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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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舅舅！”四人有精神地打招呼。 “进来啊！刚刚在食堂有吃饱吗？外婆这里有些鸡蛋，等会儿一人煮一个给你们。”王芳慈爱的摸着刘乐乐的头。 舅舅李伟忠一边劈柴，一边笑着看着他们：“进去吧，让外婆煮鸡蛋给你们吃。” “舅舅，一起进来，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刘卫国严肃地要求。 乡下房子就算有围墙，土墙围得并不高，根本没有隐私可言，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就不好了，农村地方大伙儿吃肉的机会不多，很容易引起旁人眼红。 众人走进屋里，刘卫国把藏在猪草里的兔子拿出来。 “耶！怎么有兔子。”李伟忠有点讶异，兔子跑得很快，不好打啊？ “乐乐拿石头丢中的。”二哥刘卫强抢着说。 “乐乐好厉害喔！”李伟忠摸摸刘乐乐的头称赞道，他觉得刘卫强孩子气的话语当不得真。 这兔子应该本来就受伤，才让孩子们捡到吧？ “是真的，真的是乐乐打到的。”大哥看出了舅舅的质疑，再次强调。 “喔！那小乐乐怎么打到的？”李伟忠问。 他一个成人都打不到兔子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这怎么可能...... “真的，乐乐投石子很准，这个兔子是她打到的。”刘秀丽也跟着强调。 “我们现在去外面试试，让外婆先收拾这只兔子。”李伟忠想要见识一下投石子很准是怎么回事。 几人在外面，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李伟忠让刘乐乐离大树二十公尺外，用石头在树上标示出一个地方，然后让刘乐乐投掷。 几次试验下来，刘乐乐都百发百中，没有失误。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怎么有这样的准头？这样的力气？李伟忠有点不敢置信。 “乐乐，你怎么会这样的技巧？”这已经不是一个六岁小孩子随便玩玩可以做到的？ 李伟忠没像四个孩子一样单纯，认为这样的技巧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多练习可以做到的。 “等吃完兔子肉，我再跟你们说。”刘乐乐开始在内心编故事。 “好，等一下再说。秀丽，去找你爸妈过来一起吃肉？”李伟忠吩咐。 “舅舅不要找爸爸，如果找了爸爸，大家都会没肉吃，肉只会到奶奶手上。”刘乐乐稚气地出声阻止。 大哥刘卫国欣慰地看着刘乐乐，没想到乐乐这么小就知道，什么好事让他爸知道，就没有他们的份。这是他短短十二年来的生存经验，在刘家只有重活、累活、挨骂、挨打轮得到他们，好事是轮不到他们头上。 “大妹，妈现在应该在河边洗衣服，你小声地跟她说李家有事找她，不要说出吃肉的事情。”老大刘卫国交代。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回李家，准备大快朵颐一顿，虽然现在有免费的吃到饱餐厅，可是餐厅只提供粗粮，肉什么的，过年能吃到一次就不错了。 李晓红拿着洗衣服地脸盆，有些慌张地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叫我过来？” 她在河边洗着一大家子的衣服，这个一大家子，包括刘爷爷、刘奶奶，还有大伯一家子。 本来乡下都会让女儿去洗衣服，可是大女儿现在才十岁，自己去河边太危险，再加上衣服数量太多了，弄湿之后女儿根本拿不动。 “叫你来吃兔子肉。”李伟忠开心地说道，自从有食堂之后，姐姐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 “兔肉！”李晓红一头雾水？ “先吃，其他话等之后再说。”外婆已经做好兔肉，因为没有锅子，只能用陶罐煮兔肉汤，再加进蘑菇、栗子和一点点的盐巴。 “要不要....叫刘建设？.....”李晓红语气有些迟疑。 照理说夫妻之间，有福同享，可是刘建设让她和孩子失望太多次，她已经不报希望了。 “妈！千万不要，叫了爸，我保证这些兔肉都会被奶奶抢走，咱们几人一口都吃不到。”老大刘卫国再次阻止，他非常了解刘家一家的德性。 其他四个小的认同地点点头。 李晓红看着四个小的，只能无奈叹气，四个孩子都对父亲这么失望，可是...谁能不失望呢？... 之前家里粮食充足时，孩子们还差点被婆婆饿死，让刘建设去反应，刘建设说什么都不肯。 李晓红自己跑去跟婆婆说了，反而被婆婆辱骂，说她家的孩子都是赔钱货，没有那么精贵，死了就算了。 刘建设听到这样的话不但没有辩解，还让她跟婆婆认错道歉。 唉！....那次她真的被伤到了，两人的孩子难道不是婆婆的孙子？四个孩子身上毕竟流着刘建设的血。而且家里的粮食大部分都是他们两人赚的，公婆现在虽然上工，可是因为年纪大了，只能做一些很轻省的活，两个老人每天只能赚很少的工分，大伯一家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很少上工。 怎么他们夫妻俩人这么辛苦，却连让孩子不要饿死这么低的要求都会被谩骂？ 王芳开始分装兔肉，李晓红闻到兔肉得香味就把过去的伤痛丢到脑后，孩子们几年没吃过肉了？李晓红自己又多久没吃肉？都记不得了，嫁到刘家后就........ 七人快速地大快朵颐一番，肉的味道就是美味，太久没吃，都差点忘了这个滋味。 吃完饭后。 “好了，现在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李伟忠看向刘乐乐。 “外婆，舅舅，妈妈......我.......”刘乐乐有点吞吞吐吐。 大家鼓励的看着她。 “我最近一直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老爷爷每天都来教我武功。” “............”