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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摆手,示意对方先别说话。他自己去窗户边朝外看,就见小二哥去开了门,两个男人一人牵着一匹马,先后进了客栈。 金嗣况凑过来瞧了一眼,咕哝了一声‘怎么现在才来投店’,然后睡他的去了。 四爷多看了这两人一眼,不像是等闲人家出来的,可一个下人都没带……他也就看了两眼,没往心里去,许是人家有急事错过了宿头呢。 他轻轻的关了窗户,半边炕都腾出来了,他上去睡他的去。 这一觉,可就睡的踏实了。早起在店里吃了饭,两人去马厩里牵马的时候发现昨晚那俩客人的马还在。四爷牵了自己的马,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另外的两匹,然后发现有点不对了。 这是御马监的御马! 御马只能皇帝骑,便是赏赐下去,也不该是带有印记的! 第152章 客从何来(19) 金嗣况牵着马催了, “赶紧的吧!”老四现在是越来越能磨蹭了。 不着急! 四爷把马迁出来上上下下的检查。 看啥呢?金嗣况真急了,“赶紧的吧,赶天黑得到, 还有事呢。” 再急也得检查!突然出现两匹身份不一般的马, 小心点总没错的。真要是出事了,但凡在这客栈里住着的, 没一个能跑的了。 可这一看他心里就打突突, 马粪不对劲。 跟林阎王过了那么些辈子, 没林阎王的本事,但一些诊断他自问还是能做的。耳融目染了那么那么些年,自己真要当郎中,不说神医吧, 一方名医是能的。 当然了,兽医也会! 蹲下来细看了一下, 四爷就喊小二, “昨儿给马吃什么了?” “哎哟!上等的黑豆豆饼, 可不敢马虎了马大爷!”小二哥赶过来,“可要饮了马再上路?” “马不敢饮了。”四爷说话的声音极大,“敢问小二哥,这城外可有萱蒲草?” “有是有,都这个季节了, 都枯黄了。您问这个干嘛呀?”“我家这马儿被惯坏了, 每天没点这个当嚼头,不好好跑。”四爷说着就牵着马朝外走,“这不, 不给吃点,都不好好叫我骑了。” “哎哟!您这可真是位马大爷!”小二哥一边把人往出送, 一边就道,“出了城往西二里路,河边到处都是。” 得了! 四爷真牵着马走,金嗣况虽不知道啥意思,但也没再说别的。等走的远了才问:“这是唱哪一出呀?” “马吃了点不该吃的……”被连累了!四爷皱眉,“快些走,别耽搁。” 不能吧?这店在这里开了也不是一年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黑店呀!但老四算是家里一群武夫中有学问的那种了,屋里摆着的都是杂书,许是书上看的呢。 他也不敢问了,跟着就走。客栈里正在二楼的两人准备是要走的,结果听到楼上的说话声,顿时停了下来。等人出了院子,这才下楼。 其中一个黑袍的青年先看了两匹御马,并没有看出特别的异样来。他扭脸看站在马厩外的中年男子,然后轻轻摇头,意思是没有发现。 这中年男微微皱眉,“走吧!以往走马观花的,难得出来,慢慢走着,转转……” 没有要骑马!但出了门走的并不慢。在小河边果然远远的看见两人二马。 四爷在河边站着呢,金嗣况赖在石头上,瞧见后面来两人,他用脚尖踢了踢四爷,“老四,来人了。” 四爷转过身来,看了那两人一眼,确保两人能看见给马吃的是什么草之后,就转身去牵马,“不是着急吗?赶紧的,走了!今儿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金嗣况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两人一眼,跟着去牵了马。 中年人喊四爷:“小兄弟,这就走了?” 四爷拱手,“马儿贪嘴,但这草却不能多吃。再留下来,只怕适得其反了。” 这话又是在提醒了,中年人笑了笑,“那倒也是,过犹不及!”他负手走过去,“看小兄弟这样子,是要进京吧?” “是!”四爷不愿多言,今儿多管闲事,纯粹是因为这俩人身份不一般,一旦出事,他得牵扯到是非是去。 “我们也正要回京……” “那还真巧了。”四爷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直接拦了话头,“那咱们京城再会。”说着翻身上马,扬鞭就走。 对方搭话是想拉着他同行,怕的还是路上出意外。就像是四爷刚才提醒的,这药草吃到什么程度是刚好――不够不行,够了过量了也不行。这不得拉个懂行的吗? 可四爷不是桐桐,他只能估摸,哪里能做到恰好呢。反正给对方提醒了,你要是还不防备,那真出事了,可跟咱们无关。 等四爷和金嗣况走远了,跟着中年人的青年拉着马没动地方,“主上,敢信此人吗?”万一指给咱们的这种草才是致命的杀招呢? 中间人点了点青年,“这二人一瞧就是兄弟,年纪的小的这个,燕京口音,几乎听不出来处来。可你记得在客栈楼上,听见那个催促他的人说的话了吗?那是哪里的口音?”“沧州?!” “对!从沧州来,赶一天路,刚好得在镇子上投宿。再看这二人上马的姿态,都是练家子。” “可沧州自来出武人,习武之人比比皆是,如何找寻?” “那般教养,必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家。罢了,人家不是说京城再会嘛,有缘自会再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