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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的时候四爷已经在外面了,且里里外外的都应该是转了一遍了。 “都病了?”两人都问对方。 得!肯定是差不多就没有能起身的。 “嵇康伯也有些起热!” 可算是能翻出药方子,要是没药能怎么办? 正说着话呢,仆妇送了饭菜来。跟之前的待遇比,如今可是天差地别里。饭菜简单到了极致,咸菜薄粥,往院子里一放,跟喂猪似得,放下就走。 咸菜是个盆放着的,粥在木桶里,连个碗筷都没给。 屋里原本的点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以后伙食也就这样了? 林雨桐喊住人,“有人病了,请大夫。” “大夫下山了,要不等等,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仆妇平静的表情,说着最平淡的话,一点都不掩藏其中的敷衍。 “药呢?成药、丸药都行!”林雨桐看着这仆妇,大有你敢说没有,我立马就咬死你的架势。 这仆妇的眼睛从林雨桐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摇头,“没有成药,也没有丸药!山上的人若是病了,都先是自己给自己抓药,吃坏了才去找大夫的。山上有专门的药司局,姑娘随意。” 说着,转身就要走,林雨桐一把将人的胳膊拽住,“有病号,公主还在。你们就拿了这些吃的来?别的倒是罢了,送一桶滚滚的鱼片粥来,好克化。” 这妇人看了林雨桐的手一眼,“姑娘,请撒手。山上有山上的规矩,鱼片粥,有的!也有专人给做。但是,姑娘有什么东西可以来换吗?若是没有,还请姑娘善加保重。明儿只怕连这薄粥咸菜也没有了。”说着,就抓在了林雨桐的手上。 要躲当然躲的过,但林雨桐没躲,试试这些人的深浅。 果然,这妇人手上带着巧劲,在她不反抗的情况下,瞬间把林雨桐的手弹开了。 林雨桐面无表情的收了手,“我们新客,不懂你们的规矩。但凡事这话都得说在前面……把规矩讲明了,彼此都便宜。” 这妇人这才转过身来,正对着林雨桐,“上了山,任何人的任何开销,都得自己获取。身上的一丝一缕,每日的一餐一饭。能力出众者,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勤能补拙者,亦能衣食无忧,高床软卧。这里给每个人活下去的机会,给每个人出人头地的机会,机会均等,无有偏颇!这里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先生的,想请先生,你得先养得起先生。庙学有勉学司,姑娘去问问便知道了。另外,因为诸位是客居身份,这衣服只是暂借给诸位的。七日之后,我会来收回所有。另外,这里最多也只容诸位七日,若是七日之后支付不起费用,那对不住,请各位移步。”说着,她朝外指了指,“外面有专人在指路,不过不是无偿的。可以赊账,你们自己谈!” 话一说完,人家微微欠身,客气有礼,“姑娘若再无垂询,那边告辞了。” 告辞! 谁能想到,山上的生存条件是这样的。怪不得孙氏和林嘉锦舍不得呢!这什么都得自己挣去,那这里面可没多少太平日子过的,好资源都得靠抢,想想也知道其中的竞争有多大。 她回过头来看四爷,四爷皱眉,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逼迫!放在竞争环境里,没有良好的心态环境,逼急了亮出来的自然就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那种没跟人打过交道的外来者,换个环境试试。一年两年逼不出来,难不成三年五年还逼不出来? 就像是先帝的那位贵妃,活成了争宠的女人,活成了为儿子夺取权利的普通女人的样子。 因此,四爷对桐桐就一句话:不要操之过急! 这话翻译过来,桐桐的理解是: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去,我就想跟你过太平日子,做烟火夫妻! “好呀!”打算呀,计划呀,原则呀,啥玩意都抵不上四爷一句话。 这环境,两人也就能打打眉眼官司,啥话也说不成。现在别管怎么说,不能看着这么些人跟着饿死吧。 林雨桐叫那三个妇人,“分着都给喂点,我这就出去看看去,到这里了,至少比之前的境况好多了。” 三个妇人之前已经听到林雨桐跟仆妇的对话了,这会子惶恐和不安。在这里呆着,就意味着得要人养着。这地方,她们三个能干啥呀?吃闲饭罢了。有了她们三个添麻烦不算,还有大黄!食量更大。 都交代给这三个妇人了,林雨桐和四爷也没必要吃了,稀汤寡水的,喝了半道上还得上厕所。估摸着,在外面上厕所绝对不是免费的。 果然,出去没人拦着,一走出大门,就有穿着粗布棉衣的青年站在外面,带着温和的笑意:“知道这里住了客人,一早我就过来了。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本来是不想用的,可里面的病人等着用药呢。 四爷只得问:“药司局怎么走?” “在下可以带二位前去,这个路,有些绕。” 四爷就停住脚步,“那我们不去,你帮我们跑一趟不就完了?” 这人眉头皱了一下,“可行是可行,但需要银子。打着庙学标记的银子,您身上的不行,房间里原有的首饰也不成,您有吗?” “不能赊账?” “赊账有额度限制,过了这个限度不可赊账。” “多少是限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