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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行呀! 都下半晌了,雪小了一些了,才把人给送走。 林雨桐弄了半只羊切成块给分了分,还有羊血,三个人三个单位,还有关系好的,多少都得送点。剩下的在院子里的瓮里冻着吧,这慢慢吃,吃到年跟前也差不多了。 结果羊在院子里半夜招贼了,估计是吃肉的味儿叫人给闻见了。有贼从后院翻进来,想着肉有多余的也该在院子里才对,结果吭哧吭哧的搬不动压在瓮上的大青石。 林雨桐早听见动静了,她在窗户上往外看。外面雪大,积雪厚,照的外面白晃晃的。偷肉的贼包裹的严实,却没露脸,可看身形也知道也不是个成年人。十四五岁的少年样儿,林雨桐就笑了,“嗳!别费劲了,屋檐下挂了一条冻鱼两羊蹄子,拿去吧。” 这小贼吓的激灵一下,哪里还敢拿,冲着后院就跑,然后翻墙就出去了。 四爷翻身,“墙上还是得带机关!”找那种困人不伤人的,要不然这些孩子不知道害怕。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看来藏东西的地方还得换呢。至少放在院子里不行,白天孩子上学,大人上班,家里没人,难保就没有贼光顾。 早早的起来,把家里的东西放在杂物房里,这房子只两个特备小的圆窗口,三岁孩子都过不去。本也完好无损,想拆了进去那没戏。又有一个名锁一个暗锁,林雨桐只把暗锁锁了,这门开不来还看不出来哪里被锁头在哪。 路过街口,碰见后袖章大妈的时候,林雨桐跟人家说了,“老家昨儿来送了些豆腐啥的,晚上就有人跳墙进了院子……” 这还了得,“你只管上班,我们常去转转。” 别小瞧这些大妈,你不认识的孩子,她们认识。你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她们知道。谁这个点该上班了,谁这个点在这里晃悠的奇怪,她们全知道。别管是啥样的贼,见了这样的人都怕。 许是羊肉的味儿大,都闻得见。林雨桐突然发现,来家里玩耍的孩子多了起来,到了饭点,孩子也不说回去。 这要是一两个,也还好。给孩子一口饭吃还没有吗?可这十多个孩子呢,自家存着的粮食,当真是养不起的。咋办呢? 炖骨头吧,把骨头炖了萝卜白菜粉条豆腐往里一放,满满一大锅,林雨桐给盛在桶里,这条巷子里的人挨家挨户的给送。她吆喝孩子们,“骨头汤,赶紧的,回去拿碗去,在门口等着。” 有的人不好意思,出来拿个碗。有些人才不管呢,拿个吃饭的盆,还有拿那种大洋瓷盆的。在家里招待孩子了,这以后就成了习惯了。锅沿一响,来一群孩子。那倒不如给送去,叫家里的大人知道知道。多数人都好面子,知道啥意思,肯定不叫孩子去的。有少数不要面子的,由着孩子那么着的。她还是白菜炖豆腐的送,一手孩子一手饭,大张旗鼓的给送回去得了。有那么三五次,她自然就不会了。 只这一回之后,只剩下花花吃饭的时候还来。其他人接了菜,回头又还林雨桐一点啥,反倒是一来一往的来往起来了。至于花花,林雨桐叫孩子在家里吃点,这孩子也有分寸,每次半拉子馒头,再不多吃。吃完了林雨桐才牵着她顺道的端一碗菜。 这么持续了一周时间,估计是嫌弃林雨桐的菜越来越没油水了,再不叫花花来了。可夏金还是每天出门给书包里多装半个馒头,“我给花花带的。花花吃不饱!” 林雨桐也由她,“要不带一个?” 夏金摇摇头,“不了!我就说我吃了半个,给她偷着留半个的。我爸说升米仇斗米恩,多了……反倒不好。” 林雨桐眉目不动,问说,“花花是你的朋友吗?” 夏金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朋友――不该是志同道合吗?” 对!志同道合是基础,在这个基础上,若是情意相投,才是朋友。 夏金就摇头,“花花不是我的朋友。”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不喜欢跟花花玩,我玩的她不会,她玩的我不喜欢,我跟她说的她不懂,她说的我不感兴趣。我说小孩也能赚钱,她说对,我们可以去捡破烂。”她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捡破烂能赚钱,但赚钱不等于捡破烂。我俩大概成不了朋友,我就是觉得她――可怜?” 因为同情,所以愿意拿出一些来帮助。 林雨桐缓缓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去吧。” 孩子都动了,突然像是明白了,“我知道的!要是我的朋友,我有什么会跟朋友分享什么。” 懂了就好!人得分清这些,跟人交往才能有度。 大冬天的上学,对孩子来说格外痛苦。尤其是家里温暖的情况下,在学校的教室里就是受罪。盼啊盼啊,终于盼到了寒假。考试一完,两人就玩疯了。 紧跟着老爷子老太太从省城回来了,放了寒假直接回来。屋里都是收拾的,提前几天就已经烧上了,熏香也点着!天不好,被子没法晒,却能在炕上多摊几天叫烘干。跟着俩老人一块回来的是大姑家的明达,一个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一个人拿了八个旅行包。他是俩俩的把包系起来,两个一组。两边肩膀上各一组,手里再拎着一组。穿着大棉衣,拎的跟逃荒的似得就进门了,“大舅,我们回来了。” 林大牛一掀门帘,被这外甥给逗笑了,“你就不知道提前给四丫打个电话,叫她去接你。” --