众人有点惊讶这样的答案，大家都相当诧异。 乡下地头大家都有拜神的习惯，不过建国之后大队长说这是什么封建迷信，大家就改成私底下偷偷拜。没想到，她王芳的外孙女儿竟然有这么大的福气，竟然能得到祖先保佑，这老爷爷，应该是他们祖上某位祖先吧？ 这是祖先托梦显灵了吗？ “所以....我每天睡觉时都在学武术....”是这样没错啦！不过她是利用一些睡觉时间练内力。 几个大人彼此互相对视，三人不敢相信有人能在睡觉时练武？小孩们则是一点质疑都没有，只是非常羡慕。 八岁的刘卫强内心想着，平常他都睡在大哥旁边，今天晚上他要改睡小妹身旁，不知道睡得比较近，老爷爷会不会也来教他武功？ “乐乐，老爷爷教你的武功，我可不可以学。”二哥刘卫强问。 大哥也紧张地等着刘乐乐回答，他也想学。 刘乐乐提出武功这件事，就打算教自家人九冥神功内粗浅的拳法。九冥神功是一套很周全的武功，除了拳法，还有棍法、剑法，而要让这些武术发挥作大的作用，重点是内力，但是刘乐乐并不打算说出内力这档事。 “可以啊！大家都可以学，姐姐可以学，舅舅想要的话也可以学，妈妈如果有时间的话......” 留着九冥神功的内力当底牌，教他们一点九冥神功粗浅的拳法，应该可以让大家更有自保之力？ 在场所有人都期盼地看着刘乐乐，没想到刘乐乐有这样的造化，竟然有老爷爷会入梦教她武术。 “乐乐有老爷爷教武术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王芳对所有人要求这件事，现在可不兴鬼神这种东西。 虽然大家私底下还是会偷偷拜神，但是在公开场合，拜神就成了一件不能说的秘密。 “对！谁都不准说去出，说出去会害死小乐乐。”李晓红赞同地说出严重性，也警告地看着其他孩子。 “妈！老爷爷还说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很可怕的事。”现在才1958年秋收刚过，明年开始就是那可怕的三年饥.荒。 “老爷爷说：接下来三年，会死很多人，这三年时间，各地会陆陆续续发生饥荒......”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楞住了，饥荒....还连续三年....会死很多人...... “不是有食堂吗？”李伟忠机灵地询问。 “到时候食堂会解散，每家只能领回一点点粮食。”刘乐乐借老爷爷之口说出这些话。 “食堂很可能解散，现在跟以前收获量一样，可是以前分粮下来，大家都只能吃八分饱，可是现在大家都敞开肚皮吃，长久下去....”王芳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虑。 王芳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活非常艰辛，每口粮食都得计较着吃，才勉强拉拔大两个孩子，她对食堂现在的情况有些担心。 “妈说的没错，还是早些做准备。”李晓红赞同道。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自从有食堂之后，他们根本没办法接触到粮食..... 第5章 六零年代小媳妇5 “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自从有食堂之后，他们并没办法接触到粮食。 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办法....... “可以多摘些野菜做成菜干、腌菜，明年开始把家里的蛋腌一些起来，多去山里摘些蘑菇、木耳晒干.....”外婆提议。 王芳一生中遇过许多困境，饥荒她也碰过，不过是战争的时候，所以还是有些经验。 “乐乐以后如果还打到肉，也可以风干起来。”李晓红提议。 “妈，我还能再打到肉。不过，老爷爷说如果打到肉，就拿到县里的黑市换粗粮。”刘乐乐没说这是她的意见，她才六岁，连县城都没去过，更不可能知道黑市是什么。 众人互相对视，这也是一个方法，不过风险不小。 “好的，如果小乐乐再打到肉，舅舅就拿去县城换粗粮。”李伟忠拍胸脯接下这个任务。 “如果要到黑市，不如把家里积蓄拿出来，也拿去买粗粮？”王芳建议。 这样一来儿子的婚事又要往后推延，可是想到即将到来的三年饥荒，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下来，又何必在这种时机多加一口人，多喂一张嘴。 这时秋收刚过，正是农活比较少的时候。 “今年自留地别种白菜了，改种土豆，今年冬天的腌菜，用野菜做吧？”外婆王芳提议。 “妈，现在种下去，十一月时不会太冷吗？”李伟忠问。 “到时候在地里盖些稻草保暖，就算收成差，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王芳回答。 李家姊弟俩人认同地点头，母亲不愧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总是能想到不少办法。 “天冷农活少的时候，悄悄挖个小地窖吧，还有之后如果有饥荒，治安可能会变差，过几天先找人把房子的围墙加高，把房子稍微整修一下。”外婆王芳接着说。 刘乐乐笑咪咪地望着眼前三人，果然他们才是这个时代的人，真正经历过战争、饥荒的人，想出许多她根本想不到的主意。 “那....要告诉刘家这件事吗？.....”李伟忠迟疑地问，虽然他不太喜欢刘家的人，可是..... “不行！” “不要！” 李晓红和王芳同时反对，如果告诉刘家人这件事，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 刘家会把刘乐乐的特殊透露出去，村民这现在不相信这种胡言乱语，可是明年饥荒的事情如果成真，刘乐乐将会被村民视为妖女，之后会发生什么惨剧，就很难说..... “谁都不准说出这件事。”外婆王芳警告地看着几个孩子，这件事关系到刘乐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