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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母亲的也是四十来岁的人,因为家境不错,耳朵上的坠子,手腕上的镯子,家里雇佣了那么多工人挑拣苹果装箱,她就站在大风扇的下面,穿着小碎花的连衣裙搭着凉鞋,不时的扒拉扒拉刚做不久的大波浪头发跟人闲聊。那些装货点货的活儿,她是一点也不沾手。这就是个在家享福的女人。 听家里的老太太,也就是原主的奶奶一声一声的叫‘碗花’还是‘婉华’,反正就是这个音,“……该做饭了,孩子回来了你这当妈的倒是利索点。” “保国不是说请客吗?出去吃做什么饭呀?”对方是这么回应的。 四爷想了解情况,趁着洗完脸这会子工夫,就大大方方的找家里要户口本,“调动回来,户口得落上……”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金保国以为是儿子工作的事着急了,就催促道,“赶紧拿去,哪那么多废话。”态度不算好。 然后四爷顺利的拿到户口本。 户主是金保国,妻子是杨碗花。紧跟着后面的是女儿,有意思的是这个女儿并不姓金,也不姓杨,而是姓郭,叫郭金凤。四爷就寻思这郭是不是跟着老太太的姓呢?往后翻,发现一个叫金嗣明的,性别男,年纪比原身小两岁,今年二十一。还有一个叫周爱英,跟户主是母子关系,那就是说这才是家里的老太太,老太太姓周。 所以,郭金凤应该不是金家的孩子。出现在户口本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孩子是杨碗花带进金家的。 以金保国那样的长相,那样的跟人相处的本事,他娶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回来,只能说明……他八成在此之前还有过一段婚姻。 他把户口本收起来,这些在他看来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家里现在就是一女两子,郭金凤二十五了,今儿没见到。应该常在家住,老太太拉着他去房间的时候特意告诉了,因为房子是这两年新盖的,看起来是一个院子,其实里面是两栋连在一起的一模一样的房子。看来这也是家里有两儿子,这都是预备给儿子取媳妇用的。哪个房间住的是谁,老太太都交代了。老太太住堂屋东,那两口子住堂屋西,“西院还没住,那是预备给你结婚用的,也没忙着装修,怕娶媳妇的时候旧了。如今都住东院。东边厦房一间金凤用,一间是厨房。西边厦房,大的给你留着,小的是嗣明住着。” 院子里用水泥打着地面,房间里都是瓷砖铺地。如今收货,院子里被货堆的满满当当。抬头看看,院子上面比屋子高的位置搭了石棉瓦棚,不能遮风,但是能挡雨,别管外面啥天,院子里干干净净。角落里摆着盆栽。可以说,这一路隔着车窗看沿路的民房,少有比这家瞧着利索气派的。 金保国说请客就请客,这个客商两辆车的货一收齐,立马收摊子,食堂里走起。 四爷被拉着认人,走的时候才十八,回来的时候二十三了,成大人了。有些人便是不知道姓氏,至少记住名字也行。慢慢的搜集,也就补齐了。 金保国喝的五迷三道的,朝食堂后面去。四爷以为他是喝吐了怕有事,跟着过去了。食堂的后门出去,就是荒地一片,要是来吃饭的开着车,这地方能当停车场,这会子这边空旷的很。金保国靠在树上,从腰上摸手机。 皮带上挂着手机套,摸出来的手机壳子磨损的厉害,应该是几百块钱淘换来的旧直板蓝屏手机,但这在现在的农村也比较少见了。 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他跟谁通电话,“……老弟,哥哥记你的人情。你那客商,又不是走大城市的市场……包园子,包谁家的不是包?你把这事办了,过两天老廖来了,我叫他在你那边扎个点……” 老廖应该是个大客商,扎点就是找个总代办之后,因为货的需求量比较大,每天都得走车,所以一个收购点不成,就得在别的村镇多设置几个点,总代办该拿三分的,让渡给这个代收点两分的利润。 金保国这是不方便出面收购谁家的果子,然后花了大价钱找人替他在办。 见他没事,四爷就退回来了。想着明天去瞧瞧桐桐。却没听到那边金保国继续跟那边说呢,“兄弟,拜托了,说的是谁家你知道吧?” 那边就叹气,“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就是一点,嘴紧。” 嗐!就这么着吧,这个话题扔过去了,他说起其他,“老廖有个同乡,怕是也要收货,这次两人一块来,你看着能不能把人留住。走货量大的客商,一年不干不干,顺手还不多挣三五万?精心着点。” 林雨桐那边回去又是米面油又是肉的买了,回去自己动手包饺子,捡了六十个叫林雨桥端过去给上房,然后才叫卢淑琴起来吃饭。 家里这才知道,真就出去半天就赚钱了。 吃饭的时候,林雨桐故意就道,“幸好咱们镇上还有一家网吧,也不知道谁家开的,挺有远见的,这东西倒是能挣钱。要是跑到县城上网,时间肯定来不及,今儿这一笔就黄了。这黄了的可不是一个单子。人家那边单子多,赶在开学前,我俩的学费赚不出来吧,也都大差不差了……” 卢淑琴抓着筷子抖了两下,林雨桐就只在钱上说话,“听那意思,还要我翻译一个什么展会的东西,那一套下来就一两万……当然了,也不用总去网吧,这个活一接到手,手写就行,到学校了我再打出来发给人家……”要是卢淑琴的反应特别大的话,活可以交给四爷去干,把有邮箱和QQ号码给他,四爷抽空就干了。自己在家装腔作势几天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