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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和那位公主的地位,就跟你和宝珠之间的地位差距一样。” 啊?可是你们不是很好吗? 范学监就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来,“是啊,我们很好。当年,我们一块进学,吵过,也闹过,甚至为了……几乎都翻脸。可我从不曾嫉妒,从不曾暗箭伤人,我若是看不惯她,我会站出来跟她辩,不惯谁输谁赢,我想,我都赢了。我赢来了尊重,赢来了此刻的皇家猎场里,我有入场的资格,赢来了我的弟子受了欺负,便是王爷家的孙子也得给我的弟子致歉。这些话,你现在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可你得记住,牢牢的记在心里。人啊,宁可去做个叫人讨厌的耿直人,也莫要去学小人的鬼蜮伎俩。若是那样,便是你算计赢了,可失的会更多。可记住了?” 清欢懵懂的点头,“我都记住了。” 范学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是庙学的弟子,庙学的弟子你得先学会忘了身份。在我们看来,无论出身好坏,身份没有高低之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人生来便是一样的。你只有坚信这一点,你站在对方面前才不会觉得低人一等。世人千千万,父母双全,不是人家的错。同样,父母双亡,也不是你的罪过。每个人有的都不一样,就跟每个人碗里的饭一样。别人碗里的饭再好,吃不到你的嘴里,便是抢来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自己碗里的饭再不好,咱们自己却吃的安然,在饿了的时候,粗茶淡饭却供养我们心安理得的活着。明白了吗?” 清欢点点头,“守好自己的碗,不抢别人的饭。” 真聪明。 范学监笑看清欢,“你羡慕别人,可却不知道很多人也羡慕你。你生的比人强些,这便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可人生的越是比别人强,越是要学会自尊自爱自重。”嗯!我都记住了。 范学监把软枣推给她,“吃吧,甜嘴的。” 清欢抓了软在塞到嘴里,甜丝丝的滋味叫她瞬间满足起来,眼里盛满了笑意,范学监的心更软了起来。她抬眼朝外看去,乌云正隔着车窗看她,想来之前跟孩子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然后就见戴着面具的乌云郑重的朝这边行了一礼,她坐在车里只能看到对方动了动嘴,她说:“受教了。” 挺有意思一人。 等南山猎场的时候,宝珠跟清欢已经玩到一起了。宝珠看着嘻嘻哈哈的,在家里跟个假小子一样,可却不是很好接近的姑娘。跟林雨权家的圆姐儿熟悉,那是因为两人是亲表姐妹。跟平王府的孩子只是寻常,从不会去亲近的。 所以跟清欢玩到一块,林雨桐还好奇,“怎么喜欢跟这个小姑娘玩了?” “她长的好看。”她理所当然的道。 林雨桐:“……”她戳了戳自家闺女的肥肚子,“我们家宝珠也好看。” 那当然了!我最好看。 林雨桐:“……”你高兴就好。 到了地方,四爷不要下面的人帮忙,叫上几个孩子,教孩子们自己搭帐篷。 人家都各自安置好了,自家还在这里吆喝着帐篷应该怎么绑。赶晚上前只能支起来一个,那就一个好了。晚上都挤在一个帐篷里才好了。没有哪个孩子在陌生的环境里愿意跟父母分开的。 行吧!挤着就挤着吧。林雨桐收拾床榻,四爷带着俩孩子在帐篷里生炭火。生完火,四爷又去找伙夫,要了一篮子地瓜来,然后埋火里。 林雨桐就有点觉得孩子碍眼了,这场景如此的熟悉,就应该过二人世界才是。 孩子们自然不会觉得被嫌弃了,这种环境才兴奋了。围着火堆,吃这好吃的,左边是爹,右边是娘,还有比这更幸福的日子吗? 这种场合最适合讲故事,然而故事这个东西都是有寓意的。四爷和桐桐不讲,只要是王大山他们现在对孙安平那是忠心耿耿,这么近的距离,说点什么那边不能知道? 所以啊,两人就说点不怕叫人知道的。像是这南山,四爷之前看各种的游记,各种的山河地质,至少是有些了解的。这南山有什么样的动植物,有没有猛兽,遇到什么样的植物是危险的,遇到什么样的动物是危险的,主要给孩子们讲这个。 林雨桐呢,会告诉他们哪种植物是有毒的,如果不幸被刮伤了,应该怎么去解毒。 孙安平和皇后晚上之后,在营地里转悠。营地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侍卫巡查的脚步声,没有别的声响。他看了看王大山等人,回头就笑,“之后出门再不能带你们了。瞧瞧,没人敢言语了。” 整个大营,只三处有声响。 雀儿和嘉锦两人在逗他们的孙女,夫妻俩笑呵呵的,不知道孩子又说什么了那么乐呵。权儿那边呢,是检查孩子的功课呢,孩子背书的声音郎朗,这算是一种声音。 再走几步,就是桐儿那边的声音了。 宝珠嚷着:“哥哥给我抓五彩鸡,我要用它们的尾巴毛做毽子。” “上哪单给你抓五彩鸡去?碰上了给你弄!” “要活的……活的鸡毛好看!” “成!给你弄活的!” …… 孙安平没继续听,从柳儿那边的帐篷过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这孩子这边灯火亮着,可就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叫人觉得心慌。 回帐篷的时候他就气道:“还不如当时随着林家的意思,嫁回周家过消停日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