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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儿不退,那些这些年都没逮干净的余孽,又会再兴波浪。而这次,皇儿不算是名正言顺,那那些余孽,又怎么能是余孽呢。 “我退!”太后不敢再往下想,留的青山在,万事都有可能。今儿要是冲突起来,谁死谁活,难以预料。这个女人是光脚的,自己是穿鞋的,她敢冒险,自己凭什么陪她冒险。只要坐在皇位上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便还是太后。况且,这次的乱子,是因自己而起,都是自己生的这个孽障。 她朝长公主看去,长公主正怒视皇后,张嘴就要说话,太后直接给拦了,“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皇后说的对,你且得记住皇后的话。” 长公主‘哇’的一嗓子就哭,“我才没了驸马,孩子都走了……母后你偏来戳我的心窝子。如今你也要走!那我留下来干什么?皇兄只知道护着皇嫂,便是杨氏,也是虎狼心肠。我二哥只知道和稀泥,您这一走,扔下我怎么办?他们都欺负我!” “住嘴!”谢流云站在了太后位子跟前,却没坐下去,而是呵斥长公主,“你且好好活着,看在驸马的份上,无人敢欺负你。” 林雨桐垂着头,像是走神的样子,长公主分明是把皇后和贵妃推到了太后的对立面上,大皇子和二皇子,长公主都没打算选吧。 一场及笄宴,林雨桐连正主都没见,就被送出宫来了。她跟孙氏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他还朝后看了看,“今日之后,贵妃带着永安和二皇子,只怕日子不大好过了。” 还有工夫操心别人! 孙氏看了自家这闺女一眼,“先说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嘴硬不肯认。 孙氏呵呵一声,“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好好说,到底想干什么?” 林雨桐‘嘘’的一声,“我家房顶上有鞋印……” 这会子那些人顾不上偷听,且有的忙呢,你只好好说话。 说话是吧?行!“我这及笄礼,您跟我爹打算怎么办呀?在夫家办还是在娘家办?我可等着呢……” “着什么急?” “怎么不着急?及笄了我就能圆房了,我还想赶紧生个小娃娃呢……”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羞的。 母女俩一路上插科打诨,孙氏愣是没从自家闺女嘴里掏出实话来。 到了金家了,孙氏不好露面,省的给亲家添麻烦。马车还没停稳,林雨桐一下子就窜下去了。孙氏压着嗓子叫她:“站下,我有话没说完。” 林雨桐只得站着回头去看她。 孙氏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了。她像是这么大的时候,有什么事是自己不敢干的?!这孩子正是如今那个年纪,若是本性里确实不爱掺和这些,也就算了。但既然她老是跃跃欲试,那就随意好了。再大的烂摊子,自己跟她爹接着就是了。 因此,话到嘴边变了腔调,“别担心贵妃,她比你聪明。太后和皇上恶了她有什么关系,她什么也不干不也一样不讨对方喜欢吗?她在乎这些吗?永安许给毅国公府,这就是一层保障。二皇子往庙学一送,保他平安是能的。也顺便告诉皇后,她没有那个叫二皇子更进一步的想法。皇后面上恶了她,但心里不是真恶!太后离宫,难道对皇后没有好处?” “若是庙学扶二皇子……” “不会!明显庙学出身的皇子,庙学反而不会扶持。这是天母娘娘留下的话。” 是怕出现又一个一代嘛!掌权之后的心态会变。制造一个了结自己的敌人,对自身来说,是致命的。 她表示理解这个意思,孙氏也就没停留,直接往大营里去了。 林雨桐回来就回了屋子,一个人在案前不停的写着,一张一张又一张,自己这次,好像是对皇后的判断有误。 四爷回来的时候就见桐桐一脸怅然,下笔也比平时重了两分。 这是怎么了?宫里出事了? 宫里是出事了,但她懊恼的不是这个,“当日我去皇后的寝宫,就像是看见了当日的咱们。” 里面处处都是日常的两口子家常过日子的痕迹,她以为皇后跟当年的自己哪怕不一样,可差的应该不多。 她跟四爷当年,对孩子继承皇位这个事,不用提也是有默契的,就好像自然而然,本该就是如此。这根本就不用拿出来说,说了才是糟践感情。她以为这夫妻二人之间也是如此。 可现在再看,她发现不是!这两人之间不是说没有那份情,只是……这情好似也没那么单纯。 四爷耐着性子听着,一边听一遍摩挲桐桐的手,“犯傻了不是?” 他从来没觉得她自己难得在什么地方。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有时候傻上来傻的哟!他都没法说了!把这些字都给收了,问她:“吃什么呀?光写字了!宫里那点破事比你家爷的肚子还要紧?” 可能这次还真要要紧一点,这不,正说话了,外面就乱起来了,周氏挣着嗓子喊呢:“老四,快些,宫里的……宫里的……” 宫里的谁呀? 宫里开宣旨了,说是林雨桐今儿救驾有功,升为县主,封号为寿安。 金家一家子跪在那儿听的那叫一个认真,后面周氏就不大听的懂了,这圣旨老长老长了,说的是啥呀? 楚氏在边上低声解释,“说是咱们家县主是天下妇人的典范,娴雅贞静、温和贤淑,端庄内敛……反正就是夸的话,说咱们家县主好呢,说是能相夫必能教子,等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守女德,堪为闺阁典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