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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和桐桐听了个音就出来了,林雨桐更是给了厚赏!今儿这是天晚了,要不然周氏非得去瞧瞧的。 因着这个大喜事,林雨桐就道,“干脆晚上都过来涮锅子吧,也不叫三嫂做了,我这儿都现成的……” 周氏就觉得,这个儿媳妇,乖巧不乖巧的另说,但是‘可人’这一点上,那真是别的媳妇都比不了的。 大过年的,本就讲的是个团圆。老太太就喜欢这种,一家子儿孙聚在一块的热闹。 许是好久没吃涮锅子了,许是大家的日子过的艰难了,好久没这么吃肉了。反正林雨桐从娘家带回来的一只羊,四条腿都片成肉卷入锅了,素菜豆腐没人爱吃,都奔着肉去了。 楚氏过来也是带了不少礼,但都是外面商号里买的礼品。林雨桐是没看,叫她放着就罢了。王氏过来倒是带了稀罕东西――蛇肉! 对!王氏又收了小乞丐掏蛇窝得来的蛇,然后宰了冻起来了。 这玩意林雨桐还真要,“今晚不吃它,明儿我拿她跟鸡炖了龙凤汤,都尝尝。” 而刘氏拿了些干泥鳅过来,“留着以后炖汤吧。” 她那里的干货最多,都是她娘家叫来往的客商给捎带的。林雨桐也稀罕,“这个留着炖豆腐。” 楚氏就后悔,不该听自家娘的,说什么一定的郑重其事。看看,这是压根没有的事。要是把家里的熏肉拿来,指不定人家更欢喜了呢。 其实拿什么林雨桐才不在意呢,主要是楚氏回了一趟娘家,肯定又有许多话要说。她的态度不想太过热切。 果然,都上炕吃饭了。林雨桐一般做炕沿上,随时能帮着拿个东西。在家她是主人嘛! 谁知道今儿楚氏比她还积极,“弟妹受累了,我坐下面就成。炕上暖和,你坐上去,安安稳稳的吃顿饭。” 成吧!你都这么说了。 然后坐下人家都在说这个料碗好吃,那个说放点蒜末味儿更好了,都在说这个呢。甚至王氏看着男人喝酒,还有点馋,林雨桐才说要不咱们也来点,结果楚氏在边上跟林雨桐搭话,“……那女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说是上面的主官还没派下来,谁也不知道是谁?您今儿回去,没听到什么信儿吗?我家小妹,这才去了几天?我爹托人找关系的,然后想法子叫家里的嬷嬷去看了。说我妹妹一见家里的人就哭,说不是人过的日子。那手都冻的肿起来了,说是晚上就是帐篷,几十个人挤着呢。三个人一床被子,可还不许家里人送东西进去!您说说,有这道理吗?” 林雨桐避讳这玩意,她怕上面一个抽抽,把她给征调了。因此从不关心这个事情。她只能道:“既然去做女卫的,那就跟公爹和几位哥哥一样都是当差,没差别。你是没见过女卫,再冷的天,叫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几十里的山路,那么大的雪,怎么着啊?该走还得走。怜惜啊,可怜啊,这用不上。就是我进去,二嫂以为能好呀?她就是公主,该受着也得受着。想享福就别去,去了就不能抱怨。那里只论强弱,没人同情弱者。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干脆算了。那条路怕是走不通!”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想着,能不能给调到谁身边做个亲卫……” 异想天开! 林雨桐还没说话呢,老太太就猛的放下筷子,脸沉沉的。桌上谁也不敢动了!周氏面无表情,但已经是暴怒的边缘了。 楚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尤为不安。 男人那边不知道这里出了啥事,都停了筷子朝这边看。 林雨桐挨着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她,然后笑着回那边,“祖母说,叫你们少喝些,我们也看的眼馋了。”说着就说楚氏,“二嫂,赶紧的呀!给咱们也拿一壶来。” 楚氏愣了一下,忙笑道:“都不多喝,一人二两就够。” 王氏打圆场,“一人二两哪够?只娘怕也是半斤才有那么点意思。” 刘氏笑道:“我量浅,我来执壶。” 四爷见老二的面色都变了,想来是猜出什么了。那就行了,很不必为了这个翻脸。他也笑,“二嫂,博古架最下面那个白瓷坛子,那里面可是好酒。” 林雨桐马上就道:“哎呀!那可是我的宝贝!” 楚氏隐藏自己的尴尬,“今儿就见识见识弟妹的宝贝。” 然后坛子抱起来一开,酒香扑鼻。楚氏是真惊讶了,“竟是琥珀色的!” 金老三吸吸鼻子,“都尝尝,都尝尝!” 一家子分了一坛子酒,成了品酒大会了。品完酒,饭也该散了。 楚氏就发现,自家男人走在前面,再没回头看她一眼。直到进了屋子,这男人大马金刀的往上面一坐,声音冷硬:“楚氏!” 楚氏吓了一跳,成亲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男人还是温和的,从来都是‘娘子’如何如何,何曾见过这个样子。 她尴尬的笑了一笑,“夫君,我给你打热水泡泡脚!” “不必!”金老二没看她,只道:“要么,你好好的把我要说的话听完,要么,这家里容不下你,想来你的心也不在金家,不是诚心想跟我过日子。那咱们各不相欠,一别两宽便罢了。” 竟是动了要和离的心思! 楚氏面色一白,‘噗通’一下就跪下,“相公,何至于此?我几时不想跟相公过日子了?我是……我是……”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这是我爹给我的,一千两!说是事成之后,再给一千两……咱们的日子窘迫,我是想叫日子好过一点。弟妹若是帮忙了,我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