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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出主意:“你要是还觉得别扭,你就叫嘉锦把你家姑爷也揍一顿……许是就好了。” 孙氏:“……”感情当年林嘉锦鼻青脸肿是这么来的,怪不得当年没问出来,也没查出来呢。现在可算是破案了。她这一愣,孙安平终于反应过来了,“桐儿有喜了?怎么没见叫太医?这不是胡闹吗?赶紧的,叫太医给瞧瞧……” “您先别嚷呀!”孙氏就道,“我是瞧着像,还不太确定。”而且打姑爷一顿,这是什么操作,“我娘当年有我,我外祖父怎么说的?” “你外祖父,不能提!那可是大燕朝的忠臣。”说着,鼻子里哼了哼,“你娘当年可是受了委屈了,受了大委屈了!要是你外祖父现在活着,真该叫他看看……” 看看什么? 孙安平打住话头,喝了一口茶才道:“当然是看看,当年要是多护着你娘一些,如今他也是国丈了……” “他就是到了那头,也是国丈!”孙氏说着就又道,“就跟我娘一样,到了那头,那也是国母!对吧?爹!” “当然!你娘在哪,那都是国母!”孙安平这话回的格外铿锵。 孙氏嗯哼了一声,就点头,“那您忙,我去给您选个帐子,选个窗纱去。” 孙安平:“……”其实帐子是才换的!可是闺女想换,那就换吧,又不是别的女人。 他这边忙着呢,她爱折腾就去折腾。平时行营里一点活力都没有,她再不折腾,这里更没有一点朝气了。 当爹的特别放心闺女,然而闺女心里却装着贼。 找大太监去开库房,司库只有点头哈腰的配合着,把册子先拿出来给公主看。 孙氏随手翻了翻,就点了其中一个。这个记录的很详细,材质、尺寸、花色、做工,都有记录的,“这个缠枝藤花色的……就这个了!” 大太监忙道:“这帐子正挂着呢,才换上没几日。” 孙氏的手一顿,看大太监,“没几日是几日?” 司库忙去翻记录,这玩意谁敢马虎,“九日前,亥时三刻左右来人取的。” 亥时三刻,一般情况下,这个点自家老爹都该歇着了。半夜三更的闹腾着换帐子?! “谁你们选的,还是谁点的这个花色,倒是个有眼光的。”好像在选能干的人一般。 大太监是管着外面的事的,内殿的事不知。因此,只含笑看着司库,这事他知道,但不详细,也没想问的详细,只司库说的清了。 司库忙道:“来人就点着要这个,其余的倒是不知。” 自家爹可不知道帐子还分这么细呢。而内殿伺候的人,手伸不到库房这里。 孙氏翻了翻,点了个桃花灼灼的帐子,“就这个……” 啊? 这个?! 孙氏点头,就这个! “取出来,我看看!” 司库不敢说别的,利索的按照记录,把东西取出来了。东西是好东西,这要是给刚成亲的人用,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孙氏点了两个人,“拿着吧!换了的还得入库。” 是! 孙氏带着新帐子入了内殿,其实看不出来多大的不同。她的鼻子没有桐儿灵,也就干脆不费劲找蛛丝马迹了。只指挥人,把帐子换了吧! 帐子一换,所有的人都低头不敢看了,挂这么一个感觉风一吹帐子微微一动就有桃花飘落之感的帐子,叫五大三粗的陛下睡? 这该不是公主要给宫里安排新人了吧?! 哎呀!公主这个做女儿的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呀! 孙氏左右看看,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鼻子动了动,想起来了,这要是四个角再挂四个香囊,就更完美了。这个香囊,一定得是浓烈的桃花香。 牵扯到香料,这个自家小闺女应该比较拿手。鼻子那么坏,啥都闻的见,再不懂香料,可好闻还是难闻总也区别的出来。更何况,好歹算是懂点医,有没有害,她清楚。 “叫小郡主来!”她兴致勃勃。 觉得哪怕不能抓住蛛丝马迹,吓吓这个老头子还是不错的。 林雨桐被喊来的时候被这内室这么有冲击力的布置吓了一跳,“您干嘛呢?” 孙氏叫了女儿近前,趴在耳朵上低声嘀咕了一句。 林雨桐愕然,她现在特别相信老头儿的话,孙氏当年觉得是京城一祸害,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先配香料!赶紧的!”孙氏呵呵笑着,“需要什么叫人去取。” 林雨桐没言语,真就配了一味香料,然后装在细纱做的荷包里,给挂起来。 孙氏又折腾的换窗纱,窗纱倒是老正经了,红门绿窗,细细的纱窗,透风透气,连整个院子瞧着都有生气多了。 而负责寝宫的太监宫娥,都被孙氏叮嘱了,“有些事,陛下不好意思,但你们要懂事。不要多嘴多舌,那样并不讨喜。” 这些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信,从北燕帝的大太监直接把玉玺递给孙安平就知道,皇宫里当年就有内应。 但这些内应孙氏也不知道是自家老爹安排的,还是老王妃接管了天母娘娘的人手,没法追朔,也没法细究。一直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但宫里夜里要留宿女人,这寝宫里伺候的,再是如何,也应该能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主子的事,下人不敢问。可现在公主把这个捅在了明面上,他们能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