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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第56章 秋狝变

    “这才叫偷情。”

    眼上温凉的触感让魏熙不适, 她刷的一下睁开了眼, 伸手就捏住了魏潋的鼻子,力气极大,不带一丝玩笑之意:“这叫非礼。”

    魏熙说着加重了力道:“快放我下来, 要不然我憋死你。”

    魏潋轻笑, 握住魏熙的腕子反手一拧,魏熙手上一疼, 不受控制的就松开了手, 她眉头蹙起,却见魏潋侧首,嘴唇贴在她耳边, 吐息微热,小蛇一般往她耳朵里钻:“阿熙想怎么憋死我?”

    魏熙用指甲狠狠抠着魏潋的掌心,眼眶发红:“你松开我, 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魏潋的拇指在魏熙手背上打圈,力道轻轻的, 很是暧昧:“你不是已经不理我了吗?”

    魏熙不语, 用力去推魏潋:“你放开我, 我拧巴的难受,腰都要断了。”

    魏潋唇角勾起,直起身子, 又揽住魏熙的腰,将她一并带起,他捏着魏熙的腰肢轻揉:“让你胡闹。”

    魏熙拿胳膊肘顶他:“我哪里胡闹了?”

    魏潋拍了拍身下的马儿, 惹得玄中墨晃了晃头,哼出一道鼻音:“这么烈的马,你偏要骑那么快,心中没数?”

    魏熙抿唇:“它以前很听话的,今天突然出来太兴奋了。”

    “兴奋?”魏潋凉凉道:“我看分明是野性未驯。”

    “是又如何?”魏熙气道:“你快放我下去,阿耶快来了。”

    魏潋捏了捏魏熙软绵绵的耳垂:“这么紧张,真不是偷情?”

    “魏潋!”魏熙气急,也没顾及压低声音,话音一落便听脚步声渐进:“阿姐?”

    魏熙抿唇,瞪向魏潋,魏潋一笑,也不再闹她,翻身下了马,待站稳后,他抬手:“下来吧。”

    魏熙负气,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啪的一声,很是清脆,拍完后,她便不理会魏潋的手,翻身从另一边下马。

    下了马后,魏熙揉了揉腰,任谁那样拧巴着都不会好受,只听魏泽在外面道:“阿姐,你没受伤吧?”

    魏熙整了整衣服掀开帘子出去:“没事。”

    魏熙说着,捏了捏魏泽的脸:“我赢了。”

    魏泽蹙眉:“还想着赢,方才差点将帐子给拆了,真是没心没肺。”

    魏熙只道:“反正我赢了。”

    魏熙说着,只听魏潋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这马太野,我让人给你驯服帖了再给你送来。”

    魏熙脊背一僵,若无其事的道:“那我骑什么?”

    魏潋命人将玄中墨拉下去,指了指前面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你就先骑这个吧,它性子温顺。”

    魏熙上前几步,走到马儿跟前,拉开了和魏潋的距离,她抚了抚马儿的鬃毛,换来它温顺的蹭了几下,很是柔顺可爱,顿时便弥补了不够高大的不足。

    魏泽探究的看向魏潋:“想不到六哥的马生的这般讨喜。”

    魏潋微微一笑:“底下人随意牵来的罢了,我倒是不曾在意过它们生的如何。”

    魏泽点头,对魏潋躬身一礼:“今日真是多谢六哥了。”

    魏潋侧身避过:“当不得谢,毕竟阿耶命我主管此次秋狝调度,总不能由着阿熙毁了阿耶的帐子。”

    魏泽看了魏熙一眼:“那六哥还真是尽心尽力。”

    魏熙虽在看马,但注意力一直是放在魏泽二人身上的,她见二人气氛不对,心中无奈,扬声问道:“这马叫什么名字?”

