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毕业前戏，程晨拿着玫瑰花，再一次问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屈月看着他，然后看他手上的花。 程晨脸上露出了一个有点坏，带着一点点痞气的笑，但很快又被藏好，他说：“这次是买的，不是花坛里偷的。” 屈月问：“你刚才问我什么？” 程晨的从容在她面前，总是有些不堪一击，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屈月，你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四年前他问过，屈月说那样的喜欢太沉重了，现在他们要变成能掌握自己人生的大人了，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屈月笑了下，漂亮的眼睛望着他，还是一身白裙子，跟他们最初相见的时候，让程晨看一眼就丢了魂的样子。 屈月说：“好啊。” 牛导拿着导筒大声喊：“卡！god！” 《酸甜》最后一场戏杀青！现场爆发出欢呼声！工作人员和还在剧组的演员们都在跟着起哄，说要大餐，要唱k，要红包！ 池斐然跟着笑，穿上陈梦阳递过来的外套以后，他喊住了准备跟经纪人离开的卢佳佳。 卢佳佳看他的眼神仍旧是亮晶晶的，但好歹是稍微放开了一些了，没以前那么拘谨了，当着他的面也能小声问：“池哥，什么事？” 池斐然就想起来她还叫“想吃糖的小白兔”的时候发微博的那个劲头，顿时有种人不可貌相的感慨。 但他也没有多耽搁，而是也小声说：“你容哥说，以后想剪双人的，就剪吧。” 卢佳佳瞪圆了眼睛看池斐然，池斐然对她点点头：“我们不介意，而且还很喜欢。” 卢佳佳爆发出从进组一来最大的一声尖叫，把周围人都给吓了一跳，池斐然跟她离得近，受到的井下最大，差点就要往后退几步了。 卢佳佳显然是激动坏了，本来白嫩的一张脸都红了，伸手像是想要抱一下池斐然，但才比了个架势就觉得不合适，赶紧就拉着池斐然的手使劲晃了晃，还鞠躬：“谢谢！” 池斐然被她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但好歹是在最后拉住了她，轻轻的给了她一个拥抱以后，说：“以后事业和爱好都要加油。” 卢佳佳猛点头，点着点着眼泪就下来了。 她因为粉容晋才想进圈子的，但是因为胆子小，所以就准备幕后，在学习过程里，帮男神做个小视频啥的，想着有一天能给容晋做后期，她就算圆满了。 可后来有了池斐然，俩人凑一块，她就觉得火花四射，她的眼睛不再是眼睛，简直就是发现基情的显微镜，她把持不住啊！ 于是就有了“想吃糖的小白兔”这个小号，后来“晋然”cp火了，她的视频被转出了圈，池斐然大面积被黑，她也就id自杀了。 她当时又害怕又难过，自己的喜欢，怎么会对他们造成那么大的困扰呢？ 卢佳佳那时候反复想，是不是自己不做那些视频，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她那一阵子都要往抑郁发展了，觉得自己的存在都成了一种错误，但他们俩，托朋友给她送来了写着祝福的卡片。 他们希望她平安快乐，他们俩的签名排在一起，笔画勾连，亲密无间。 卢佳佳当时就想，她想亲口和这两个人，说出自己的喜欢，她粉的两个人是那么地好，她想把自己的心情，表达给他们。 想对曾经造成的困扰道歉，想对他们的未来祝福，无论是不是那种感情，他们能好好地，卢佳佳就觉得非常幸福了！ 所以她振作起来了，就算很胆小，也在努力成为一名好演员！ 她走在自己偶像曾经走过的道路上，两年以后，她甚至能够跟喜欢的人一起演电影了。 命运有时候幸运的让卢佳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和他们再有交集呢。 大概是老天爷，也想她早点把那些歉意、感谢和心底的祝福都说出去吧。 池斐然有些无措的安慰着卢佳佳：“别哭啊，应该高兴才对啊。” 卢佳佳破涕为笑：“嗯！该高兴才对！” 看她不哭了，池斐然松了口气，只是…… 池斐然那口气松的太早了，因为第二天微博八卦就有消息说他跟卢佳佳因戏生情了，杀青时候卢佳佳还因为舍不得他嚎啕大哭。 虽然这消息很快就因为当时刚杀青，摄像机还拍着现场呢，视频往外一放就辟谣了。 但家里的某人还是醋海生波了，容晋用平板电脑刷新闻都看得很是沧桑，一开口就酸气冲天：“自己出去拍一部戏就拍回来一个绯闻女友……” 池斐然觉得好笑，就捏捏他的脸：“帅哥，你清醒一点，你不能什么醋都吃啊，那是我们cp粉头子啊。” 容晋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但他还是酸溜溜。 