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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子,简单,直接,但是有效。 林嘉锦就笑了,“成!我打发人去买,回头你们兄弟姐妹四个,一人分几个矿山便是了。” 林雨桐便笑,“我要富矿!” 林嘉锦就笑,“成!可着你挑,挑完再分。” 翁婿俩在书房里把很多产业的细节交代了一遍,这不是一天能说完的,眼看天擦黑了,林嘉锦不留两人,“赶紧回去,如今不比城里,黑天不归家,家里难放心。” 林嘉锦说买药材,那就真是买药材,第二天,林雨桐到大营的时候,什么都送到了。药材给备足了不说,帐篷里才都给安置好了。外面足够看诊用,然后用大屏风隔开的是私人休息去。里面的熏香熏着,别提多舒服自在了。 一过来,果然就不少今儿起不来的过来拿药了,其中就有小桃。 一见林雨桐,小桃就哭,“姑娘,我错了!” 先别说错不错的,先把哪伤了叫我看看,结果一看,胳膊腿全都青紫一片。 “这是叫你们干啥了?” 小桃倒吸一口气,“撞木头桩子……” “……”那你是不是蠢?自己撞,谁不留几分力气?二愣子似得真往上撞,你不伤谁伤? 看了十多个,没一个比小桃伤的更重的。 她找范学监去:“我要个汤浴池子,放药汤子。这些人受的伤,涂抹不成。大冷天的在帐篷里脱了衣裳盖被子,能冷死人。除非汤浴里浸泡……” 这倒是个法子。 这丫头还算是用了心了。 但是,“你说的那个鬼帐篷上画的都是些什么?” 那勉强算是一幅风景画。 林雨桐转身就走,“您横不能再拆了我的帐篷。” 熊孩子!折腾了半天你说你逗我玩。 范学监的怒气都迸发出来了,都到门口了,林雨桐站住脚,回过头去,低声道:“找来找去的,既然找不到,我就不明白,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找,难道比另外开创一份基业更难吗?” 什么? “找不见。越找越是找不见!”所以,为啥要花费这么大的经历去找呢?你们手里掌握着能监听的人,甚至掌握着北燕各地的天庙,眼线遍布,消息灵通。全在你们手里汇总!哪里少了什么,哪里的什么便宜,等等等等,这不都是商机吗?要不然,你们培养的那么多人干啥用的。便是朝周边各国派遣商队也是可以的呀!既能搜集情报,又能赚钱,便是不直接做生意,只把各地的消息卖给商人,或是干脆从里面抽成,这个利润也是相当可观。 这还不算你们本身掌握的一些技术,将高端的技术简化,贴近如今的工艺,行不行? 肯定行呀!你们的医者就非一般的医者能比,至少在制药上你们要高端很多。为什么不去做呢? 传承虽然很重要,但可以发展嘛。她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我娘都说了,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啥意思呢?就是说别靠着祖产吃饭。庙学现在……找‘祖产’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大,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便是找到了,您保证得到的是原来的那一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不停的在查,再多的产业也能搬空。到时候您找回来一幅空架子,您说,何苦呢?” 范学监看向林雨桐,这些话,之前孙雀儿也说过。如今这孩子也这么说,不说这话有没有道理,就只说敢这么直言不讳,那基本就能断定,产业一定不在这母女身上。 若不在这母女身上,王府诸人更不可能有。 那是给了毅国公了? 这也是最怕的情况。若是真给了毅国公了,毅国公有没有亲儿子,他能给谁?估计都用在了西北了。便是没用在西北,他一口咬死说用了,你能耐他何? 还不是一样什么也找不回来。 她看向这孩子的眼神一下子就柔和起来,摆摆手,叫她忙她的去了,“你说的事情我知道,马上抽调人手修建。以后别的事情少掺和……” 是!我这么掏心掏肺的说话,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庙学一时半刻是灭不了的。只要民间还存在信仰,就无法彻底灭掉。既然如此,那我不亲近你,不成为你,却也未必要与你交恶。毕竟,咱立志要做个普通人,普通人嘛,那是能不得罪谁咱尽量别得罪,对吧! 回去的时候小桃还在,林雨桐把药给了她,却没有留人,“被子厚实吗?晚上冷不冷,这里一床皮褥子,是家里才送来的,你先拿去用?” 小桃低着头不敢说话,却不停的摇头,“不用,姑娘。晚上不冷!” 不冷就行。 “抻着劲儿,别太实诚了。你这再要是训下去,估摸着伤的就是骨头了。” 小桃低着头,吸吸鼻子,“姑娘,说是一天一天的淘汰……我要是明天不去,就被淘汰了。淘汰了,就在军中做杂役。” 林雨桐愣了一下,“你还是奔着自由和一份家业去的?” 自由不是那么好自由的,每天吃的清汤寡水,还吃不饱,感觉不如以前后门口的那些乞丐。之前她老施舍人家,吃不完的包子馒头都塞给人家,可自从来了这里,别说包子了,就是一顿白面的馒头都没吃到过。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了,普通人家的日子是那样的。别说吃的好了,便是吃的饱也是不可能的事。然后就突然明白了,她出来不是为了所谓的自由,而是自由之后也能过上跟主家一样的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