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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被说的愣了当场:我们负担这个事?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的理解有问题。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呀! 谁知道这还没有跟林雨桐把这话怎么委婉的表达出来,就听人家又道:“王姐呀,不瞒你说,我们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您知道的,我们县现在主要做的是药材,河滩乡因为特殊的地理条件,是我们乡唯一一个能种出适合在湿地生长药材的地方。这是填补了我们乡在药材种类的空白。尤其是这两年,我们在恢复生态,在做仿野生药材,这个市场意义是巨大的,带来的经济价值是不可估量的。事实上也确实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以前都是牛羊养殖为主,但当地为了这个保持水土、恢复生态,做了很多的牺牲。您要是路过的话就会看到,当年的沼泽又回来了。去年还有记者在咱们的湿地拍照,野鸭成群,鸟类栖息,这是多好的事。当地的百姓把经济发展的重头都放在了这个上面……”说着,就叫那位主任,“帮我拿一下咱们的照片……” 看啥照片呀! 可看了照片,尤其是前后的对比照片之后,王姐也皱眉。 一张是湿地去年的照片,野鸭掠过水面,芦苇一丛丛,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水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的芦苇荡呢。可随后这一张,一样的光照下,水面漂浮着一层东西。 这个照片吧,王姐觉得棘手了。人家林雨桐说了,去年有记者来过。有没有来过这个不知道,但如果林雨桐想叫来过,那人家一定就来过。来过就看过去年的情况,然后再看的话,现在的情况呢?敢对比吗? 林雨桐像是在威胁她,她会随时动用媒体舆论的力量。人家花费了大力气,还原生态,却被你们破坏。 现在倡导的是什么?倡导的是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人家倒是秉承着这一点,提出了仿野生养殖的概念,可自己那边呢? 要知道林雨桐这倒霉孩子是从京城下来的,真说不好这么酝酿下去,会把这事弄到什么等级的媒体上去。要真是把脸丢大了,上上下下都得喝一壶的。 这已经叫人心惊了,结果林雨桐轻声细语的又扔出一个炸弹来,“我们最近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处理上访类事件。基本都是河滩乡的,老百姓骂娘呀,说不叫我们养牛羊了,但种了药材……你们也不收。看药材厂那边不是不收,是那样的药材,他们不敢收呀。其他乡镇,这一季的收成马上拿到手里的,一大把的钞票明晃晃的,谁不眼热呀?你说,这能不闹事呀!老姐姐,为了平这个事端呀,不瞒您说,是我们县拿财政的钱补贴给药材加工厂,叫他们先把药材收上来,收上来却不叫用,就地销毁,您算算,这是多大的损失……” 言下之意,这是在给你们平事呀!这笔损失得你们出! 如果说之前的出医药费还是一笔不算太大的钱的话,那现在她把河滩乡半年的收入赖在自家身上,这得多少钱呀?他们现在一个乡的经济能量可不是当年了。那抵得上自家那边半个县城的总量。这么大的数额,叫自家赔呀? 别说我不拿事,就是拿事的,也不敢应承这事呀!钱这个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平白变不出来的。再说了,这也不是这么一个划分法呀?凭啥我们就欠你们这么老些?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她立马看了秘书一眼。跟着王姐的秘书这会子机灵了,转身去了一趟厕所,过来就一脸歉意,“领导,那个……李主任刚才来电话了,说有急事要您回去处理,十万火急!” 王姐赶紧站起来,跟林雨桐告辞,“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回头……回头咱们再沟通。”回头谁爱来谁来,反正她再不来了。 林雨桐一脸的遗憾,“您看,这饭都没吃呢……” 改天!改天! 然后很利索的下楼了,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就走。 等车出了大门,小廖再也憋不住了,低下头吭哧吭哧就笑。 “无赖!”王姐回去再一次汇报的时候还是坚持这个说法,“那就是个泼皮无赖!” 你这个同志,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没个小年轻沉得住气,“不着急,说说嘛!跟大伙儿说说。” 现在是真忙,全员在岗,王姐一回来,都往会议室来了。 王姐灌了半瓶子水呀,一肚子气一路上都不敢露,在秘书和司机面前,今儿已经丢脸,再要是气的跳脚,叫下面怎么看。因此,她一路上高深莫测的,这会子再也憋不住了,“那个林雨桐,我是再不去跟她谈了!” 就有人道:“她年轻,气盛一些,说话不好听一些也是有的。咱们这把年纪了,受受便是了。” 王姐气笑了,“我可没受冷遇,人家见了我那个热情呀。”她是从开始见到林雨桐的时候就学,一字一句的,越听越叫人皱眉。王姐一看大家的表情,这才气顺了,“我说她是无赖说错了吗?那就是讹诈了!是,我现在不小了。可在这个圈子里也都小二十年了,我是从来没见过这种讹诈!” 那倒也是! 能软能硬就罢了,坐在这里哪个不是个中高手。可放下脸面干出这种碰瓷讹诈的无赖事的,他们之中还真没有。 王姐说出来,肚子里的气就撒了一半,话里少了意气的成分,理智严肃了起来:“她这是逼咱们快速处理此事呢!而且很明确的告诉咱们了,如果咱们不能很好的处理此事,她下一步会干什么,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只看怎么怎么选。这样的一个人,我信她说到能做到。如果办的不随她的心意,她会把咱们宝山县闹的全国出名,做成反面典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