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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过于冲击性的事实让他忍不住地又说了一遍。 “哎呀,兰堂君你其实也已经相信了不是吗?”一旁的太宰治好奇地戳了戳倒在地上的魏尔伦的脸颊,“呜哇,真的和蛞蝓长得一模一样啊,等一下,难道说蛞蝓以后也会长得那么高?那就没必要了吧?” “闭嘴,你好烦!”中也对他吼了一句,这才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兰堂,啊不对,兰堂是日本人的说法,你说你是法国人,那么按照相对应的法语发音来说,正确的读法应该是兰波先生才对,我没说错吧?”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姓兰波,阿蒂尔-兰波。”兰堂沉默了一瞬,这才点了点头说道。 “兰波先生,你应该清楚,我们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因为太过具有冲击性,所以你才觉得难以置信而已。”中也正色说道,“但是我们所说的全都是事实,这一点你不用怀疑。” “没错哦,就像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家伙,既然鬼灯大人说了他已经是个普通人了,就真的只会是一个普通人了。”太宰治说着又戳了戳魏尔伦的脸颊,说话间他回想起之前遇到鬼灯的时候。 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地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那并非是恶意这样的东西,而是更单纯的,地狱的鬼神对现世的人类造成的天然的威压。 那是生物对死亡的畏惧。 是生命的本能。 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太宰治头一次有了真切的,「我还是个人类」的认知。 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似乎是对方故意散发出来吓唬自己的。 之后的交流也让他确信了这一点,这个叫鬼灯的地狱鬼神,似乎非常讨厌他,不,更准确地说是非常讨厌他这个型号的人。 “没错,我确实非常讨厌你这样的人,轻浮、不爱惜生命、任性妄为。”当时的鬼灯就这么拿着谕吉猫猫倒给他的清酒,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讨厌像你这样不肯勤勤恳恳工作的人。” “哎哎哎哎!”如果说前几个形容词太宰觉得自己顶上完全没有问题的话,最后一句在他看来就是严重的不实指控了,“我明明都有将交到我手里的工作全部都按时完成的!” 鬼灯此时却像是懒得理他了,一边和另一侧的福泽谕吉碰了碰杯子,一边跟他聊起了鬼杀队的人死掉之后的事情。 鬼杀队死去的人大多可以直接去天国或者去轮回,只有少数几个想要留下来成为狱卒之外,其他人甚至连排队都不用,直接就被送走了。 而留在地狱里的几个现在也都已经适应了地狱的高强度工作,前段时间龙头战争的时候大家都忙翻了天——虽然事实上现在他们也还在忙——而他们最佳的解压发泄手段就是去地狱里折腾那些曾经在地面上当食人鬼的家伙。 他们几乎个个都背负着十足的重罪,除了鬼王和几个上弦现在还在坠落的过程之中——被罚入阿鼻地狱的都要先在半空中坠落个两千多年,期间还要经历狱卒在一边重复念诵生前的生平,包括羞耻的、愤怒的、悔恨的无数东西——至于那里的刑罚,用鬼灯的话来说,就是全地狱所有的刑罚加起来再乘以十的残酷程度。 说来也有趣,上弦里唯一一个不需要经历这些的居然是上弦之三,就是那个和福泽谕吉一开始战斗的那个家伙,不过就算不需要掉去阿鼻地狱里,他现在也在地狱里服刑。然而这个人生赢家服刑就算了,居然还有个漂亮女朋友跟着他。 想到这里,太宰治意识到自己走神想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他连忙站起来,走到一旁的兰波先生面前,“而且,兰波先生,我觉得你现在与其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不如仔细想想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才比较好哦,毕竟你看。” 他说着,指了指那边倒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魏尔伦,“这位先生是来找你的吧?也就是说法国国内似乎终于想起你这位昔日的超越者了,所以才会有人千里迢迢地从法国赶到日本来。” 兰堂,不,现在用回了自己名字的兰波先生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来,他的记忆虽然回来了十之八九,但是最重要的部分还是有所缺失。而且,身为谍报员他却被孤身一人留在日本这么多年,即使当初的魏尔伦回去会向上司汇报自己身亡的消息,依照自己的身份法国就不可能不派遣人过来进行复查。 可是哪怕是他在失忆的时候下意识地回避法国人,去年他的记忆零零碎碎地回来不少之后,他也是有去调查过的,法国方面居然还真就什么人都没有派遣过来过,就像从一开始法国就没有他这么个异能者一样。 这过于绝情的态度甚至让他怀疑难道当初和魏尔伦发生争执的时候,是自己想提出要背叛祖国不成? 这种种思绪不断在他的脑海里交织,兰波脸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他又喝了口手里的莓果红茶,“你说的没错,这些事情确实……应该是真实的,但是因为过于不可思议,所以我有些……” 兰波以前的时候好歹也出生于信仰基督教的教徒家庭,虽然他本人不信教,可对于有神明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更别提魏尔伦的事情他本来就略知一二,不然当年他也不至于被分派跟魏尔伦一起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