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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偷摸的攒着,林雨桐假装不知道。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偷着跟四爷说的,“……也不缺他们吃穿, 怎么想着赚钱呢?” 能为什么?得益于林大牛吧。 林大牛早年的经历堪称传奇,一个失去记忆的孩子想活着, 那其中的艰难, 肯定一遍一遍告诉孩子了。林大牛可不就是想法子自己养大自己的典范。听着听着, 他们自己就动脑子呢,觉得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了。 也好!想这么玩就这么玩吧,出去见见人情世故,这是好事。 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两人再出去, 林大牛就远远的跟着, 看着。哪怕有人难为孩子,他也忍着不出面。别觉得小摊位上的事儿就少,这世界大了去了, 啥人碰不上?有存了一筐菜非说少了一把的,有存了一瓶子没塞进盖子的油在筐子里, 油瓶倒了他自己没发现,完了浑赖孩子的。还有出摊第四周,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发现这个小摊子其实挺挣钱的。然后连租给他们地方的老太太也变了脸,说啥都不租了。 回来就气哭了,哭的呜呜呜的,好不委屈。 “我还去医院帮那个奶奶买过药,还是找三伯娘买的好药!” 三伯娘说的是乔桥。 乔站长高升到粮食局了,乔桥也调回了省城,在中医院。 “赚钱的主意是我们出的,他们说抢就抢。” 老太太把门口租给一对夫妻,然后她自己还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了,卖起了水。加了色素的水放在罐头瓶里,赤橙黄绿的,一罐头瓶水两分钱,也赚了呢。 “这卖水的事是我们先跟老太太商量的!说是用她家的炉灶,挣的钱分她一半……”然后这坏老太太自己抢了生意去做,坏透了! 林大牛苦笑:是!人世本就是如此的。可这话怎么能跟孩子说呢? 林雨桐却笑,这才哪到哪啊,就成这样了?就差说一句人间不值得了。 不!人间还是挺值得的。 再到周末,四爷和林雨桐两人特意抽时间带孩子出来转转。城里的街道没有什么摆摊的,但是城外特别热闹,挑着担的,背着筐的,菜地里种的菜和瓜,都在这里自发的交易。四爷就问俩孩子,“觉得人家坑了你们,你们想怎么办?认栽了?” 金夏嘟嘴,一脸求助的看父亲,“骂不管用,吵也没意思……” 对!解决不了问题,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事。 “我想过去找红袖章大妈举报……”夏金拉着妈妈的衣角,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林雨桐眯眼,低头看她,“那为什么么去呢?” “太没品了!”夏金嘟嘴,“就是我爸说的那种――没格局!” 嗯! 金夏哼了一声,“我其实还想叫一群小孩在那块捣乱来着……要是跑来跑去,到处都是灰……不光老太太卖水卖不成,就是寄存东西也不行,人家都怕小孩多,东西容易弄丢或是弄坏了……” 歪主意不少呀! “我没干!”金夏也撇嘴,“太没品了!”他抬头看爸爸,“我再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要是爸爸,爸爸会怎么办?” 四爷就笑,“我呀?我会去街道办,给街道办的提个建议。比如可以在进出口,设立一些便民服务点。寄存,修车打气,饮用水,都可以放在一起嘛。如今都嚷着知青回城,县城也有知青的。他们是下乡是没走太远,可户口却真的不在城里,回来也安置不了工作。街道办对知青安置是有指标的,这个建议必然会被采纳,因为可以帮着解决待业青年就业问题。如果有街道办的便民服务点全免费服务,那你觉得他们的生意还能做吗?” 不能了! 俩孩子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兴奋。 林雨桐就问:“前面就是街道办,你们要去吗?” 两人挣脱开父母的手兴奋的朝里跑,可走到门口了,两人又回头看父母,然后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又蔫头耷脑的回来了。 林雨桐心里松了一下,“怎么不去了?” 夏金蹲下来手肘拄着膝盖,双手托着面颊,仰着头眯眼看父母,“老太太是有点坏!可那是后来才变坏的,我们刚去的时候她挺好的,中午还给我们俩吃热包子,给我们倒热水。”爷爷说,做人不能只记坏的,不记好的。 金夏站在边上,看他爸,“爸爸,你说人之初性本善……我想,也不光事人之初才善的,人只有没法子的时候才想着去当坏人……”爷爷说,谁天生乐意当贼,活不下去了,才动了歪心眼。这是说他偷着练铁的事。要是人人都对当年的爷爷喊打喊杀,那才可怕呢。 林雨桐摸俩孩子的头,没言语。怎么做是对的,还的继续慢慢的去体会。吃亏不怕,吃的亏多了,攒一块那就是福气。 赚钱的风波过了,天是真的热了。老房子还有一点好,那就是凉快。反正是夜里睡觉还得搭上个毯子在身上才行。孩子们也迎来了第一个暑假。 暑假放了,四爷就放假了。试验田有看护的人在就足够了。正好赶上今年全省公AN系统大比武,林雨桐就在大比武的人员之中。一家子干脆都去省城呆几天,那边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说了,不管林雨桐和四爷回不回,叫林大牛带着俩孩子过去,务必! 比赛在后天,来的都比较早。也没有安排什么招待所,就是警校的宿舍,住吧。林雨桐跟冯局请假,说明儿再来,她回家去住。冯所不拦着,这一片都是高校,走着来回也就四十来分钟的事,不耽搁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