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男人之间的战争，她决定远离。 她顺便抱着小白退了出去，到厨房继续看着煲汤的进展，顺便又看了眼正坐在地上，不管她去哪儿，都要跟着爬的小秦越。 这孩子现在开始依赖他了。 这几天好像特别黏着她，今早她上洗手间，他就坐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紧闭的门。等她推门出来，差点被吓了一大跳。 她远程问了卜中鑫，他说是好事情，说明孩子已经开始接纳他们了。 但这也让柳薇薇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在什么地方又吓到孩子，让他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 “小越越，今天你想吃什么呀？粥粥，还是包包？” 他虽然不说话，但柳薇薇确定他是听得懂的。 尽管一次次得不到回应，但是现在她还是会问一句。 小秦越抬起头，不吭声，但却伸出了手指头。 柳薇薇忙把手心放过去，他点了点她的食指。 “粥啊？” 小秦越直盯着她瞧。 “好的~拿给你煮粥粥~” 柳薇薇抱起他，就放在了小北包子淘汰下来的滚轮小床里，想了想，又把育婴机器人放了出来。 机器人推着小秦越的床，跟着她走，这样她也能做事，也不会消失在他视线里。 柳薇薇晚餐特别给小北包子，也捏了个坦克车餐包。 小东西这几天吃醋吃大发了，她也看得出来。 她以前自己是独生子女，没有弟弟妹妹分担父母的爱，但设身处地的想，也能理解小北才四岁的心情。 她尽量做到不厚此薄彼，小秦越有的，小北也有，反过来也是。 但就算这样，原本独享一切的秦小北，还是觉得自己很不爽，有一种被抢走爸妈的悲痛。 柳薇薇有些头大，但很快这个问题就被秦漠同志粗暴地解决了。 解决方法是……带秦小北亲眼去看了小秦越的手术。 他们回到基地，小秦越就被送进了诊所，科研局也派来了专家，甚至从医学院请来了心脑医学专家。 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心跳呼吸全都渐渐微弱，甚至整个人都在痛苦抽搐、但还是没说话的小秦越，小北包子沉默了。 柳薇薇怕吓到自家儿子，但秦漠非要让小包子亲眼看整个血腥无比的过程。 秦漠作为一个男人，对儿子的要求很高，“你看见了，他虽然是你的叔叔，但是身体不如你，承受的痛苦远远比你多，而且生下来……就没有父母。” 小北包子脑回路也是很单纯，这一刻抢爸妈这件事情，他立刻也不计较了，“他们没给他打麻醉吗？他吃药不能好吗？不会说话是得病了？” 柳薇薇有点听不下去，别过了头。 秦漠却是借机培养儿子对于世界某方面的残酷认识，“他可能会死掉，也可能永远躺在床上输液。所以，你还讨厌他吗？” 这几天小秦越呆着的地方，秦小北都会很快离开，从来不跟他互动，甚至讨厌听见柳薇薇跟他互动，故意千方百计把她抢走。 小北包子听见老爸这么说，瞬间惊呆了，“他、他得了这么重的病吗？我，我不知道，否则，我会让着他的，我不会骂他了。” 小包子的眼睛都瞬间红了。 秦漠摸摸他的圆脑袋，自己心情也很复杂。 柳薇薇这几天跟小秦越天天在一起，他跟个自己的小尾巴一样。现在看着孩子这样躺在手术台上，她实在也有些受不了。 一家人都前所未有的面色沉重。 就连小包子，都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沉默。 “我都让着他，我以后都把玩具给他，零食让他先选先吃，小白晚上给他抱着睡~”小北包子崩溃地冲进柳薇薇的怀抱，“妈妈，他会好起来吧？” 柳薇薇也忍不住泪崩了。 可能是他们一家人的等待，还有千里迢迢从第三军团赶回来的秦小妹，一起担忧又紧张的祈祷，起了效果。 终于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芯片取出来了，一共三块，右腹还发现一块。” “暂时脱离危险了，后面就看他能不能苏醒。” 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柳薇薇松了一口大气，差点瘫在外面长椅子上。 她紧紧搂着自家的小北，简直无法设身处地想，如果里面是秦小北，她会崩溃到什么程度。 秦小妹也是浑身发抖，跟柳薇薇抱在一起。 好在秦漠还能保持理智，跟医生几个问答。 小秦越暂时不能出院，只能插着管子输营养液，柳薇薇抱着小北包子，换了监控室无菌服，就走进去陪他。 她勾着小家伙的手指，生怕他醒了发现没有她会恐慌焦虑。 秦漠白天工作，晚上陪夜。 秦小妹也请了个大长假，说是要等到小家伙醒过来再走。 一家人同心协力，哪怕小秦越一点没有苏醒，但就连小包子都十分用心，从早到晚，亲自在床边给他读童话故事。 “我跟你说哦，爸爸编的臭故事，全都是骗我的。” “我讲给你听，你快好起来，跟我一起嘲笑他。” 第201章 可能是小北每天念得多了，等他把丑小鸭故事说到第一百遍的时候，床上的小秦越手指头终于动了下。 秦小妹吓得立刻蹦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找医生来。 柳薇薇也是紧张兮兮地停下了给小秦越擦身体的动作，看向了旁边的监控仪。 心跳、血压、体温都在正常范围。 她的心脏总算落回去了。 卜中鑫很快跟一群专家，哗啦啦地进来，得出一个结论。 小秦越醒了。 他们马上给他做各种检查，等到秦漠赶过来，卜中鑫正好在跟柳薇薇说话。 “身体只能等慢慢恢复，但是精神上……恐怕退化了，没有这个岁数孩子应该有的水平。” 卜中鑫想了想，还是决定一次性把最差的情况说了。 “要从头开始教，以后学习能力恐怕也会很差一些。” 秦小妹在旁边听了，气愤难耐地跑去踹了几脚墙。 等踹完了，她才回来板着脸问，“那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柳薇薇也是追问，“对，学的慢不要紧，但能学到正常人水平吗？” 这涉及到孩子以后的一辈子，他们都不缺钱，家里有机器人照顾他，可是这孩子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未来。如果智商精神力都有问题，那就是毁了这孩子的人生。 卜中鑫正要回答，却看见秦漠踏步进来，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这件事，也是我正要说的。脑部神经受损，产生了学习困难症，智力、精神力退化，但并不是不可修复。” “如果……嗯，正好有个孩子，跟他一起学习，我的意思是相当于有人在每一步给他做示范。因为就算我们大人有意识地教他，但总是跟真正的孩童甚至婴儿思维有差异。但如果有一个正好也在起点的婴儿，一点点示范，就会加快他的学习速度。” 卜中鑫一口气说完，迅速看了眼秦漠跟柳薇薇的表情。 “这在医学上也已经被验证了，同年龄段孩子相互模仿的能力，远超于学习。” “有很多例学习困难症，都是这样治愈的，根据大数据，治愈率基本在90%以上。” 柳薇薇眨了下眼，“你是说，让小北经常跟他在一起，给他做示范？” 卜中鑫苦笑，显然她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秦越的智商，之前就不足四岁，甚至我们怀疑他根本连两岁儿童会的语言能力都没有，现在手术后，已经可以断定他退化到婴幼儿时期了。” 柳薇薇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要找个婴儿跟他一起学习。” 关键时刻，紧绷的她显然智商下降了。 秦漠却是已经反应过来了，按着她的肩膀，审视地看向卜中鑫。 卜中鑫果然冲着他点头，“我建议你们如果有二胎计划，那最好是现在马上生一个。” 柳薇薇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蠢。 秦漠抬眼，看了眼神助攻的卜中鑫，男人的眼神在这一刻相互碰撞，彼此瞬间秒懂。 军队里，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当年从柳薇薇孕检开始就全程跟踪的卜中鑫是知道的。 秦漠同志一直想要个闺女，但显然被当年老婆意外早产的情况吓到了，后来再也没主动提要孩子的事情。 而柳薇薇忙着完成系统任务，更要教管小北包子，在他前三岁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没精力生二胎。 夫妻两个人，从来没讨论过二胎事情。 但现在，小北包子年纪大了些，她的工作也清闲了，大批的机器人都能上岗承担烹饪工作。 柳薇薇一听，更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天遇见的可爱女孩子。 但是关起门来讨论的事情，突然被卜中鑫提出来，她还是脸红了些。 看了眼秦漠同志正好看过来的火热目光，柳薇薇立刻咽了下口水。 而秦小妹不好插手两人的事情，但目光同样殷切，她显然也喜欢侄女！ 小北包子，本来有点纠结的嫉妒心思，现在也早就被秦越插满管子的模样吓跑了，一听见医生说有治疗方法，他立刻就决定把爸妈卖了。 “要妹妹！”小包子马上投了一个赞同票。 他前年就被军队其他士兵们忽悠着，认为一个比自己小又软的妹纸是极其萌的，连妹妹名字他其实都想好了。 他叫做肉包，妹妹就叫做糯米团子，简称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