他长叹：“我也想当你绯闻男友。” 池斐然看这么估计是哄不住，于是拿出了演《酸甜》时候的痞气，冷笑了一声，调戏他：“瞧你那点出息，你可是我正经男朋友，绯闻的有什么好当的！” 容晋顿时感觉挺治愈的，把平板往旁边一放，说：“我还打算把不正经的也兼职了。” 池斐然这下没憋住笑：“哈哈哈，批准了！” 容晋就一把把他抱起来，一路笑闹着上了楼，两个毛茸茸的小尾巴跟在后头，被不正经的某爹教育：“乖，亲子时间结束了，你们自己玩。” 凯撒和奥利奥都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天真无邪地仰望他，发出娇滴滴的“喵喵”声，容晋说：“你们是不会懂男人的兽性的。” 池斐然听了容晋的话就在床上笑，笑得很是嚣张，正教育儿子们什么叫“兽性”的容晋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俩小宝贝都被塞它们专用的游戏房去了。 …… 紧接着就到了十一中旬，北斗奖公布了这次的提名名单，《得味楼》毫无悬念的成了夺奖热门，几乎被提名了所有有分量的奖项。 池斐然，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演技奖提名，北斗奖最佳男配，跟他一块竞争这个奖的，还有另外两个小年轻以及两个老前辈，五分之一概率。 容晋帮他调整了一下领针，问：“有信心吗？” 池斐然抬眼看他，笑着回：“得奖感言我已经背熟了。”这话说出来，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容晋也笑起来，说：“就应该这样。”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博内特家的裁缝手工制男士礼服，款式大同小异，但在细节处却都花足了心思。 像今年，如果足够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领针，和对方的袖扣才应该是一对，而他们的领针款式是一样的，都是花体r字型的镶钻设计，只是其中点缀的钻石颜色有所不同。 至于这个r代表的是“然”还是“容”，就要交给观众们自己判断了。 礼车停在红毯前，他们一前一后地下了车，都是一样的光彩照人，《得味楼》剧组的人已经在一旁等待。 说起来祁明今天有点吃亏，本来他和郑导两人才应该是整个剧组的核心才对，奈何容晋这个制作人实在是太光芒闪耀，风头直接盖过了全场，池斐然自己后台太硬，也走不了群众路线，纵观全场，还真只有他们俩能走在彼此身边。 不过祁明自己倒是对这个不是特别在意，原因刚才他自己开玩笑时候就已经说了：“容哥这次没参与最佳男主角竞选啊！” 祁明这个准影帝其实也挺倒霉的，之前两次准备冲奖，一次是碰上容晋，另一次是碰上另一位老牌影帝，实在是很不走运。 这是第三次了，精心准备，也无太过强劲的敌手，影帝这个头衔，算是差不多已经戴在祁明头上了，相信一过今晚，他的片酬就该往上翻一翻了。 剧组人都到齐了，就自然的在容晋和池斐然的带领下走上了红毯，祁明和郑导还有女主角走在另一边，倒是没有明显的先后顺序，只可惜媒体侧重那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祁明虽然是今天的影帝热门，但容晋不是奥奖影帝么！虽然都拿了有两年了，但他出来的少啊，所以感觉就还挺新鲜热乎的！ 而郑导呢，虽然作为导演她也是挺大咖的，但池斐然是池家的小太子啊，光想想就挺激动人心的，必须拍拍拍啊！ 池斐然其实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一起走红毯了，大大小小的典礼，他们一起参加了许多，但都是跟剧组。 但他记的的是，容晋是很喜欢这种场合的，他爱这种仪式感，爱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众人眼前，无数闪光灯下的坦荡感。 他们俩就这么走在红毯上，眼前的闪光灯亮成一片，他们早就练就了应对的本领，在这样的情形下，照样能仪容完美。 池斐然能感觉到身边的容晋走得有些慢，但他的姿态给人旁人的印象却不是慢，而是一种从容与镇定。 知道真相的池斐然知道，他是想跟自己在红毯上多留一会，不清楚的还以为容晋这是照顾红毯两边的记者呢，他们疯狂地按着快门，想多拍点好素材，容晋的照片啊，随便登登都有销量的好不好！ 现在还不止容晋呢，旁边还有个小太子呢！这也是个金娃娃啊！买一送一大酬宾有没有！快拍快拍！ 池斐然就跟在容晋身边，整个《得味楼》剧组也因此行进速度不是很快，好在这并不显眼，因为女明星们更需要时间争奇斗艳，她们当中很多人都会停留到红毯环节结束值钱最后一刻，为的就是能多被拍几张照，这样说不定就能多上几个版面了。 