盛开的花朵还要明媚。

    应衙头坑坑巴巴地：“衙役负责站班皂隶，补班快手，壮班民壮，衙头就是、就是领着他们的人。”

    对于自己的职责，应衙头还是很清楚的，还能文邹邹地出来两句话。

    站班皂隶其实就是规定穿着黑色衣服的衙役，主要就是县衙升堂的时候壮威、维持秩序的人。

    而捕班快手就是转跑外勤的衙役，类似于现代的警探，可以穿便衣，探听市井风声，搜寻证物和捉拿、提取案件有关的人员。

    至于壮班民壮，就是现在巡警和警卫，此刻应衙头站在城门处，就是负责警卫和过往检查的事物。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瞎了你的狗眼

    因为天胤朝还算是治安良好，因此又有这民壮只能检查有现行犯可能，或是被通缉的犯人相关人员，对于平民或是其他人员，只检查相应的文书通牒，核对人员外貌和地籍即可。

    衙役们如果看到是怀疑犯人的人，倒是可以上前搜身，谨防他们身上有携带凶器或者罪证。

    李沅锦安安静静地听应衙头完，又是一笑，差点儿让应衙头把持不住。

    可是听到接下来李沅锦出的话语，周围的人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简单了。纷纷为应衙头捏了一把冷汗。

    “这就对了，皇上赋予各位衙头衙役的职责在皂隶、捕盗、巡逻上，我一不是戴罪之身，而不是被缉嫌犯，应衙头为何要搜我的身呢？莫不是应衙头习惯了把天胤朝的律例跟县衙的规矩视为无物，只觉得天上地下唯你是法吧？”

    李沅锦口齿清晰，容颜出众，一席话声音不大，却是让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少人当即就要较好。这次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但是这应衙头在荣县的所作所为不少人都十分清楚，家里都有女眷被涂毒的。

    虽然不是多严重，但是也绝没有人喜欢家中女眷被人动手动脚的。

    只是往常都要屈服于应衙头跟一干衙役的暴力压迫，没人敢反驳。即便有辞，在暴力之下，也只能被镇压。

    但是李沅锦今天的这话可就严重了，应衙头立即色变，连忙反驳：“你这娘皮胡！明明是你一个年轻女无端端出现在军营之中，身份可疑，我怀疑你是敌国奸细才查验的，这本就是我职责所在！不然你你在军营里做什么？”

    应衙头不愧是老油条，耍流氓的时候靠武力镇压，但若真有人要拿规矩压他，他也是有话可以应对的。

    应衙头得意洋洋，就认准了李沅锦是军队里的军ji，没脸当众出来自己是在军队里干嘛的。这样她答不上来，就是他占理了。

    这话一出，大家虽然知道是狡辩，但是感觉也得过去。

    毕竟，这姑娘看着貌美无双，在军营里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那样的事。

    不少人暗叹可惜了，看着李沅锦连连摇头。

    李沅锦自然是猜到大家的想法，但是却不急不躁，娓娓道来：

    “我身负朱大帅旗下军队清白良民，受雇厨娘的身份通牒，应衙头这样搜索，是否是不相信朱大帅呢？军队诸人皆是天之臣，应衙头怀疑军队中有奸细，是否是怀疑天的明断之力，尚不及你一个荣县衙头呢？”

    这段话字字诛心，再加上李沅锦如今已经脱罪，确确实实是清白良民，是军队的受雇厨娘。

    厨娘跟军ji，可完全是两码事，这下连应衙头也不知道什么好了。

    李沅锦这段话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平时他怎么耀武扬威拿着鸡毛当令箭都好，但是质疑皇上，质疑军队这事儿可是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