    魏潋上前:“叫姑射奴。”

    魏熙额角一抽:“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魏熙说着觑了魏潋一眼:“六哥这名字还真是别致。”

    魏潋勾唇:“本来是见它白随口取的,如今阿熙在侧,倒也觉得给它取这个名字过于托大了。”

    魏泽闻言,启唇道:“托大倒是真的,我看有六哥在 ,谁都当不得姑射之名,倒不如让这马儿将名字让给你。”

    魏熙眉头蹙起,抬手拧住魏泽的耳朵:“胡言乱语什么,三岁小孩子都比你会说话。”

    “呦,这是怎么了。”魏熙闻言一顿,闻声看去,只见皇帝在乌压压一群人的簇拥下往这边来,她松了手,只听皇帝又道:“莫不是输了不痛快?”

    魏熙往皇帝跟前走:“我才没输呢。”

    说罢,便听魏泽在身后道:“是没输,可却差点将阿耶的帐子拆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不,觉得丢人,拿我撒气呢。”

    魏泽说罢,皇帝朗声一笑,他指着魏熙道:“瞧你这点出息,不过一个帐子罢了,有什么丢人的。”

    魏熙鼓了鼓腮:“左右是我骑术不精,还带累六哥帮忙勒马。”

    皇帝笑道:“赢了便是,你小小一个却总爱骑烈马,制不住也是常事。”

    皇帝说罢,看着仍不快活的魏熙,哄道:“行了,别不快活了,朕说了赢了的有重赏,你要什么还不快说。”

    魏熙闻言,神色又灵动起来,她瞥了魏泽一眼,骄矜的一偏头,却道:“一时没想起来,等我想好再向阿耶求。”

    皇帝长久未见魏熙,难免偏疼些,不过笑骂一句便准了。

    皇帝在众人面前给足了魏熙面子,魏熙下午进围场时便又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皇帝老了,如今又常年修道,秋狝多是领着一干老臣散心说话,进围场的多是年轻一辈,魏泽虽年幼,但弓马娴熟,又是太子,自然不会也留在皇帝身边的,一早就拉着魏熙去狩猎了。

    眼下他们进围场不过半个时辰便收获颇丰,魏泽有些累,搁下弓甩了甩胳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猎物,叹道:“可惜表兄不在,要不然猎只虎都不在话下。”

    魏熙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侍卫们:“真有虎也用不着他。”

    魏泽抿唇,控马靠近魏熙:“阿姐,你不会真恼了表兄了吧?”

    魏熙拨了一下弓弦:“没有。”

    魏泽犹自道:“那他被指派到西边去吃沙子也不见你求情。”

    魏熙一顿,拿弓敲了敲魏泽的肩:“他是朝臣,往来调度自有阿耶超心,况且他又不是直接驻扎在西域,办完差就回来了,能出去长长见识多好。”

    魏泽有些不乐意的拨开魏熙的弓:“我身边就表兄一个亲近的能时时陪着了,眼下他出去一趟,少说也得大半年,让我寻谁说话去?”

    魏熙收回弓,正色道:“你是太子,他是臣子,哪有太子离不开臣子的道理,到了以后你怎么指派他出去?难不成将他一辈子拘在长安供着?”

    魏泽甩了甩马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此次他确实是惹了阿耶不痛快。”

    魏熙嗤道:“行了,谁让他落了我的面子,若是旁人早就寻个由头贬官获罪了,也就是阿耶疼他。”

    魏泽策马往前:“冷心冷肺,也不知哪个人倒霉能娶了你。”

    魏泽说罢,想起什么,勒马看向魏熙:“你和六哥,如何了?”