说句不太厚道的，池斐然觉得容晋可能还挺羡慕的，因为他在外头还是挺有偶像包袱的，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做出赖在红毯上不走这种事。 虽然容晋真要这么干的话，红毯两边的记者肯定都要放炮庆祝了，激情点播一首《好日子》来赞美这欢乐时光。 看北斗奖红毯直播的小伙伴们也都忙着调侃：“笑死，容晋和池斐然俩每次都是红毯上不一样的风景！他俩每次都带乱剧组队形！” “可不是不一样么，那俩一身都是全手工高订啊旁友们！之前有大佬统计小太子礼服数量的，据说出道到现在没重样过，女明星都得羡慕哭！” “就说说谁不羡慕吧！” “实名羡慕了！” “呵呵，拼爹而已。” “哇，酸了两年了，还没酸够吗？这么长效持久吗？” “哈哈哈哈，红眼病估计要酸一辈子，人家就是会投胎啊！” 弹幕上又是乱糟糟一片，还好红毯再怎么耽搁，那也是长度和时长限制的，《得味楼》这边是以容晋的时间为准，进场算是比较早的，观众们的关注重点也就被迫转移了。 整个颁奖会场里人还不算太多，池斐然就忍不住要为容晋丢不掉的偶像包袱发笑。 入场以后自然就是自由社交时间，池斐然两次来参加北斗奖跟着的都是大热剧组，他自己也是旁人想要结交的重点对象，所以一直到颁奖典礼开始之前，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空闲的时间，一直等到通知颁奖典礼快要开始，请受邀嘉宾们入座的时候，池斐然才算是有了歇口气的空间。 这种不得空闲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就拿池斐然本人来说，坐下以后只想着怎么才能姿态不太难看的好好休息，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有空为奖项归属这件事而紧张。 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的最佳新人奖，几乎就是开场小菜，毫无悬念的就在最初的时候就揭晓了，影帝是容晋的也没有丝毫可以争议的。 而这次呢，一切都存在这恰到好处的悬念，跟池斐然争夺最佳男配的那两位老戏骨，虽然剧里本身角色并不是很出彩，但老前辈的演绎，总归不是浮于表面那么简单的，他们已经到了火候了，自然地就会赋予角色生命力。 池斐然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也不至于到盲目自负的地步，如果是输给老前辈，那这个结果并非不能接受。 池斐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去，身边的容晋自然察觉到了，因为离最佳男配奖越来越近了，镜头随时可能会拉近，所以容晋自然不可能去拉池斐然的手，但他把手放了过去，挨着椅子扶手，和池斐然的碰在了一起。 池斐然不由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容晋眼里面的情绪温暖而柔软。 池斐然想，他就是有这种能让自己整颗心都安定下来的力量。 台上女主持已经在播报即将颁发的奖项：“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男配角，有请颁奖嘉宾。” 池斐然敏锐的感觉到容晋情绪有点变化，理由他很清楚，因为自己拿新人奖的时候，他自己是影帝候选，没法给人颁奖，这次他不选影帝了，但他是《得味楼》制作人，没道理给池斐然颁奖，所以容晋现在已经找到一个很需要研究的问题。 究竟是拍摄时候的合理陪伴更重要，还是颁奖那一刻的辉煌更重要。 要池斐然说日常陪伴比较实在，颁奖那也就几十秒的事情，虽然比较有纪念意义，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虚荣的性质注意，奖从谁手里拿不是拿呢。 但容晋，是很喜欢这种虚荣感的…… 池斐然觉得要是没什么事情，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容晋少说接下来俩月都要愁这个事情。 而舞台上的大屏幕里，已经在依次播放着候选人的名字以及提名电影片段，北斗奖主办方选的片段是季云生刀劈砧板的那一幕，整个情绪和剧情都十分有爆发力。 五个片段放完，在季云生的对比下，其余四人的表演，显得是那么平淡。 池斐然想，他或许，真的要收获人生中的第一个演技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