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苏烈为海瑾赎身
身后的随从也跟着挤进去,苏烈挤到最前排,穿着一身官服,挤得帽子都是歪的,刚要进去就被望春楼的老鸨子给拦下了。 “呦,这不是清正廉明的苏大人嘛,不是常常喊着封了我这望春楼吗?怎么今个这么好兴致前来看我们家的姑娘啊。” “你让我进去。” 苏烈着急的往里观望着,妈妈瞧着他一门心思想进去看美人,便得意的嘲讽着:“怎么苏大人也动了春心了?要不要让我们姑娘陪陪大人啊。” “别给我废话,信不信我立马封了你们望春楼!” 苏烈此时真动了怒气,听着里面的姑娘一曲小调唱罢,娇笑着道:“想必这几日客官们听阿瑾的琵琶已经听腻了,今日阿瑾就给各位客官们弹一曲琴曲。” 老鸨子看着苏烈火烧屁股的着急样,冷哼着:“那可不行,望春楼可是有望春楼的规矩,王公贵族进来也是要乖乖给钱的。” “多少?” “不多,给苏大人折二成,五千两白银或者三千两黄金。” 老鸨子狠狠地出着这些年受的恶气,苏烈往后看了一眼随从,随从为难的看着苏烈,“大人,这可是皇上赏的,您就这么给了望春楼了?” 苏烈一个焦急的眼神,伸手从随从怀里掏出五千两的银票,放到老鸨子手上,她顿时了的开怀,道着:“苏大人早这样不就成了,枉费我那么多口舌,饭食来者皆是客。” 老鸨子往里面引着苏烈,朝着里面大喊一声:“苏大人来了。” 台上正谈着曲子的海瑾,低垂着眉眼,丝毫没有看过来,而苏烈一眼就看到台上一身红色轻薄衣衫的海瑾,美人如旧,只是曲调的忧伤之意更甚从前。 十指交错的琴声,如珍珠落玉盘,那里面蕴含的情绪流淌进了苏烈的心中,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内心,一下又一下…… 曲罢,海瑾扬起淡然微笑的脸,而台下的苏烈听得越发的心疼,难以附加,他快步走上前,站在海瑾的面前。 台下一片哗然,有不怕事的斥责着苏烈道:“堂堂吏部尚书,竟然要来青楼地界,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连苏大人都要拜倒在阿瑾姑娘的石榴裙下了……” “瑾儿,多年不见了。” 苏烈哽咽的说着,身子颤抖着,海瑾抬起眉眼,轻笑着问:“大人是哪位?” 台下有好事的世家子弟,站起身子道:“阿瑾姑娘,这位就是吏部尚书苏烈,苏大人,自诩清正廉明的很,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娶妻呢。” 海瑾轻笑一声摇头,继续轻抚着琴弦道:“小女不识。”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苏烈啊,当初那个陪你在江南的书生……” 海瑾仍旧是摇着头,道:“在座的都是陪阿瑾之人,不知道大人有何不同?兴许是阿瑾年深日久忘怀了,请大人见谅。” 苏烈一把抓起海瑾的手,底下的客官立马站了起来,纷纷言语攻击着苏烈,但都不敢动手,苏烈拉着她的手,站在老鸨子面前,问着:“多少钱?我给她赎身!” “五……五万两。” 他黑着脸色从随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扔到老鸨子怀里道:“全都给你,人我带走了。” 海瑾眼底里泛着笑意,被苏烈扯拽着出了望春楼,一路拉着她走到附近的一个院子内。门头上写着苏府,里面的景色很是雅致。 “这里是我的宅院,你若无处可去可以住在这里,从前我妹妹住在后院,以后你也住在后院。” 海瑾将他的手甩开,揉着通红的手腕道:“不必了,多谢大人为我赎身,但我自有去处。” 她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苏烈大声说着:“留下来吧,我一直在等你,让我娶你好吗?” 海瑾伏在门框上的手微抖,依旧平和的道:“这些年早已物是人非,我身边不止你一个男人,还请苏大人有自知之明。” 说罢就往外走去,二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还隔着千山万水般,海瑾走到望春楼门口,老鸨子恭敬着送上刚才苏烈的五万两银票,海瑾嘴角一笑,脚步不停的往瑶池走去。 冷宫内,内务府让冷宫的人处理赵采女住过的罪醒殿,映月刚忍着吐意打扫完,看着老太监拿着故意拖延放了两天的饭菜,拿给后宫的人吃。 她皱着眉头发问着:“为什么明明有新鲜的剩饭不给,非要给这种馊烂的饭菜?” 老太监一只眼球发白,冷眼看着映月一眼,道:“你要是犯了罪,进去也得是这个待遇。” “那就得把她们都要逼疯了吗?” “疯了未尝不是好归宿。” 映月瞧着这扭曲的世道,走到一旁的罪己殿去打扫,刚一开门就被玉采女扑了满怀,喊着:“你们是不是也想害死我?我告诉你们休想!” 宁顺华瞅准时机,往外奔逃着,门前的侍卫连忙在后面追着,熟悉后宫的宁顺华躲进脏乱的杂院,躲过身后侍卫的追捕。 殿内的玉采女,连忙扒下了映月的外衫,穿在自己的身上。早已经梳的油亮的发髻,配上宫女的衣衫,除了容貌出挑,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玉采女随后低着头走上西六宫的长街,躲避着长街上的太监宫女,往东六宫走去。 映月连忙回去换了衣衫,向着淑妃的镜圆宫就跑去,云袖瞧着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映月,此时姜瑶正在院子内和阿曜玩耍着,云袖上前扶着就道:“这是怎么了?” “娘娘,冷宫……宁顺华和玉采女跑了……” 映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蹲在地上的姜瑶一下子站起,道着:“冒死也要跑出来,那就随她们去吧,看能惹出什么乱子。” 姜瑶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但还是吩咐身后的云袖道:“你去梅园看一看,如果宁顺华在那里就带过来吧。” 而此时那边的宋妃,收到她们冷宫出逃的消息,亦是一脸的笑意,正愁没有借口牵制淑妃。 “去派人出去找人,做做样子就罢了,得让她们见到想见的人。” 萝卜点着头,说:“娘娘,这叫借力打力,深得太后精髓。” 宋妃心情舒爽着,一下子扫去贤妃的阴霾,问弦点着头赞赏道:“只要淑妃倒台,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贤妃,根本不是娘娘的对手,皇后之位只能是娘娘的。” “还得仰仗太后的福泽庇佑。” 御花园内,段景延与羽扇正逛着园子,拉着美人之手看着精致的园林,此时伪装成宫女的玉采女终于躲进御花园,想从中穿行进养心殿。 正环顾四周之时,瞧见段景延和一个西域女子缓缓走到千鲤池旁,玉采女听着身后追兵的声音,立马眉眼一横就往那边低头走去。 “臣妾玉采女参见皇上。” 玉采女突然跪在段景延面前,这一举动着实吓了他一跳,就连身边的康德也是一阵惊愣,然后立马站在段景延面前,道:“玉采女,你不是在冷宫内吗?” 她轻笑着抬起眉眼,仍旧如以前一般的妩媚眼神,但憔悴的面色却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一般。她缓缓站起身,痴痴的看向段景延。 “皇上,臣妾好想你,日日夜夜盼着你能够想起我,可是如今你又有美人在怀,可叫臣妾情何以堪。” 段景延冷眼瞧着如今的玉采女,已经没有往昔的容光,讽刺一笑:“你以为你还是过去的玉贵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