    魏熙抚了抚身下的姑射奴:“能如何,兄友妹恭罢了。”

    魏泽眉头蹙起:“少和他牵扯。”

    魏熙听了魏泽的话,心中有些不舒坦,她拿手轻轻揪着姑射奴的鬃毛,低低一叹,连魏泽都看出来了。

    魏熙正出神,却听远处山林间隐有狼嚎声传来,她神色一紧,觉得这声音过于尖锐,让她脊背发凉,不似寻常底下人往围场里放的狼疲懒。

    她正欲吩咐人前去驱赶,却见魏泽神色兴奋的一扬马鞭:“可算遇到个有血性的了,我给阿姐逮来做裘衣。”

    魏熙无奈,只得一面策马跟上,一面命人先去前面困住那狼,既然遇到了,若是不猎了来,魏泽定是觉得不尽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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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等人进去的时间不短,皇帝一面和人闲聊,一面吩咐高启着人去喊魏泽和魏熙出来,旁的好说,他俩一个年纪尚幼,一个大病初愈,进去解解闷尚可,待久了却是不怎么让人放心的。

    高启方躬身应了是,却见人群骚动起来,竟是不知从哪里蹦出一群狼来,他忙拔剑,高声喝道:“护驾。”

    那些狼一个个的膘肥体壮眼冒幽光,一张嘴就能咬的人肠穿肚烂,一时难以对付,场面越发混乱起来。

    侍卫护着魏潋起来:“殿下去里面躲躲吧。”

    魏潋看着狼群,眉头紧紧蹙起,蓦地,他挥开侍卫的手,往外赶去。

    侍卫忙拦住魏潋:“殿下,这些狼来的突然,您干什么去?”

    魏潋面上沉沉:“阿熙还在林中。”

    侍卫默了一瞬,道:“这事蹊跷,依我看是冲着陛下来的,公主应当无事,这次的秋狝是您操持的,您这个时候不能走。”

    魏潋扫了一圈,人群虽慌乱,但各卫却是不漏颓势,他沉声道:“这些狼虚张声势,奈何不了阿耶。”

    魏潋说罢,面上越发紧了:“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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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这里不比皇帝那儿好多少,甚至可以说是坏多了,等他们策马过去时,便迎面见四五只狼奔来,吓得众人□□的马纷纷后退,有好些侍卫竟是直接被跌下马去。

    所幸魏熙和魏泽带的人不少,倒也护着魏熙二人跑了不短的路,正当魏熙觉得逃过一劫时,前面树丛中又窜出一只格外高大凶恶的狼,那狼见了魏熙等人,当即便扑了过来,吓得魏泽的马长嘶一声夺命而逃。

    魏熙忙调转马头要追去,却发觉姑射奴也不听使唤了,她无奈,看了一眼被仅剩的四个护卫缠住的狼,用尽力气对着姑射奴挥了一鞭,姑射奴吃痛,长嘶一声向着魏泽追去,魏熙双眼紧紧盯着前面马上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只恨马儿太慢,追不到魏泽。

    正此时,魏熙却见魏泽从马背上掉下来,重重跌在了草丛中。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想多加一段甜甜的桥段……唉,珍惜吧~

    话说今天看了你们的评论,真的超级伤心了,在我们幼儿园就没有一个小朋友开童车开的能比我好的……可现在却被你们嫌弃了,看来我要去补课了……

    第57章 重安危

    魏熙看着那道摔在草丛中的身影, 心中一紧, 什么都顾不得了,勒马翻身而下,往魏泽那里奔去。

    她扑到魏泽身边, 虽没看到血迹, 却也不敢碰他:“阿泽?”

    魏泽睁开眼睛,放开抱着头的手, 撑着身子坐起来, 慢悠悠晃了晃脑袋:“我没事。”

    魏熙想起刚才情景:“你是自己跳的?”

    魏泽点头,伸出手让魏熙扶他起来:“这里草最密,那马疯了一样, 我若是不在这里跳,一会说不定让它摔死。”

    魏熙将他扶起来,纵是情况危急, 也不免因魏泽欣慰,才八岁就有如此气魄, 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魏熙听着不远处侍卫的惨叫, 心中一顿, 要想以后,此次总得活下去再说。

    她回头去看,见只剩两个侍卫持剑围攻, 那狼身上血淋淋的,也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沾了谁的血,不过看那狼的样子, 就算是伤了也没有伤到要害。

    侍卫拖不住那头畜生,魏熙一眼扫过已经有了判断,魏熙拉住魏泽:“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